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沉重的黑暗,壓得她漸漸地喘不過氣來。她寡言、易怒,在外打架鬧事發洩那說不出口的恐懼。越演越烈的是她與家族的關係,還有她與母親的關係。
很多事幾乎在同個時間發生,她在抵抗大伯父時拿美工刀劃傷了大伯父,家族開始對她又怒又怕,意圖趕走她;不良行徑被校隊踢除資格,被貼上不良少女的標籤;她被迫在所有衝突中掙扎,大伯父就像個笑面虎般,對著家族成員一臉溫潤的笑意,說要為她的不良行徑負責,轉著頭又對著她母親道歉沒教導好她,被割傷是警惕他,她需要更多的關注與教導。
所以,她被綁在木床上,口裡被塞著破布條,那男人拔了竹掃帚的細枝抽打她的胸部還有腹部,全部下手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男人邪惡地拿美工刀威脅她,割劃著她的手腕,卻對外謊稱都是她自己在自殘,一臉慈祥的笑容,一邊替她身上他割出來的傷口做包紮,這一切讓她的精神瀕臨崩潰。
她的大伯父,在性與虐待中,像噬了血的惡魔。國中的她上學,只能用繃帶遮住手腕被綁的瘀青跟割傷,家庭、學校,她越來越邊緣化。甚至有個女同學不小心看到她手腕上的割傷,誤以為她有自殘傾向,找她一起自殺,結果那女孩不敢割腕,把刀硬塞進她手裡,在她不明所以要丟掉時,兩人扭打成一團,那女孩手背被割傷,又被學校保全剛好看到,那女孩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事實,所以這一切以她傷害同學被學校記過結案,快到畢業季了,學校不願意惹事,讓她給家人領回自行管教。
大伯父找到更容易威脅她的方法,把她們母女趕出家族。她母親哭著跪地相求,甚至當著所有家族成員面不停地搧她耳光做為求情,她的母親在院落中間,當著日頭罰跪三小時,而她被綁在床上,被那可怕的男人用曬衣架抽打大腿後側,一路往上到屁股,再到後腰。最後,那男人說她如果敢發出任何聲音,就報警將她送去少年隊,恐嚇告發她意圖殺人,然後家族就會把她的母親跟她趕出家門,然後…雞姦了她。
她說,她的母親跪著的那三小時,她咬著枕頭不敢發出聲音,淚水全浸入了棉巾裡,這一次,她知道她不能奢望母親帶她走了。她只能自己逃走,不然她會死在這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