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喪失書寫的能力,或者說,很難用文字把想寫的情感寫出來;不確定是太久沒有創作,還是純粹這陣子大腦喪失文字拼湊能力。每隔一段日子,總有那麼一段時間,會呈現一種大腦趨近當機無法作業的狀態。
說到底還是不該喝茶,我畢竟不適合咖啡因的亢奮。
感覺梗著一堆話語壓迫,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知道我最終還是同意這個選項,刪除加封鎖,結束一個宗教的壓迫與勒索。
「為什麼不來教會?」
(因為這間教會就是我再也不願意去教會的理由;因為教會太過聖潔,我怕污染了你們的聖殿;因為,你所服事委身的教會,把我視為魔鬼驅離。)
我微微一笑的離開。
「你就是不來教會,爸媽才沒有機會信主。」
(但我覺得不信教會裡面的上帝,可能比信教會裡面的上帝還容易得救。)
你們其實並不記得我,但我記得你們,包含我記得你跟我說你的家人早逝,包含我記得我給了你一本書。
「你記憶力很好。」
(我多希望我能夠忘記,然後能夠重新相信上帝,相信教會,相信你們口裡說的彼此相愛。)
「我們加個好友吧!」
你的通訊錄本來就有我的名字,但我早已把你刪除。你掃描我的手機條碼,跳出我們過去的對話紀錄,你發現我們真的認識。你曾經在教會帶過我,你曾跟我相約一起去守主日。
晚上,手機跳出提示:確定刪除好友嗎?我按下確定。
但不管我按了多少次刪除,這個趨近於當機的大腦,依然用某種微弱的訊號燈亮著已經刪除的資料庫。
可不可以,像腦筋急轉彎中的垃圾場,讓我永遠將你們徹底遺忘。用我難以拼湊的高中與大學生活交換,讓我的生命不至於空缺一塊空白,卻能消除一片黑暗。
祢總說殘缺不能獻祭,祢真的會喜悅我們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而不是咒詛我們的不潔與殘缺,厭倦這個背道的世代。
我在心裡再次向祢禱告,如果他們的終點將是天堂,請帶我去一個更遙遠的遠方,一個沒有教會的遠方。
一個我不會因為他們口中呼喊的上帝,掙扎覺得自己是魔鬼的遠方。
一個遙遠的遠方,一個透著溫暖的地獄,一個沒有教會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