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研究不是你的——血汗學畜叢林

今早朋友轉發一則關於生科生的訊息：無良實驗室主持人將學生逼到洗腎，苦主前幾天突發心衰竭去世，如果人的努力不被尊重的時候，請立刻停損，人生志向重要，生命更重要，除外在名譽，我們還有重要的朋友和家人。

常聞道「一日生科，終生科科。」以前總覺過於誇張，相信「事在人為，靠一己之力人終可以走出一片天。」後來學術秘聞聽多，發現不只是生科，在其他系所，看似高尚的學術殿堂早存在不少既得利益者，等待著剝削滿懷理想的乖巧學生。善良具熱忱的優良教師老師還是有的，但如果能早一點知道秘辛，做好心理準備，是否可以避開地雷呢？

全職研究生必然會面臨打工，如果帶著學習心態，研究助理薪水高低不是這麼重要，重點是學習，錢只是教授給的額外補貼（bonus）。但可怕的是八千做的事全不是研究相關工作，是教授的私人傭；幫忙訂高鐵票、買便當、寄發信件、影印、教導如何使用通訊軟體等，聽過最誇張是一名碩士生代為開會、備課，幫忙製作ppt等（倒底誰是老師？），而且工時極長，一週五天，換算時薪慘不忍賭，不如去巷口麥當勞，薪水雙倍。

學術工作人員也有業績，就是一年能發幾篇研究在國際期刊、SCI多少、同類組排名，通常發表時教授為通訊作者、第二作者，這點某方面來說合理，畢竟老師們花心思、時間、人脈協助你完成研究。但也聽過扯後腿，沒人脈沒錢沒能力，對產業完全不了解，學生自掏腰包挨家挨戶找合作廠商、研究主持人後，教授卻只擔心通訊作者寶座會被他人覬覦，耳提面命要提防某某醫師、廠商，更為顯示己身重要性，強制使用業界已不時興，或已被驗證為錯誤的方法，儘管多方告知此為不合時宜，他仍堅持己見，這樣老師，你還要跟下去嗎？

最令人痛心是某生耗費三年時間，不工作吃老本完成的研究發表時，第一、二作者不是自己。因為教授已把第一作者的位置淪為與業界的斡旋工具，至於研究經費也非用在研究上，細項就不好說太清楚。

靠北XX、爆料XX中研究生常見對教授的抱怨前三名，不過這點我覺得情有可原，有的教授年紀稍大記憶力確實比較差，另外日常中我們也常忘記自己講過的話，不過實際狀況發生時蠻心酸；教授一句話讓你花了數週時間重新修改論文，討論時他又震怒指責你為什麼要這樣更改，真是有理說不清，改來改去永無止境，上個月A改成B，下個月B改回A。

另外錄音筆有個好處，避免言語霸凌，不是說學生做錯事不能罵，而是有必要人身攻擊嗎？聽過某教授心情不好常找某生出氣，有次痛罵近二十分鐘，而另一個研究生光錄音已超過 100g。除錄音比外也可考慮使用信件或訊息截圖，提醒教授。

生活不是靠熱情就能果腹度日，努力唸書不也是指望有個美好未來？培養一個博士後研究人員成本極高，假設是受人喜愛求學順遂的好學生，兩年碩士（念四年也不少見，特別是某些系所）加六年博士，等同近八年的青春供獻學術，這八年可能只靠研究助理微薄薪資過活，以為媳婦熬成婆，卻發現某國立X 大卻只開了 38 k薪水。這薪水，如果早點進餐飲業說不定都升店長。

就算你夠奴，按步就班完成教授交代的工作也可能不會如期畢業，因為在某些黑暗教師心中，學生等同資源、人力，每年有幾個學生畢業、有幾個新替死鬼入場，他心中有名單，一把尺，沒有固定數量勞工不會輕易放人，會藉奇異名目延宕研究進度。

善良好老師不少，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幸踩到地雷如何權量進退？社會、學校和父母讚揚堅持、乖巧、合群的美德，對於名聲和成功給予認同，然而卻沒教我們生活、認賠殺出，避免淪為學畜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