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不捨晝夜|番外03-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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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30歲

佐助-20

 小佐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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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將一包紫色藥丸甩在大蛇丸臉上,臉黑的都要滴出墨汁來了。

「早安啊,佐助君,今天怎麼有興致來看看老師啊?」大蛇丸不怒反笑。藥差點砸中了他的鼻樑,雖然感覺很沒面子,但看見宇智波佐助的驚悚表情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我看起來像是很有興致嗎?」宇智波佐助一手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要在蛇窟裡大開殺戒,他的目光在蛇窟陰暗的洞穴裡顯得十分冰冷,鼻樑越發的高挺,不知為什麼似乎瘦了些,微微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下頜上有些尖削的線條,英俊的側臉依然是不近人情的冷酷,「你這是明知故問。」

「你是說這個嗎?」大蛇丸將藥丸丟在桌上,又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這次他眼中卻說過一絲驚訝,文不對題的說:「你跟九尾打架了?」

「你少給我扯開話題。」

「那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宇智波佐助立刻伸手,飛快摀住衣領上露出的一小截紗布。

「這世上除了九尾能打傷你,還能有誰……」話未說完,大蛇丸突然想起了佐助丟給他的藥丸,心裡冒出一個非常不妙的答案,隨即解釋道:「這可跟我無關,我可是有好好解釋如何正確用藥和副作用——」

然而宇智波佐助此行可不是來聽解釋的,他眨眼地功夫就把大蛇丸撞翻在地上一動不能動,拔刀、刺穿大蛇丸的頭部,一系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眼裡帶了種說不出的壓迫力,然而等他出夠了氣時,才發現大蛇丸早已只剩一攤蛇皮。

宇智波佐助喘了口氣,伸手按住脖子邊緣的紗布,那裡隱隱露出一絲殷紅,這下回頭又得先去一趟藥局了,這幾天家裡的藥用物品早就所剩無幾,他可不能讓鼬看見這些傷,更何況這些傷的來源是……

「那是他前幾個禮拜來跟我們要的。」不知何時,他打鬥的動靜引來了藥師兜,他站在門口倒是很冷靜的說:「他說自己常有心悸的問題,但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除了固定調理身體的要外,他希望有可以立刻減緩心悸症狀的藥。」

藥師兜知道此刻宇智波佐助不只想要找人撒氣,他更想知道宇智波鼬又對自己隱瞞了什麼病情,這才是他擔心的重點:「我們當時將藥交給他的時候,小佐助也在,我們也叮囑過他們兩人,一個禮拜不能用藥超過五次,容易有藥物依賴性,甚至會有喪失心智的行為。」

聽見小佐助的名字,宇智波佐助一肚子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生平最痛恨『謊言』和『隱瞞』,尤其是當這兩件事都源於宇智波鼬時,他心裡生氣、卻偏不可能對他發火。

所以這次,他勢必會把火發在小佐助身上。

「這畢竟是禁藥的一種,他們當時在三保證過會適量用藥。」

「藥師兜,你是蠢嗎?」宇智波佐助那锋利無比的目光,好像要射进藥師兜五脏六腑般:「你居然將這種事情,交代給一個愚蠢的小孩和一個從來都不懂得照顧身體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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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覺得弟弟們這幾天都很不對勁,除了每個人都好像在刻意迴避他的目光外,宇智波佐助今天回來把小佐助叫進房間裡講了很久的話,出來的時候小佐助一臉委屈的樣子讓他很心疼,想過去安慰幾句,兩個佐助倒是跑得飛快,一個躲回自己房間,一個衝去後院曬衣服。

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麼錯事,明明最近發病的次數明顯降低了,春天天氣很溫暖他也很少感冒……莫非是藥的事情,被發現了?不過他用藥也算嚴謹,也和小佐助說好,每次用藥小佐助都會在旁邊陪著,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差錯,頂多就是背著另外兩個佐助在吃藥罷了。他微微皺眉,認為宇智波佐助擔心的太多了,他明明沒事。

此時頭頂傳來敲擊聲,是佐助在修理屋頂,說是過段時間雨季要來了,佐助提前修補屋頂上的漏洞,也不知道漏洞是哪來的。

宇智波佐助為了這個家,幾乎算是個萬事通了,當時這間房子是他們四個人手把手蓋起來的,主力就是宇智波佐助和佐助,他和小佐助充其量就是幫忙送便當,或是再一邊搖旗吶喊的人。從設計圖到置辦建材、打地基、建房梁,宇智波佐助都是費盡了心思,說是建造時有所疏漏,鼬是不太相信的。

他跑去屋外,果然看見佐助扛著建材,臉上掛個幾滴汗水,上衣已經被他脫了綁在腰上,露出精實的身材,儘管已經不需要參與忍界的爭鬥,他還是沒有落掉平日的訓練,他穩穩的走在屋脊上,手上還有鐵鎚等一眾修理器具。

鼬這時才發現房子靠右後側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看洞的邊緣還有些許燒焦痕跡、又是從內而外炸出來的,再聯想到這幾天佐助們的反常行為,他理所當然的猜測道:「你們打架了?」

「啊?」佐助被突然出聲的鼬嚇了一跳,腳一滑,掉了幾根釘子,釘子順著屋簷滾下,被鼬接住。

鼬笑了笑,將釘子一個個拋回屋頂,佐助接著後謹慎地收回口袋,一抬頭就見鼬還盯著自己看,知道逃不過鼬的問題了,他一臉煩躁的說:「你看什麼看,這時間你不是該和大叔去準備晚餐了嗎?」

「時間還早,而且宇智波佐助還在曬衣服。」況且宇智波佐助剛才是從他面前跑走的,自己一時三刻應該是找不著他了。

佐助「嘖」了一聲,瞄了一眼大洞,試圖胡扯了起來:「我說是天上掉隕石下來,你信嗎?」

「佐助,我可能視力不太好,但還是看得出來這是豪火球之術留下來的痕跡喔。」

「你都看出來了,那你問個啥啊?」佐助眼神死的說:「你就裝做天上掉隕石了不行嗎?」

好吧,就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宇智波的火盾應該跟隕石差不多吧。鼬最後在佐助的提示下,想起冰箱裡有宇智波佐助前天做的巧克力布朗尼,他暫時放棄追問,決定拿布朗尼來當今天的下午茶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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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所以現在是怎樣?」

「你問他。」

「臭大叔!我明明跟你說過了!哥哥吃藥的時候我都有好好在旁邊看!」

「你覺得我在意的,只是你們倆瞞著我們吃禁藥的事情嗎?」

「不是我說,小鬼你有沒有在旁邊看不是一樣嗎?就你那點體術,你擋得住豪火球?」

「——我可以練習!」

「你給我閉嘴!」

「好了,你也冷靜點。你還記得鼬身上有多少藥嗎?他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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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睡到半夜猛然睜眼,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呼吸心跳同一時間停頓,接著劇烈的心跳迫使他大口地喘著氣,他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隔壁原先的爭執聲也停了下來。

接著有人輕輕拉開紙門,但他背對著門,看不見門外都有誰。

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想,這次又是身體哪個部分要罷工了?心臟正在狂跳,他感覺自己的肾上腺激素開始快速分泌。他毫不猶豫,一口咬碎了含在嘴裡的藥片。

忽然他整個人被翻了過來——是宇智波佐助,動作是粗魯了些,臉色也不是很好,眉目陰沉得嚇人。

「過來幫忙!」佐助立刻撲上來壓著鼬的四肢,宇智波佐助單手鉗住鼬的下顎,要逼他張口把嘴裡的藥吐出來。

「他藏在嘴裡!?」

「該死,是在暗部學來的手段!」

鼬本来已经有些安静下来了,这时又猛烈掙扎了起来,眼神也開始失焦,不顧宇智波佐助的手指還在他嘴裡,猛的一口咬下,急欲把藥吃下去。宇智波佐助被咬得毫無防備,手一鬆,藥片的碎末就混著宇智波佐助的血,一同進了鼬的胃裡。

「鼬!你清醒點!」

「哥哥——」

這次宇智波佐助腹部一痛,吃了鼬的一記軸擊,剛好打在肋骨上,佐助在邊上都能聽見骨頭撞擊的悶響,宇智波佐助卻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使勁,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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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肉搏不禁讓宇智波佐助想起那年在旅館裡被鼬痛揍的畫面,歷歷在目的令他心驚。

他無論在什麼樣的年紀、什麼樣的際遇下,總是對鼬無可奈何,才會一次次讓鼬的謊言得逞,然而就算他有了防備,卻又敵不過鼬的一個溫柔的笑容……所以他那天才會天殺的放鼬只帶著小佐助出門、才讓他有機可趁地去找了大蛇丸。

到底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和他好好說的!宇智波佐助心中惱火,身體卻不敢鬆懈,鼬的攻勢又快又急,打得宇智波佐助一直找不到機會把鼬打暈,只能引導鼬往屋外打出去,不要再像昨天把屋頂打出一個洞來,也不要因為動作激烈,反而傷了他自己的身體——

「哥哥!你不要再打了!」小佐助在一邊急壞了,可惜他完全插不進手幫忙另外兩個自己。

這聲叫喚確實引來了鼬的注意,他一晃眼出現在小佐助身後,就要出手抓住小佐助的後衣領。幸好佐助就在旁邊,他順勢把小佐助往旁邊一推,自己敏捷地一矮身,鼬的指尖擦著他的頭皮揮了過去,惹起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宇智波佐助也趁機拎起小佐助的後領,用時空忍術把小佐助丟到村莊邊緣去。

這一回頭的功夫,卻聽見佐助發出一聲怒吼,接著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衝破了他們的屋頂,宇智波佐助抬起頭,看見那個曾讓他恐懼不已的紅色巨人,而佐助也氣急敗壞的開了須佐能乎,咆哮著說:「宇智波鼬!你敢用萬花筒!你不想活了!!」

屋頂又沒了。宇智波佐助並不擔心佐助會輸,他看著破敗的房子,已經開始感到身心俱疲。

兩人心裡都掛念鼬的身體狀況,鼬身在須佐能乎之中,面無表情,眼匡卻像個血泉一樣,汩汩的冒著鮮血。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定速戰速決,由佐助正面進攻,宇智波佐助尋找時機用時空忍術近身打暈鼬、或是用幻術撂倒他,兩者都不容易,但必須成功。

佐助驅使自己的須佐能乎握住對方須佐能乎的雙手,雙手也沒閒著的使用千鳥留,迫使鼬必須專心對付自己,好讓宇智波佐助潛伏到鼬身後。宇智波佐助謹慎的摸到鼬身後,使用千手力進入須佐能乎內部,正要出手打暈鼬時,鼬卻猛然回頭,左手持锋利的手裡劍,扎進宇智波佐助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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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鼬才清醒過來,發現天已經大亮了,然而他身處於一個未知的房間,他皺皺眉,感覺自己就好像剛剛大病了一場,五臟六腑都翻了個跟頭,整個人都虛脫了。他輕輕一動,發現小佐助就在自己懷裡,看見小佐助他頓時安心不少,雖然身處異地,但至少佐助在身邊,沒什麼好怕的。

「恩……哥哥醒了嗎?」小佐助似乎睡得不沉,感覺到動靜很快醒了過來,揉著眼睛下了床,幫鼬到了一杯水:「哥哥,喝熱水。」

「好。」鼬坐起身,整理好一頭黑髮後才接過小佐助手裡的水,溫度剛剛好,微暖的水溫很快讓鼬恢復了精神:「這裡是?」

小佐助猶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說:「是……隔壁村的……旅店。」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啊、這個……那個、大叔和另一個我,去找大蛇丸了!」

「大蛇丸?」

「對!」大概第一句謊言說出來之後,之後就再沒有顧忌、小佐助的話也流利了起來:「哥哥昨天半夜發病,大叔他們找大蛇丸算帳去了。」

「誒?」雖然大蛇丸不是什麼好人,但莫名躺槍也是蠻可憐的,鼬下意識的用舌尖去摳自己的牙齦——本來那裡藏著他偷偷跟大蛇丸要的藥丸,但藥已經吃完了。鼬說:「那個……佐助,我們找一天,再去拿藥吧?」

「不行!」小佐助的反應意外的激烈,拼命地搖著頭說:「那個藥、不行!」

「為什麼?」鼬不明所以:「那個藥沒什麼副作用啊?」

小佐助似乎像是被逼急了,他大聲說:「那個藥會——」

「哥,早安。」對話被瞬間打斷,開門進來的是佐助,他瞪了小佐助一眼,接著伸手摸了鼬的額頭、脈搏後說:「好了,沒事了,傍晚藥師兜會來檢查一次,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恩,我沒事。」鼬強調似的說。

佐助端詳了鼬的表情一會兒後,突然說:「昨天下午吃了什麼點心你記得嗎?」

「誒?我吃了兩塊布朗尼。」

「那你半夜幾點起來吃藥的?」

「我半夜吃藥了?」鼬瞥了一眼縮在房間角落裡的小佐助說:「我昨天發病了?」

佐助頓了一下說:「你哪次發病完,隔天還可以講話如此流暢,喝水沒有被嗆到就很不錯了。」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鼬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他突然想起這個房間裡還少了一個人:「宇智波佐助呢?」

「還在大蛇丸那,明天回家他也會回去。」佐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後他似乎嘆了口氣:「沒事的話,要出去走走嗎?」

-

實際上宇智波佐助清晨就回家了,只是他明顯體力不佳,臉色蒼白神色滄桑,獨自坐在一片廢墟裡,經歷了昨晚的風波,他們又回到了家徒四壁的狀態,他應該慶幸後院的房間還沒塌,等佐助回來的期間他至少還可以休息一下。

——幸好你躲得快,差這麼一點點,就刺中了。

宇智波佐助摸摸胸口處,那裡包著厚厚的紗布,經過一晚上血已經止住了,他也在大蛇丸那打過了止痛藥。但他沒辦法躺著休息,他要趕在鼬發現之前,把房子修好。

鼬冰冷的目光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其實可以躲得更快,只是他沒有想到鼬竟會毫不留情的下手,彷彿並不在意受傷的人是誰。他以為鼬會再看見他受傷時,至少驚醒過來,然而鼬沒有,他當時只像當年那個冷血的殺手,滿臉鮮血,猙獰的撲到他身上,還企圖拔出手裡劍對他多次下手。

「你也太強人所難。」

佐助清冷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有些艱難地抬起頭,兩人對看了一眼,佐助拋了一瓶水給他,他們都沒有多說話,自顧自的整理屋子、分配工作。

「我用分身帶著他們兩個出去閒晃了,最好明天可以準時完成,你不在,他已經起疑了。」

「無妨,今天可以完成。」

「恩。」

同樣的身份,相同的目的,無需過多的解釋。

「你要是過勞死了,也給我死遠點,我會把鼬的記憶消除。」

「比起這個,你留點力氣和查克拉吧,別在鼬面前露餡。要我說,你就該派分身來,本尊在鼬那邊才對。」

「囉唆,你沒資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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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見過藥師兜後,佐助便像隻老母雞一樣,督促著鼬吃過晚餐和藥後,就催著他趕緊上床睡覺。為了不讓佐助太擔心,鼬即使一點睡意也沒有,還是乖乖地爬上床,抱著小佐助、看著天花板,等待睡意來襲。

「佐助,你不睡覺嗎?」直發呆到深夜時,小佐助已經睡了,但鼬意外的還很清醒,睜開眼,卻見佐助沒睡在自己床上,卻是坐在窗邊望著窗外。

佐助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晚點睡。」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鼬才終於閉上了眼,但他眼前還是佐助坐在窗邊的畫面。還有宇智波佐助,自己一整天沒看見他了,覺得渾身不對勁,想起平日生活起居都是宇智波佐助在打點,佐助也照顧的很細心,但他還是很想念宇智波佐助的手藝,還有睡前的陪伴——宇智波佐助總是會躺在他身邊,輕輕攏著他的手,直到自己沈沈睡去都不會放開。

隔天終於可以回家了,鼬竟是珍惜又期待,還是自己家裡最舒服。藥師兜送來一些藥物,還和佐助在一邊講了許久的悄悄話,鷹小隊的水月也來送行,抱著小佐助玩拋接,氣紅了小佐助的小臉蛋也拿水月沒辦法,但鼬卻覺得這樣單純的小佐助實在是可愛極了,雖然火山佐助和冰山宇智波佐助對他也都很可愛。結論是只要是佐助,都是他心頭的一塊肉。

他們乘著巨鷹降落在自家庭院,院子裡不知何時種了新的花草,鼬新奇的看了一圈,發現多了一排番茄,和一顆果樹,佐助說等它結果了,宇智波佐助會拿來做果醬。

但他左看右看,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他回到房內,看著動作笨拙的整理衣物的佐助說:「宇智波佐助呢?」

佐助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說:「還沒回來吧?」

「我們家怎麼了?」鼬繼續追問:「有幾個房間的擺設和物件不一樣,怎麼回事?」

眼見衣服怎麼都摺不整齊,佐助厭惡的丟下衣服說:「你別管這麼多,就是幾個房間做了一些修整而已。」

「你不是說宇智波佐助去了大蛇丸那嗎?為什麼還要跑回來修整房子,而且這件事為什麼不大家一起做?」

佐助看著鼬,兩人大眼瞪小眼,他狀似冷靜,實際心裡慌的一匹,他昨晚熬夜和宇智波佐助好不容易把房子修好了、盡量把破綻都填補起來,結果還是這麼快就被發現,他根本還沒想好塘塞的理由。這時候他就有點羨慕起宇智波佐助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至少塘塞他哥的時候還是管用的。

只可惜宇智波佐助現在還躺在村子裡一間小旅館裡面,昏迷不醒。

佐助捏捏眉心,說:「他只是遲了一些,晚點回來讓他自己解釋吧。」他甩下個理由便匆匆離開了房間,跑到外面召喚了老鷹,讓它去旅館裡把另一個自己啄醒。

過了中午宇智波佐助終於是回來了,他已經收到過佐助的消息,知道了鼬的情況,因此在鼬第一時間攔住他時,他就想好了說辭:「家裡有些東西需要汰舊換新,想給你個驚喜。」這話說的是雲淡風輕,甚是从容。

「是嗎?」鼬有些疑惑,卻一時三刻看不出有什麼古怪。

「吃午餐了嗎?我在外面買了飯,還有點心。」

「什麼點心?」

「三色丸子。」

「好。」

-

好不容易讓鼬總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宇智波佐助現在的臉色比身為病患的鼬還要糟糕,連唇色都是白的,鼬也關心了一番,宇智波佐助只推說昨晚沒睡好,這就讓鼬不能接受了。

「你應該也試試上次大蛇丸給的藥,」鼬說:「很好睡的。」

是啊,好睡到你還會『夢遊』呢。宇智波佐助側著頭,用他瀏海遮擋住他有些哀怨的表情,嘴上的回答卻是乾脆俐落:「以後,不要再亂吃大蛇丸的藥,睡不好,我們可以陪你。」

鼬沈默良久,才說:「我不想讓你們這麼擔心,藥師兜的藥雖然溫和,但是藥效慢。」

「只要是能根治,我們不介意要熬多久。」宇智波佐助瞥了鼬一眼說,那不经意的一眼里却裹着淡淡的温情。

鼬盯著宇智波佐助的側臉,感覺到了宇智波佐助話語裡的眼睛裡那份厚重到無法言說的真意,回想到自己瞞著他們偷拿藥的事情,就感到有些愧疚,他低下頭,聲音微微沙啞的說:「我知道了。」

「喂,午餐好了沒啊?」此時小佐助和佐助也進了飯廳,於是四人一起準備用餐。

簡單用過餐後,宇智波佐助照常收拾餐桌,其他人繼續吃飯後點心,鼬看著宇智波佐助進進出出的背影說:「佐助一起吃吧!」

他真的沒有多想,伸手就去拉宇智波佐助的袖子,很不巧的剛好拉到宇智波佐助左邊的衣袖——左邊那隻空蕩蕩的衣袖。寬鬆的和服順勢被拉了下來,漏出宇智波佐助和服下纏著的繃帶,屋內忽然處於一種微妙寂靜裡。

但鼬卻在腦袋裡聽見理智線繃斷的聲響。

-

佐助敲了敲鼬的房門,裡面毫無動靜,他側耳傾聽,確實能聽見鼬的呼吸聲,於是他又敲了三下,依然無人應門。他嘆了口氣,對身後的三人搖搖頭。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終於不必再演一個健康好青年的宇智波佐助,開始面露疲倦,他靠著門邊坐了下來,另外兩個佐助也默默坐在旁邊,三人成了三尊石像,就這麼守在鼬門口。

靠在門板上的鼬聽見外頭趨於平靜,他慢慢的坐在床邊。他少見的很想哭,不只是因為發現事情的真相、更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差點釀成大禍,他對自己感到厭惡。

宇智波鼬都是你的錯。他在心裡默念著——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一直養不好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體太差、過度依賴藥物、自大的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裡,他們還須為此吃苦。說到底,他們三個有兩個跨越了時空的禁忌就為了陪在自己身邊,本來說好要一起好好活下去、彌補他們失去的平靜生活,他卻一次次成為事件的突破口、成為問題的源頭。

要是當時宇智波佐助沒有躲開……鼬閉上眼睛,心裡卻忍不住去想那一刀刺下去的結果:佐助會死。就像自己當時對佐助毫不留戀一樣,將佐助孤身一人拋棄在人世間。

鼬不自覺得渾身發抖,失去佐助的想法啃食著他的理智,他將十指插進自己散亂的頭髮裡,緊緊地摀住了臉。

「哥哥……你在哭嗎?」他抬起頭,看見小佐助戳破了紙門,從紙門外關切地看著他:「哥哥,大叔他們走了,我可以進去嗎?」

鼬定了定神,伸手推開紙門放小佐助進來:「你戳破紙門,會被唸的,紙門又要重糊了。」

「我到時候耍賴不認帳就好。」小佐助做了個鬼臉,鑽進鼬懷裡,蹭著毛茸茸的腦袋說:「我比較想進來陪哥哥,隨便他們罵我。」

鼬摸了摸他的頭頂,然後輕輕地在他的頭髮上抓了一把,像是撫摸小孩小動物似的:「謝謝你。」小佐助抬起頭,下巴墊在鼬的胸前,大大的眼睛像是两颗在深邃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明星,有如窥测灵魂深处的两扇明亮窗户,他撒嬌地說:「哥哥你別擔心大叔,他身強力壯的,根本沒事。」

都包成那樣了,哪叫沒事。他落寞地說:「我擔心他,傷得我擔心他,傷得這麼重,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疼。」

「哎呀、沒事的啦,過兩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小佐助拍拍胸脯,替另一個自己承諾道:「況且都被哥哥發現了,有哥哥幫忙照顧,他肯定好更快啦。」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見鼬總算是被自己逗笑了,小佐助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拉著鼬說:「哥哥,我們去餐廳,大叔他們準備了驚喜。」

又是驚喜?他被小佐助忽悠忽悠的帶進了餐廳,兩個佐助已經在餐廳裡等著了,桌上還放了一個盒子,隱約可以聞到糕點淡淡的香氣和奶油的甜味,想必是三人在自己躲在屋內搞自閉的時候想的一齣吧。

鼬看了一眼佐助,又幽幽的看向宇智波佐助,發現他的目光後,宇智波佐助拉好衣領,乾咳了一聲說:「我真的沒事,都做過忍者,誰還沒有受過傷了。」

一聽這話,鼬的視線反而糊在了一起。他吃力地眯起眼睛,伸手想抹去眼匡裡的液體,還沒動作,就被佐助拿紙巾用力抹了把臉,他拿開紙巾後指著桌上的東西說:「諾,你看看吧,另一個我特別趁你不在的時候學的,算還成點氣候,我試過,是人能吃的東西。」

鼬偏過頭悶悶地笑出了聲,要知道這間屋子裡,就屬宇智波佐助手藝最好,他知道佐助也是故意說著反話要逗他笑,於是他在三人的目光下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是一個巴掌大小的蛋糕,帶著一股清新的果香,瞬間化解了奶油甜膩的氣息,雪白的蛋糕體上點綴著水蜜桃、草莓、葡萄等小水果,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練習得來的——肯定是宇智波佐助花了不少心思的成果。

「其實呢、是打算你生日的時候再拿出來給你驚喜。」宇智波佐助攤手道:「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可以再做一個大一點的、三色丸子口味的,不過我還沒研究好配……」

宇智波佐助話還沒說完,鼬忽然撲上來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頸邊,過不多久,耳邊便傳來細碎的鼻息,他嘆了口氣,輕輕拍著鼬的背,像個呵護備至的長輩。

他招招手,讓其他兩個佐助靠過來,鼬感覺到他們的靠近,立刻伸手將所有人都攬在一起。

宇智波一家的團結和諧,再次凝結在了一起,緊密的無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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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平面設計師,晚上是插畫接案師,假日是凹豆愛好兼同人寫手。人生樂趣太多,每個都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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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閱讀摘要,書名:教孩子跟情緒做朋友:不是孩子不乖,而是他的左右腦處於分裂狀態—下篇《丹尼爾.席格(Daniel J. Siegel, M.D.)、蒂娜.布萊森(Tina Payne Bryson, Ph.D.) 著,周玥、李碩 譯,地平線文化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 ​本書從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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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活著就會不斷探究生命的意義,因此高銘的《天才在左 瘋子在右》就像另一種答案,攤開對於真實、對於世界本質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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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閱讀摘要,書名:教孩子跟情緒做朋友:不是孩子不乖,而是他的左右腦處於分裂狀態—上篇 運用腦科學原理,學習幫助孩子正向塑造大腦,發揮潛能,培育健康快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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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宏達認為,馬克宏在第二輪選舉中出線機率較大,其也由此提出對馬克宏的幾點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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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的情緒,不該有框架    其實人啊,只要醒著就會有七情六慾,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時不時聽到有些關於情緒左右的時刻、像是怒髮衝冠、盛怒之下勿許人言等等,但這幾天的練習,想到之前在劇場的練習,如何當個好瓶子,盛裝情緒後,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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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雲端巨頭微軟,發布了最新一季的財報數字,繳出了非常亮眼的成績單,也讓盤後股價大漲了超過 6%,這以微軟相對穩定的特性來說,是非常驚人的漲幅,也代表著這份成績單,是大幅超過了投資人的預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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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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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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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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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別人的錯 在自己被打了右臉 繼而遞上奉送左臉 以為是終止的開端 卻是認同錯誤的起始 自己不感受任何痛時 錯誤方才有收手可能 跳脫才能遏止錯誤 配合只會傷痛繼續 無止盡的悲歌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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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將排版定義為各種視覺元素,例如是文字、形狀、圖片,各自在平面空間上的相對位置,帶來的視覺和閱讀效果。在平面上的X和Y座標以外,我們可考慮一下Z座標,視覺元素之間的重疊,能帶來甚麼互補。要是你看膩了左圖右字的穩定型排版,或是漸變遮罩的圖文配合,透過個案分析與練習,為知識庫增加多一種版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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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設計師故意想要這樣的設計呢?他就不想要每扇窗長一樣,可以嗎?也可以啦~~~就是在視覺的感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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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閱讀摘要,書名:教孩子跟情緒做朋友:不是孩子不乖,而是他的左右腦處於分裂狀態—下篇《丹尼爾.席格(Daniel J. Siegel, M.D.)、蒂娜.布萊森(Tina Payne Bryson, Ph.D.) 著,周玥、李碩 譯,地平線文化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 ​本書從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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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活著就會不斷探究生命的意義,因此高銘的《天才在左 瘋子在右》就像另一種答案,攤開對於真實、對於世界本質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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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宏達認為,馬克宏在第二輪選舉中出線機率較大,其也由此提出對馬克宏的幾點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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