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屬於喃喃自語性質的短文。短短的。畢竟我已經對自己碎念八、九個月了。
幾天前把自學申請書上傳了。即便如此,每天打從睜開眼睛到闔眼的那段期間,心裡仍舊有時空落落的,有時被無奈、掙扎、甚至無力給填滿,也許我在拖延,或者處於轉換的痛苦期,又這樣過了一天。彷彿在原先的陽關大道與荒煙蔓草之間有道挺深的鴻溝,還沒跨越。
這一年雖然在課業表現上很叛逆,可假如我不說的話,名校的光環會保護住我,讓我在別人眼裡依然光鮮亮麗。但內心卻知道自己有多麼破碎,甚至感到自己與身上穿的制服不是等價的。慢慢地,我無法忍受自己一再掩蓋自己的真實。因此我開始過從未想像過的學校生活,兩個字可以概括,耍廢,或擺爛。
漫無目的。即使每分每秒不斷思考著,仍舊是漫無目的,好似不斷向下沉淪。
但即使如此,在我內心深處似乎仍未完全脫離成績至上的桎梏——很奇怪,我們都知道只注重成績是不對的,可那些白紙黑字及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兩位的數字竟能牢牢把一個人的心志綁縛住,讓我偶然考好了便肯定自己甚至不自覺想往再高一點的地方爬;考差了,就看不起自己。
不過現在已經差不多都能釋懷了,因為沒有念,就是這樣。
想起曹格和光良唱的那首〈少年〉。也許偏執,也許極端,也許很賭注,也許到最後我會一事無成。但我想,對現在的我而言,總要偏執,總要極端,總要賭注,才能一點一點找回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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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對於二選一的選擇題,我都會拖很久,說好聽是非常審慎嚴謹的考慮,說難聽點就是優柔寡斷。 是天性使然,又或者是因為無分對錯、冀望什麼都要,才總是這麼糾結。對於跳出體制,確實想了很久了。
這幾天腦海中總會閃過一些以前念國中時的零碎片段。想起自己在升國三時有一次還在聯絡簿中自勉要認份,認份讀書了。
當時因為參加劍道隊有額外的練習,記得那時怕被班導罵,也不敢和她說,就在暑輔放學後自己偷跑去練劍。不過後來還是被知道了。
雖然這件事並不能說明什麼,但心中隱隱約約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當初那個乖巧安靜的孩子其實從未認份過。甚至在達到她人生第一個重大目標後,沒有順著她自己及周圍人原先的期待繼續往前,反而停了下來,東張西望,有時坐著托著下巴沉思,有時又起身原地踱步,猛地一轉身,就跑掉了。
雖然這樣講,但其實沒有上述那麼童真而順利,哈哈。但決定要轉彎,就一樣大踏步走吧。
想到前兩天看劉安婷在TED演講時提到德蕾莎修女的禱告詞:「神啊,請讓我的心變得破碎,好裝下這整個世界。」那一刻心中出現難言的震動,以及,有些意外的感到被撫慰了,填補心中的褶皺。
破碎,才能容納整個世界。
跨出、抑或打破圍牆,才看得到這整個世界。
終於不認份的孩子,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