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個社恐的同學和我抱怨,說他家長在七年前讓他讀了實驗教育後,一直希望他能突破社恐的困難,在就讀實驗教育的六年間,他的確也很努力的透過團體的討論課程、專案式行動課程,及一次次的期末上台分享會等,降低自己對接觸陌生人的恐懼。
可是即便自己已經進步到能與超商店員溝通,上了大學的他還是對社交感到很有壓力,他形容學校的恐怖社交,簡直都能讓他變成一位表情管理大師。同學家長聽說同學對大學的社交恐懼後無法接受,除了認為三年前的實驗教育學費都白繳外,也否定了同學這六年的進步。甚至提出為何在大學就會有社恐的困難,但卻能與實驗教育的夥伴互動等問題,讓這位同學覺得自己一路以來的努力,似乎都被一句你怎麼還是有社恐給打飛了。
其實聽完這位同學的故事讓我蠻有共鳴的,我也遇過不少人問我為什麼不會寫字卻看得懂菜單?或為何看不懂字卻有辦法搭捷運?種種令人想翻白眼的問題,我通常都用反問對方的方式來回答,像是你認為人是會進步的動物嗎?多數人聽到我的回答後下意識回應我的,通常都是啊你自己不是跟我說你不會寫也看不懂字?難道是想用騙人來偷懶嗎?
每次發生類似的事都會讓我開始思考,這個世界是否真的鼓勵人有所進步?我的確是在書寫及閱讀上有困難,但人的基本需求「吃」、「玩」我也會有啊,有了動機之後學習障礙也可以慢慢進步,這個道理很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