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校園演講時，很多職場新鮮人都會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的標準答案都是當然可以。其實會說話比會寫程式的專案經理更重要!!我自己就是一個典型不愛寫程式、也不會寫程式的專案經理。在我將近24年的軟體生涯中，常看見很多技術能力很強的工程師，因為技術能力強，又有”客戶永遠是對的”的迷思，再加上懶得多說話，反正客戶想要甚麼就幫忙做甚麼，往往這樣的人能在規模小的專案上獲得很多的讚賞。也因為技術能力強，做得快，替客戶額外多做而造成的成本增加比較不明顯。這種人因為口碑佳，很容易就晉升到專案經理。
這樣類型的專案經理對於開發專案總是抱持著”客戶永遠是對的”、”拚了!客戶需要甚麼我就做甚麼”，這種人的特質不太在乎和客戶做細部功能的文件規格確認，因為他心底就認為客戶一定會變，變了再來改就好。在小型專案因為範圍小，又能幫客戶多做一些其實無傷大雅。碰上大型專案時，這樣類型的人當專案經理就很容易變成”將帥無能，累死三軍”的將領。
大型專案因為範圍大，本身需要的專案成員就多，而團隊中不可能每個成員都是超級菁英。當專案經理覺得”沒關係，幫客戶改一下”、 ”沒關係，再多增加幾項”，習慣性地答應，一項一項的累積下來，客戶也被寵壞了，覺得甚麼都可以”再改一下，再加一點”，”為什麼OO可以改，而XX就不能改”。但當專案團隊成員技術能力沒他強時，就很容易會陷入改不完的窠臼，或者是改A錯B，影響C。變成怎樣都修改不完的無窮迴圈，讓團隊筋疲力竭。但超級重點來囉，客戶的需求是沒有停止的一天，一開始客戶會感激你幫他改。但當每天一直增加時，需求答應多了，客戶會開始覺得這些都是”基本”，前面哪管你吸收了多少項，只要後面少答應一項，客戶就覺得是你的錯。因為這時他已經覺得他說的都是對的!結案就更是遙遙無期了。成本=人力*時間。乘法結果下，成本就很容易無限擴張。
再加上原本的專案時程應該進行到結案階段，這時公司通常會再接其他專案，需要調走一些人力，若舊專案未能及時結案，舊專案的人力就會無力cover，人員痛苦指數上升、缺乏成就感，流動就此開始。
新人來接手時，更容易被客戶抓到把柄，先被客戶嫌棄專案團隊流動率高，再被嫌棄需求要重講一次，或者趁機來個否認先前的需求，或者說”以前誰誰誰答應了我甚麼，你要兌現”，真的就像惡夢一樣的纏身。
說實話，誰倒楣?負責接手的人真的就是天字第一號倒楣鬼 ，要承擔以前所有過往的業障，還會面臨專案成本超支，公司無力發出獎金….
所以比起來，我更喜歡與欣賞願意不厭其煩與客戶溝通的專案經理。我常說，我寧願多溝通一小時，也不願讓工程師多花十分鐘改需求。因為當專案規模越龐大，就像蓋房子一樣，各種管線眾多，因為有時沒想清楚的改，很容易就會坍塌，一時的好心造成自己的無窮無盡的災難，誰會同情你呢?
這是一種領導風格，當專案經理的理念是很願意花時間溝通，團隊成員也會跟著願意花時間溝通。不是技術不重要，而是溝通才是專案致勝的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