真終於來上學,臉上掛著一絲緊繃,卻隱藏地極好。
幾句寒暄後,我貼著她的感受,探索她內在冰山。
總是遲到或沒來、覺得自己畫畫很爛、和同學不熟……
焦躁表面浮著無所謂的表情,卻好像在等我提問,果然在對話間逐漸崩解。
循著感受探索觀點,我邀請她區辨「不想畫、不能畫、畫不好、不知該畫什麼」
真思考良久,看我耐心等待的姿態,竟開口就要分享過去慘痛經驗……我用手勢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接著,我說:「老師,我不想畫,可以嗎?我希望妳可以這樣對我說。」
「可是,妳剛才對我說的是什麼?」
「老師,我這樣算是畫圖吧……」真真低頭指著紙上的一行字。
「下次直接說不想畫,好嗎?我才有機會調整。我想要妳為自己說出想法。」
「所以,能明白我們為什麼不是學校,而是自學團了嗎?」
真緩緩抬起頭,微笑顯得彆扭。我想是不習慣的緣故。
「因為妳是學習的主人,我只能建議妳、幫助妳、相信妳,不能幫妳做選擇,以及最重要的行動。」
「很高興看見妳的笑容,還願意聽我說這麼多,願意為自己持續探索學習。」
儘管表達有些生疏,仍是我見過最貼近內在自我的真。
笑容好似在宣告揮別以往,真多麼閃閃動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