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第二年,訓導主任為了「搶人才」,訓練我接班,推薦(強逼)了我修讀訓輔課程(第三年我又被課程組搶走了,主任十分憤怒)。至今我仍不明白,何以一個證書課程會這樣辛苦,一年交四份paper,還要做小組報告?而且,課程對簽到有嚴格要求,學員不但在上課時要簽到,更要在下課時簽第二次,才能算入出席率。
粗疏地分類的話,我算是一個「惡」老師,然而做訓導實在非我所願。在我見家長,開個案,記學生缺點時,大部分所謂校規,我都覺得荒謬至極。放工後上課不是問題;讀的是不喜歡的學科,預備的是不想要的未來,才讓我身心俱疲。
有一次,可能早上已經有不如意的事情,晚上實在覺得受不了。於是,我放棄那半次簽到,在小息時拿袋離開。不是上下課時間,原來學校外沒有小巴回火車站。我隨便上了一架小巴,心想總會經過地鐵站吧,沒想到,陌生的汽車把我帶到九龍城。
我在一個不熟悉的街口,隨着其他乘客下車。正要找路去巴士站時,我發覺自己進入了「異空間」——一個安靜,冷清的九龍城。沒有排隊買串燒的食客,沒有吃完糖水大聲告別的親朋戚友,只有零星仍然營業的泰國雜貨店。芒果、香料在格外刺眼的白光下顯得色彩鮮明,預備收鋪的檔主彷彿看不到我用好奇而帶不知所措的神情觀察這條神秘的街道。
搬家以後,我常到九龍城吃晚飯買宵夜。那晚的泰國鋪猶在,不知怎麼卻總找不回那一次奇異的感覺。
走堂走進異世界那年,我二十六歲。
九龍城位置:https://goo.gl/maps/mQcez2XLceJtPN7V8?coh=178572&entry=tt
景點:各家泰國菜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