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騎車的時候,突然冒出某任伴侶曾在交往期間和我說的一句話:
「和過去的情感關係相比,我對你很抱歉,我現在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記得當時還在關係裡的我每次聽到這句抱歉的話,雖然當下我都選擇以不特別回應,或是玩笑的方式帶過這個抱歉,但內心總有股委屈或是無名火在燒,只是那時的我並沒有正視自己當下的感官感受。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每一次聽到這句抱歉時,我的潛意識都在傳遞著我是「不被重視」、「不被愛」的訊號,而對方的道歉,反倒讓我順著這句道歉成為一名“受害者”。
後來當碰上跟“工作”或是“過去情感”相關的事或關鍵字時,我的大腦就會被主掌情緒的“杏仁核”綁架,即便遺忘了源頭是什麼,也能迅速連接上當時那個不舒服的感受,稍受刺激就能產生各種負面情緒與行為。
還記得有次對方發了一篇貼文,謝謝同事買了他愛的咖啡請他喝,恰巧前兩天我也做了相同的事,但我卻因為沒有獲得同等的待遇,於是我就炸了,當時我內心的O.S.是:什麼!我不只輸給了你前任,我連同事都不如!
而在往後相處的日子裡,「和你在一起的我真的好可憐」、「你都只愛工作」、「你以前都不會這樣對前任」、「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根本不愛我」這類以“你”為主的台詞成為了我的口頭禪,有時甚至沒來由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等情緒過去後,我又會陷入愧疚、自責之中,每次類似的爭吵或溝通,也多半是解決當下的問題,時間長了逐漸形成慣性迴圈,而那些冰山底下的以“我”為主的感受、期待、渴望、觀點,並沒有真正得到正視、傾聽與照顧。
決定我們情緒的原因,不是發生的事情, 而是我們對事情的想法 。
最近在聽張怡筠博士與吳淡如合開的線上課程【情商力必修課】,其中談到上面的這句話,我們常常會說:「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我的不開心都是你引起的」、「我的不安與焦慮都是你造成的」,這其實是一種我們很慣用的自我安慰手法,就像刺蝟一樣,我們用這樣帶刺的話語保護了自己,但我們也將決定情緒的開關交到了別人手上,同時更失去了自我成長的可能。
重新回到這句影響我的“金箍咒”,我試著接觸冰山下的自己,記錄與自我對話的過程,將情緒主控權拿回來,改變過往慣性的應對方式。
我先問自己:「你的不舒服是因為他一直工作嗎?」嗯,很明確不是。
我又問:「那是什麼讓你不舒服呢?」我不喜歡和前任比,那讓我感到自卑,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所以對方才無法像以前一樣的重視我。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嗯...說出來好像就是承認了自己不是他最重視的那個,這讓我覺得害怕和難受,好像一但有了選擇,我就是會被首先遺棄的那個,所以我選擇忽視,希望能趕快結束這個話題。我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媽媽曾說過:每次表姐弟回來時,爺爺就不抱你了...
「你覺得爺爺不愛你嗎?」不是,只是他更愛表姊弟。
「是爺爺自己說的嗎?」不是,是媽媽說的。
「爺爺已經過世了,你覺得媽媽能代表爺爺嗎?而真正和爺爺相處的你覺得爺爺愛你嗎?」對話到這裡,我的眼淚已經泛出來了,我感受到我知道爺爺是愛我的,但我讓自己選擇放大並相信那些不舒服的聲音,讓自己“真的”成為那個不被重視的人,也可以說是我先不夠重視我自己。
「你覺得當時的交往對象說那句話是故意要讓你不舒服嗎?」嗯...我想不是。
「現在的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和你道歉呢?」應該是他對於當時需要花大量心力在工作上,而時常無法顧及我,他站在和我交往的立場上會覺得對我感到愧疚吧。
自我對話就到這邊。
透過與自己的對話,我好像解放了那個身為“受害者”的自己,拿回了情緒主控權,內心隱隱有一絲曙光。
而此刻變回自由之身的我,當重回到過去的時空,重新以“我”為出發,會希望向對方說出什麼話呢:
「我覺得我能理解現階段你需要花大量的心力在你的工作,因為現階段的你需要如此,所以不需要為了這件事跟我道歉。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現在的狀態和你的過去做比較,因為這會讓我不舒服。」
我試著運用張怡筠博士「把情緒說出來」的方式,練習好好說出情緒與感受,不再被大腦杏仁核所綁架,當清楚讓對方知道我的希望,這件事也得以有翻篇不再延伸的機會。
以上,就是近期我關於情緒的練習,透過運用閱讀的書及課程上的方法,一句一句的與自我對話,並記錄成文字,雖然對方並沒有實際參與,但這樣探索自己的過程著實使我感到舒緩與輕鬆。
我的情緒練習,一步步成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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