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

2021/05/25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我知道99%小姐就是對自己要求很高、想要控制好工作的一切、不想被上司找到破口施加壓力的那個我內在的層面,我們在這方面的初衷是雷同的,是同一種人,她透過讓我太有感的方式,向我顯示我自己的這一塊。
⟮ 換位演出劇情 ⟯ :覺知
一開始我還因為量落塵算簡單、可以利用時間發呆思考人生,而感恩這個Loading。不久後因為公司發生一些事情,落塵超規爆表的事情被拿來大做文章,從此主事此職的IPQC工程師99%小姐開始緊迫盯人計劃。
我就因為這個颱風尾,正式開始跟99%對戲,量落塵變成一件令人神經質的苦差事,沒人真正針對超標數字為何如此不合理,去做建設性的探索與改善。此事變成好像是產出量測數字的人 ( 我 ) 很有問題似的。
自從我因為一件「小事」被99%踩到老鼠尾巴後,第一次領教她的「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是副理也在場的時候,我看直到N百年後,我也想不懂她是否故意做給副理看的、副理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就是,只要抓到一個梗 ( 問題 ) ,便能開始無止盡質問的迴圈,一直鬼打牆到她覺得夠了為止吧。她展開一系列的問句,各種冠冕堂皇的說詞與要求、對技術員最高規格的要求標準。如果只是乖乖聽她講也就算了,但那些問句不能不回答,就算它們聽起來像語助詞無義、發語詞無義,或者根本無法回答、無所適從,也不能支字不語,否則對我來說就進入第二層精神折磨。
但問題是我真的答不出來我為什麼沒做或有做什麼,任何表淺的回答將直接開啟下一層更表淺的問話,例如假設我回說:「我忘記了」 ,這當然是很瞎的答案,她會先嗤之以鼻然後追問例如:「為什麼會忘記 ? 每天該做的事怎麼會忘記 ? 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忘記 ? 妳告訴我啊 ? 到底為什麼 ? 有什麼理由嗎 ? 」就是直接進入更難回答的境界。除此之外我能回什麼 ? 「我不想做 」 ? 「我是笨蛋」 ? 雖然這些其實更接近我真實的狀態。
我曾經深入想過我為什麼沒做她要求的那個步驟,對我來說答案是,我也有試著將「常態技術員工作與態度須知法則」植入我的大腦迴路,但看來植入失敗、系統不相容,出現bug。我順著這個植不成功的迴路做事,然後就發生「錯誤」了。它變成其實是自然而然會發生的「正常」。費解的顯然。
很快的我知道回答雞的問題會衍生蛋的問題,再回答蛋的問題會繼續問雞的問題,不管回什麼心虛或不心虛、實際或應付的答案,都是沒完沒了。或者像丟出去的網球,會被她手中的網球拍打回來,繼續下一個迴圈。例如她說:「妳有做筆記嗎 ? 」我說有,她說:「做筆記但沒有看的話,對我來說等於沒做。」於是我根本懶得繼續搭話,懶得告知她我很認真看筆記。她都已經預設立場,或者決定好「我決不會輸,任何理由藉口或自以為做好,到我面前都會揭發紕漏」的態勢。或許我可以猜到她可以回說:「有看筆記還都做錯 ? 那妳的筆記根本就是錯的是嗎? 」諸如此類。天曉得教我的人回報了她什麼,然後她又用誇飾法說成我量測的點位都是錯的。但這牽涉以下職場生存術:「大難臨頭,先顧好自己再說,別人因此會怎樣,我也沒辦法了。總要有人犧牲的。我的主管會挺我的,因為她很需要我。此人反正一開始就被看不順眼的樣子,如果她從此變成眼中盯,也是很合理的,我只是順勢而為。」所以也不是什麼怪事。
因為她的對話問法,使我意識到她不是真的想要與我溝通、理解我、理解事件、理解問題。也許她真的想要找到事情出錯的答案,解決問題、協助我從此不再犯,但她的做法就是不管用,而且次次如此,就更加形成等比級數的不管用,我也許被磨到少發生令她血壓上升的事,但實質關係卻是走向爆血管之路。所以我想說就讓她講完問完,等她發洩完好了。但我看著她,一直沒出聲的話,她會問「妳有在聽嗎 ? 」「我是在跟空氣講話嗎 ? 」
對我這種穿不了「虛應故事,巴結奉承,攀緣附會,忽悠打哈哈,嗲聲ㄋㄞ氣,再來個華麗轉身」戲服的人來說,練不了那些滑溜、圓場、讓人閉嘴的技巧,「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於我來說是種精神折磨。第一次領教時沒有經驗,沒有心理準備,當天晚上睡前感覺右眼好像刺刺的,照鏡無異狀,隔天起床,發現眼珠到眼角的全區域眼白,有三分之一變成鮮紅色。
眼科醫生說是嚴重的微血管破裂,問我是否有撞到眼睛。我心想是靈魂之窗被撞到吧,玻璃心破裂。馬的可以不要如此切題的戲劇化演出嗎 ? 他開了2瓶眼藥水與一點維他命B,說接下來應該會擴散,然後慢慢變淡再消失,要個把月後才會恢復。
很快的就擴散了,眼珠到眼角的全區域眼白像被紅色麥克筆平行刷上橫條,然後手法不夠縝密而留有一些眼白間隙。還好沒有像中醫說的,消散之前變成淺黃 ( 瘀青快消時的顏色 ) 。
收貨中心的潑辣美眉問我眼睛怎麼了,我說「大概著猴 ( 台語 ) 了吧」,這還真是心裡話,她笑了,這種互動說話方法,符合她喜歡的模式。
接下來又發生三、四次「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有時她不再露出生母般的微笑了,但還是讓我搞不懂她是不是已經變後母了,因為我總覺得那些微笑很像浮水印;一樣每次都要個幾分鐘,渡秒如分。雖然我不再發生玻璃心撞擊症候群,但已經想離職了,原因包括對另一份瞎到爆的靜電量測工作,已經做好挫著等的預後不良心理準備,只要瘋狗浪又登陸這家公司,屆時可以有更多吃到飽的「千迴百轉磨人拷問法」。
⟮ 破幻體驗 ⟯ :信念
雖然我沒有試過,但其實我可以拿出好思勝辯的那一面,盡量不帶情緒的跟她說,她的做法對我不僅無用,還有反效果。就算說出哲學家一般的謎言謎語又怎麼樣呢,只要不講成謎片,就不會被趕出去。
雖然後果確實也有可能會很糟,但是誰知道呢 ? 我以為在這片無聊的叢林裡只有當隻白兔最省心、只想當無聊小兔,不值得、不需要也懶得變成花豹。但說不定做更多的自己後,會有意想不到的發展。人性是奧妙的,無形的能量勢力範圍也能被麻木的心感知的。
假如還有下次,就衝吧。
⟮ 斷捨離 ⟯ :放過與放下
我知道99%小姐就是對自己要求很高、想要控制好工作的一切、不想被上司找到破口施加壓力的那個我內在的層面,我們在這方面的初衷是雷同的,是同一種人,她透過讓我太有感的方式,向我顯示我自己的這一塊。
事實上,我確實以比較不殺的方式,對我的主管忽悠蚊施壓,基於跟她同樣的理由:這個玫香/忽悠蚊實是太白目/落漆,造成我工作困擾、被上司盯,但我是個盡忠職守、能力不失守的自我要求者,我一定要想辦法、也有辦法改要求玫香/忽悠蚊改良她/他的作為。
雖然忽悠蚊沒有抗議,我知道我使他的工作有助力,也同時讓他的工作不好做,但為了我的工作好做、為了不成為共犯、為了回答其它單位的監督,我也只好向他施壓。
99%的魔考質問法,造成我的精神折磨;我總是不小心把人問倒的特質,也可能造成對別人來說的精神折磨。對她來說她只是在問天經地義、如此正常的問題;對我來說,我也只是單純的覺得,我的疑問是個值得思考而且我不懂的問題,我真心好奇別人的角度如何。只是大家常常覺得,我幹嘛問這種他們從未想過、懶得想、不需要想、根本不具備想的條件的問題。她把我趕跑了,我大概也自動驅趕了人們,留下來的好朋友可屬於奇人佚事。
⟮ 喜劇演員/說書人:圓滿的目光 ⟯:願意幸福
惡魔的聲音:
她就是看我不順眼,因為她留停期間,海洋處長,她的直屬上司,把她負責的一小小小塊業務轉給我做;因為海洋感覺上似乎對我不錯;因為我直接得到海洋的好評認可;因為我為什麼一開始可以待在辦公室;因為連辦公室的同仁好像也都對我印象好;因為我很有氣質很秀氣,對她們來說實在非我族類;因為我長得漂亮;因為我在現場像個裝無辜的空氣人;因為聽說我在IQC卻是受人歡迎的樣子;因為我愛跟男生聊天;因為我不跟現場的人建立關係,卻跟辦公室的人建立關係;因為我可能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因為我自以為很會;因為我在她的單位IPQC做了兩個月後還是不幹了。而我不僅可以當她舒壓的出口,還可以當個小小小擋箭牌。
天使的聲音:
我不瞭解她,所有想法只是猜想,我沒有證據。她有可能其實是個好人,看她對別人也顯良善,只是管教下人的方式硬了點。她頂多三十出頭吧,剛為人母可能壓力很大,復職之後也許發現公司變更爛更煩人,而且頂頭上司從風行經理變成海洋處長,或許不是很好應付。她有可能沒有我想的那麼多心眼。一個女性化的女人要和清一色男性的品質部門同事、各各種工程師、產線領班與組長…等男人們共事,也是要有兩把刷子吧。她只是對我用錯了方法,她只是不知道怎樣才有用。
存在背景音:
不管是哪種聲音,都只是輕輕溫柔的一笑置之,毫不在意,也不會去進行理解,因為故事就只是故事,劇情為何根本無關緊要。不會為誰伸張正義,也不會同情誰可憐誰,不會為誰背書,也不會懲罰誰。沒有分別。
三合一音軌同時出現,同時存在,背景音擁抱了另兩種,在它那裡,只有一種聲音,三種音軌合成一種,完成不用混音的混音。只剩那個音軌,聽起來就是喜劇配樂,幸福之聲。
⟮ 一切沒有問題 ⟯ :臣服
現實比故事仁慈,而且萬無一失。我想了那麼多故事發展脈絡,只是為了試圖解出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但是天知道無解,也沒有解完的一天。如果我只是如實如是的接受事實、與感受拉開客觀眼光、質疑我的情緒的真實性、只是讓劇情流經,離開故事時的我,才會發現現實比故事仁慈,因為得到接近仁慈的覺受,這是糾結在故事裡所無法體驗到的感受,才會發弄被現實的仁慈搉抱。一再,一再,一再,直到發現它萬無一失。
一次,一次,一次,困惑變少,「懶得」困惑,因為動機消失了。屆時,對此種劇情就沒有疑問了。
每天都是最好的一天,不可能比過去「失敗」,也不可能比未來「失格」,即使正在爆血管的一天裡,只要憶起一切當真本如是,如其所是,此其是也,每天都是最好的時光。這是我為什麼喜歡那部片名的原因,雖然我根本沒看那部片。
⟮ 我愛你 ⟯ :創造
我愛你,99%,因為事情有多麼煩人或戲劇化,代表對我的需要程度。我把對你的tag移除多少,才能看到多少愛的實質。事發當下我只能愛妳1%,然後也不需要期許愛你99%,畢竟妳出現的功課是關於鬆、放、同理、check目的與手段是否方向一置、避免徒勞、不再表面上要東其實骨子裡要西。所以順其自然,管它幾趴,有一天,會到就是會到 。

Oya
Oya
我是Oya,透過寓言與魔幻寫實形式, 創造“人類是怎樣的存在、其實都在幹啥”的人生奧秘探索,充滿玄妙哲思。 內容常有關於藝術、情愛、性慾與性、非黑非白的灰色地帶,總之各種非典型、非大眾化就對了。 致力於成長與覺察主題的輕短小說。異類請入內參觀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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