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張開溫暖的手
經歷轉變的悔改先知
在第一章我們並沒有看到約拿在面對災難的時候有什麼「積極」的作為,有的只是「消極」的態度,上了船就到船底睡覺 (1:5),不管同船遇難人的死活。我們繼續看被魚吞進肚裡的約拿還是不是如此?
說也奇怪,他在肚裡的時候二話不說開始向「上帝」禱告,這實在令人驚訝,原來對人事物莫不關心的約拿,開始留意到自己的處境了。從第二章經文開頭就看到他對上帝的崇敬突然之間大爆發,說:「我遭遇患難求告耶和華,你就應允我…直到第9節」,我們看到他「充滿敬虔」的禱告,這與上段他要死不活的態度根本判若兩人。
約拿也在禱告中意識到上帝是拯救的神,也在第9節最出做好的註解「救恩出於耶和華」(2:9),果然,神回應他的禱告,如同那群在海上的人一樣,魚就將約拿吐在旱地上,他經歷了一次上帝的拯救。
帶著民族情感的先知
接下來上帝第二次要呼召他去尼尼微城宣講悔改的信息,約拿沒有半點猶豫,「便照耶和華的話起來,往尼尼微去。」不過這尼尼微是極大的城,有三日的路程。約拿進城走了一日,宣告說:「再等四十日,尼尼微必傾覆了!」(3:4)這裡我們注意到,本來要走「三日的路程」,約拿只走了「一日」,代表約拿做事只做三分之一,就結束了,後續沒有其他的進展。
看得出傳悔改信息給「亞述人」還是挑動了約拿的「民族情感」。若歷史背景沒有錯的話,亞述帝國在這個期間非常強悍,經常侵略以色列,造成很大的迫害,是以色列頭痛的敵人。所以當上帝要叫約拿去傳悔改的信息時,他雖願意這麼做,但他內心的民族傷痕隱隱作痛,使得他做出不憐憫亞述人的行為。
但是悔改的果效在乎上帝,不在乎人。當約拿只是「不完全」的傳講,令人吃驚的是,尼尼微城「從最大到至小都穿麻衣,連牲畜都披上麻衣;每個人都切切的求告神」(3:5、8)。也就是說「全城」都認罪悔改,連動物都加入在悔改的行列之中,指的是悔改的果效覆蓋全城;明明約拿只做三分之一,但上帝的工作不但是那三分之一,連其餘的三分之二上帝都包辦了。
因此,我們可以知道上帝憐惜亞述人不比祂對以色列選民的愛還少;人之所以產生悔改的心,並不在個人有多大的能力、口才、技巧,而在於上帝的主權。以約拿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渴望被上帝憐惜、寵愛,因此不希望這份愛被「別人」搶走,個人獨享就好。
但當「別人」也蒙上帝憐惜的時候,我們的心態會是如何?是忌妒別人嗎?若那個人是我們厭惡的「他人」,我們有勇氣、愛心將這個悔改的信息—福音,傳給那個人嗎?還是繼續獨享,乾脆做一個「自修者」,抱持著「我好就好」,別人死活我也管不著,也跟我無關的心態?事實上我們所信的是「共有性真理」,他並不屬於某個人獨有。
早期教父奧古斯丁在《懺悔錄》卷十二提到,「祢的真理既不是我個人的﹐也不是其他人的﹐是我們全體的﹔祢公開號召我們來分享祢的真理﹐祢還嚴厲地警告我們不要獨佔真理﹐否則便要被剝奪真理。」奧古斯丁很清楚的表明真理的「共有性」,而非「私有性」,若我們把具公共性的真理拿來獨佔只作為己用,就是捨棄真理就謊言,因真理不被個人獨有,它屬乎群體。
同樣的我們該做的是把福音傳揚到我們以外的群體,不應只侷限在「我們的群體」,若我們把上帝侷限在我們認知的框架中,這樣就會錯失看到上帝在其他人身上甚至民族的恩典作為。因為只要神願意,都可以在祂所願之處,彰顯祂的憐憫,我們所要做只是帶著一顆慷慨的心和樂意分享的行動。
當我們:
悲慘世界之下的溫暖
以下例子引述「每日一書快讀youtube」
著名法國文學作品《悲慘世界》深刻揭露和批判了19世紀法國封建專制社會的腐朽本質及其罪惡現象,對窮苦人民在封建重壓下所遭受的剝削欺詐和殘酷迫害表示了悲憫和同情。
主角尚萬強為了姪子的一頓溫飽,偷了塊麵包而被判刑入獄5年,期間因越獄加判14年,他共面臨長達19年的牢獄生涯。終於要恢復自由之身的時候,警察卻告訴他這所謂的「自由之身」必須定時到司法機關接受檢查。等於是個完全沒有自由可言的身軀,又必須在身上隨時帶著一張證明自己是罪犯的紙,從此被貼上標籤,無法翻身。所以他假釋出獄後備受歧視,處處碰壁。
有一天到晚尚萬強在被無數店家拒絕後,逼不得已選擇出城入宿。由於那天實在太冷了,加上城外也不見人,他實在待不下去,直能調頭往城裡走去。他走到一處廣場,隨便找一個角落,準備在那裡待一晚,卻被路過的老婦人建議,可以去廣場對面的主教家裡,投宿一晚。他心想,反正最遭糕的情況不過在露宿街頭,於是他慢慢的朝著主教的家裡走去。
之後的事情竟然出乎意料順利,主教邀請尚萬強進屋。聽出了他曾經是個偷竊犯之後,也仍然面不改色,還吩咐家裡的傭人,為尚萬強加一附碗筷,邀請他一起共敬晚餐。尚萬強一時不知所措,因為他被拒絕太多次,以至於在面對主教給他的溫暖、尊重時,他雖感覺觸動,但由於在黑暗裡太久,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吃完飯之後,主教帶著尚萬強進了自己房間隔壁的客房就寢。久違的尚萬強躺在舒適的床上,疲憊的他很快沉睡了。四個鐘頭之後,也就是凌零二點的時候他醒了。多年的苦難讓他很難在一個地方熟睡很久,躺在床上,尚萬強的各種想法紛飛。吃飯的時候他注意到,主教的桌上有很多銀器,想到這些銀製餐具可以換很多錢,可以支撐自己生活很長一段時間時,尚萬強心動。
和主教表達的善意,使他猶豫,尚萬強實在不想辜負主教,該怎麼辦呢?他輾轉反側,直到一個小時之後,下定決心,他悄悄起床,偷走了主教家的銀製餐具,連夜逃跑。尚萬強順利的逃出主教家,但在他急忙往城外逃跑的時候,他遇到了警察。警察見他神色有異狀,又看到他身上帶有罪犯身分的紙,於是檢查了他的包裏。
一見到被警察壓送來的尚萬強,主教就望著他大聲說:「我真高興看見你,怎麼?那對銀燭台我也送給你了,你可以變賣二百法郎,你怎麼沒有把燭台和餐具一同帶去呢?」警察聽了很震驚,要知道,銀燭台的價格可比銀製餐具貴多了。於是警察在反覆和主教確認尚萬強沒有偷盜之後,釋放了他,就離開了。
尚萬強卻還是呆呆的,還來不及激動於再次重獲得自由,他只是望著主教。在感激的同時,卻很懷疑主教幫助自己的原因。其實在主教看來,那些銀製餐具本來就「不屬自己」,自己只是有幸獲得一段時間這些餐具的使用權,等到更需要這些餐具幫助的人出現,主教也很願意,把這些東西送出。加上主教看出,尚萬強雖然做過偷盜犯,但是本性不壞,即使尚萬強偷走了自己的餐具,也不過是生活所迫,因此主教願意幫忙這個年輕人。
主教拿起桌上兩個銀燭台,叫他拿好,之後很認真的對他說:「不要忘記,永遠不要忘記,你允諾過我,你用這些銀子,是為了成為誠實的人。」說完,主教還讓尚萬強放心,說:「兄弟,我以這些銀器買贖你的靈魂,從此你要實現重新做人的許諾。」這是尚萬強第一次被人這樣溫暖相待,他深受感觸,在離開主教家之後,他沉思很久,最終因為主教的善意,他決定重新做一個善良的人,哪怕前方有很多困難。
美國詩人艾米莉·狄金森說:「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尚萬強本來深陷黑暗的深淵,失去掙扎的力氣,但主教的善意,卻像一道光,照進尚萬強的生命,讓他看見希望,自此他的生命軌跡也發生了轉變。
所以我們可以學習像主教一樣:
人的偏見與上帝的憐憫
進入到最後一章,在此之前上帝都沒有直接與約拿對話,只叫約拿「起來,去傳」,不過這章上帝將有更多與約拿的對話。在見到以色列人的仇敵亞述的首都尼尼微的所有人因悔改沒有遭到上帝的刑罰,約拿深深感到不悅,還發怒禱告說「現在求祢取我的命吧!因為我死了比活著還好。」(4:3)神就回答說:「你這樣發怒合理嗎?」(4:4)。
但約拿不管上帝的回答,他自己跑去城外搭一座棚以看戲的態度,等待尼尼微城後續的結果會如何,意思表示上帝祢自己來做吧,我再也不聽從祢說得任何話了。不過因為中東地區日照時間長,加上非常炎熱,上帝還為了給約拿遮陽,讓一個名叫「蓖麻」的植物長的又高又大,可以幫助約拿遮蔽陽光,為此約拿就「大大喜樂」(4:6)這也是本書第一次提到約拿表現出喜樂的樣子。
後來上帝使蓖麻在隔天因被蟲咬而枯槁死亡,又因為上帝使當天的日頭更大,曬得約拿頭昏眼花,所以他很絕望的再說:「我死了比活著還好!」(4:8)同樣的神回應他說:「你因這棵蓖麻發怒合理嗎?」,結果他很生氣的說:「我就算發怒到死,也都合理。」
看來約拿已經憤怒到頂點了。但是神卻不以怒氣對待約拿,反而教導他一個真正重要的事情,神宣告說:「這蓖麻不是你栽種的,也不是你培養的,一夜發生,一夜乾死,你尚且愛惜,何況這尼尼微大城,其中不能分辨左手右手的有十二萬多人,並有許多牲畜,我豈能不愛惜呢?」(4:10-11),到此語末,約拿再也沒有回應些什麼了。
上帝透過大自然教室,要傳達祂憐憫萬民的心,不僅只約拿認為的「唯獨以色列」,而是要讓約拿知道他必須除去「種族主義」的狹隘心胸,「因它像鎖鍊一樣捆綁著你,使你沒有看到我的旨意,將我的旨意變得模糊不清,這是你的盲點,你要改變。」如同約伯質問上帝苦難的事情,上帝對約伯的回答說「 誰用無知的言語,使我的旨意暗昧不明?(伯38: 2),我們不會完全知道上帝祂所沒透露的旨意,也無需去猜想,但上帝啟示我們的話語,就必須用一個敬畏謙卑的態度領受,並且願意與神同工、同行。
在新約裡,上帝也賜給彼得的異象說:「彼得,起來,宰了吃!」彼得卻說:「主啊,這是不可的!凡俗物和不潔淨的物,我從來沒有吃過。」第二次有聲音向他說:「神所潔淨的,你不可當做俗物。」(使徒行傳10:13-15)後來就有外族人領受「得救的記號」,以色列人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不是唯一上帝的拯救對象。
其實不論是約拿、約伯、彼得,他們都有共同的課題,就是要學習、改變心態,不要帶著偏見服事上帝。上帝要他們脫去「自我主義」的鎖鍊,從內心真實的消除偏見,自由自在的行在上帝的旨意中。當我們自己先得到釋放,便能以自由的生命成為別人的祝福,即便是像尼尼微城般的「黑暗之城」,都可以因著有光亮帶來生命的祝福;只要我們樂意與上帝同工,所到之處便有盼望,如同我們:
化解隔閡的粉紅色盼望
美墨邊境的「圍牆」是美國與墨西哥自1980年代起為解決邊境的非法移民問題所築起的。由於拉丁美洲一些發展中國家的貧富差距大、資源發展不均、治安問題和失業率高居不下,導致人民紛紛想盡各種辦法偷渡,為的是尋求更好的生活。為此,自1990年後美國政府挹注大量資金和政策於圍欄的設置,同時強化邊境防守部隊的執法、監督,為了讓非法移民數量能有效的被遏止及控管。
後來加洲大學的建築學教授羅納德雷爾(Ronald Rael)與友人,在2009年時便提出了「邊境圍牆蹺蹺板」(Teetertotter Wall)計畫,終於在10年後付諸實現。以幾個粉紅色的蹺蹺板,放置在邊境的圍牆,它鮮明的粉紅色與毫無生命氣息的黑色圍牆形成強烈的對比。一個粉紅色的蹺蹺板帶來美墨兩國人民最幸福的和諧,它成為支點連結了美國及墨西哥兩國的人民。
這蹺蹺板的最大特色,是必須由「兩國的人民」互相合作才能進行,彼此互助和諧的遊戲畫面充滿了溫暖,也在國家政治、社會制度上的高牆和隔絕下,迸發生命底層最動人的光輝。
設計者說,圍牆阻隔了人之間的情感,「這不是帶給人幸福的政治,它不僅影響了國家,還分離了家庭、社區、交通,甚至還有孩童跟父母就此分開。」但這最令人絕望的地方因著蹺蹺板變成了充滿雀躍、歡笑、溫暖的樂園;也把邊境的緊張化為和平。正是這一個超越藩籬的愛,帶給人在黑暗中的希望。
因此,我們可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