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幾日的陰冷後,早晨與嘟嘟狗的散步中,有了曬得頭頂熱熱的太陽來作伴。一路上,風吹得臉冰冰涼涼的,經過大樓之間時,它突然激動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掀掉我的帽子,我抬起頭站在原地想像著,身旁的大樓是一座又一座的山谷,一陣狂風揚起沙塵,阻擋了我的去路。
生活中有許多時刻是我很喜歡的,譬如說和嘟嘟狗一起散步就是。當我和嘟嘟走在公園外的人行道上時,我會看大樹,然後每一次都會覺得他們很美,他們各有各的姿態,各有各的風采,也看小花小草,和許多平常可能不會注意的地方。走在公園的小山丘上,頂上濃密的枝葉遮住了陽光,感覺彷彿進入了一座森林,嘟嘟成了尋找獵物的獵犬,東聞西嗅,從樹枝間的縫隙往遠處看,山谷襯著樹,草原綿延不絕,眼前彷彿到了某個遙遠國度的山區。
但是,就算身處於如此喜歡的環境,做著喜歡的事,腦子裡還是會冷不防地竄出許多雜念。這些念頭不請自來,它不在乎有沒有人歡迎它,逕自進了門泡茶聊天,更可惡的是趁主人一不注意,它還呼朋引伴,搞得你家雞犬不寧。當走在冬陽下,陽光從頭頂順流而下溫暖全身,多麼舒服呀,但雜念隨即追趕而來,不知為何我擔心起工作的事,洗碗的時候,它從冰冷的水裡竄出來,走路的時候,它依附著我的步伐前進。雜念是積極的心智,它從不輕易放過任何瞬間。
生活應該充滿有趣、平靜或任何你覺得很棒的事,但我很確定絕對不是雜念。若在洗澡時,發現自己不自覺地一直回顧不開心的事,或做某件事的時候,一直焦慮著另一件事,那麼,這就是我們要對自己的心念有所覺察的時候了。也就是,學習看見自己的念頭,看見那些浮現在心裡的負面能量,那些不請自來的抱怨、焦慮,當我們看見了它,只要放手讓它離去就好,不用招呼更無須批評,當在這裡找不到玩伴,它很快便覺得無聊,而漸漸減少光顧次數。
我慢慢發現隨時留意自己的念頭,是一個很有趣的遊戲,真的有一種「逮到了壞東西」的感覺。當某種負面情緒來襲時,你能知道是那一個念頭邀請了它,或查覺到原來我對某件事情會有這種想法。其實,雜念也透露著自己目前的狀態,這些喃喃自語可以成為我們告示牌,讓我們反思為何自己不斷批評、為何我要恐懼。而且隨時留意自己的念頭 ,還可以在上千個無意義的雜念之中,找到好的想法,可以把它轉化為靈感,為我們所用。
微小並不代表卑微,從一個一個小小的念頭開始,我們會更了解自己,幫助人生真正有所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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