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國軍這種大型組織,擾動的效果會優於破壞,搖動的效果高於推倒,在我們無法砍掉重練的前提上,本就只能先求有再求好,若凡事都要一次到定位,做不到就是怪人家黃埔爛。……….欸,真的很爛又怎樣,現實改變了什麼?
喊一百次美軍接管、代訓台灣新軍,美國人就點頭了?
好了,也該總結。
講了八周的改革問題,好像說了很多,但又什麼都沒說……吧?
其實這才正常,因為我們在談概念,如果要進到具體的計畫,像是文職人員要聘幾個,根據什麼聘,聘期幾年,可接觸到何種程度的資料等,那就不是我們在部落格講講就可以得出結論的東西。
這反過來也算是戳人。各位一定見過洋洋灑灑的改革建議,但有幾個是直接提出全盤修正案?好像都是舉出「某某法案過了,從此白馬王子就可以跟白雪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對吧?
但就像老梗會接,白雪公主有一大堆的後續故事,包含育兒、小孩教育、王宮禮儀等等等等等。說白了就是,事情不會有結束,改革的本質就是要不停地修正。
改革必定是永續的,但改革的內容會是階段性的。
確立目標精研細節,改革才能踏實前進
首先,要訂立目標:我們到底想要怎樣的國家?怎樣的軍隊?怎樣的組織文化?
這個目標,越具體越好,如果只是「希望軍隊國家化」,那麼就會有另一個問題,怎樣才算是國家化?因為依法而言,中華民國軍隊從來沒有非國家化喔,那為何大家都在說「軍隊應該國家化」?
我們要的是法條表面通過,還是實質上每個人都可以照做?是長期還是短期的效益?這些每一個都是不一樣的目標喔。越能精確地指出需要什麼,計畫才能越詳實有意義的安排推動。換個方式講,也可以從說要改革的人提的概念,看出他到底對問題認識多少。
絕對不要相信軍事改革事務上,在那邊講什麼買武器換裝備改編制,然後突然跳出一個「沒有買F22就是假的」、「沒有讓基層士兵做以下訓練就是錯的」的人。這種說法當然不能說全盤錯誤,但順序搞錯很多。
怎講?
舉個例子,你要買F22,先不談錢的問題,現代戰爭講系統,我們要買幾架?編制怎樣的戰力?假想解放軍的哪種目標?戰術上是進攻還防守為主?防守的話有沒有搭配地面防空?
合縱連橫利益分配的政治問題,不要妄想能風行草偃
總之改革需要很多錢,但問題不是缺錢而已,常常是你動了一個部份,後面整個都要動。又如常有人說,一般士兵訓練應該要怎樣精實等等,那這個精實是針對志願役還是義務役?我們針對的對象,平均學歷素質等等能一體運用嗎?有想夠多就會知道,後勤作業一打開,是動一條就牽動幾十條,沒那麼簡單。
也就是今天的怠惰跟無效訓練,其實是某一種平衡,即便這種平衡是很爛,但起碼是一個平衡。你要破壞,就得要付出資源跟時間,無論好的或壞的方面,總之沒有什麼打破就打破,該離職就離職。說的豪氣干雲,那為何說的都是那些不用自己去做的人?
舉個例子,我們現在學美國的標準,軍官體適能每年測驗,未達標準警告,再次就強制退伍,這過得了嗎?筆者也曉得這主意不壞,民眾應該也很支持,只是推得動嗎?軍方不是沒有反制的方法,光是在軍購或是其他方面,拖執政黨後腿,就夠搞死你。
筆者想要表達的是,到了這種程度就已經脫離單純紙面計畫,你得要認識夠多的人,組成夠強的派系。以政治人物來說,就是某個人當了院長後,他是不是口袋名單有一打的將軍,不是忠誠有問題的牆頭草,是真的自己人,足以直接替換掉重要職位,去強力推行自己的意志?
如果沒有,那就得玩弄權術,好比設立某個標準,軍方5成的人支持、3成無所謂,剩下2成的一半投靠你,另一半反對你。然後用這些願意投靠的人,聯合支持者去推動。還是你覺得,走在正義的道路上,就算9成的人都反對,我們還是要堅定地推動到底?
都確定會失敗的,推動的意義在哪?除了浪費時間跟得到一群心懷怨懟者,就只能滿足那種孤高傲骨的安慰心理。
創建完整的軍事產業鍊,讓軍事成為日常生活
這也是軍事改革一個超難的問題,既然無法整個體系推倒重來,要改革就是得鼓勵從軍,尤其優秀的學生。除此以外還得要讓軍官有退伍後的第二人生,不是拿了錢就放生。各位有在這裡逛的可以想想,中正理工退役後要找工作或創業不難,其他官校的退伍後有無第二專長,足以開拓50歲以後的人生?
也不要此時就慣老闆上身,覺得國家帶你不薄,校官退就很好了,別在那邊GGYY。換你50歲退伍領月退,就真的願意一路在家躺到死?不是每個人都阿宅到可以靠Steam度日欸,這種人不多的,更應該說的是:
我們期待的那種人才,基本上都不會願意人生到50多歲就結束。
而要促成一個產業,讓軍官有第二條出路,不能僅考慮現在的狀況。筆者說的是真正的產業,並非那種考戰研所後去當戰略研究或顧問的,這職位能有幾個?也不是讓他們去業界當主管,用軍事經驗去管理廠務,這有適性的問題,某些工廠適合,有些屬性就是不合。
不管是讓台灣有民間的射擊遊戲、訓練產業,或是多很多戰鬥營,鼓勵全民接觸軍事事務,當作一種運動等等,國家的軍事平均值本就是存在這些生活之中。
一個國家沒人要投入軍事相關的行業,只是嘴巴說重視,或只想要等軍隊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再說,會成功都是運氣好矇到的。
透過娛樂作品提昇軍隊形象或許也是一種方式,只是台灣最後拍成了完全無關的女兵日記。(圖為韓國連續劇太陽的後裔,描述軍官跟女醫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