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師處置好一切,將大弟送往一般病房。那一夜,大弟依然神識混亂、躁動。大弟很不安分,一直想要下床。醫護人員怕大弟從病床上跌下來,為了安全起見,因此限制其行為,大綁大弟四肢。如此也可確保他身上的點滴、針頭不被破壞。
最後,醫生給了鎮定藥劑,大弟,才漸漸平穩下來。
隔日,大弟狀況,似乎好了一些,至少他不再胡言亂語,不再躁動。醫生查房,囑咐:「住院觀察幾日,他的眼睛很黃,肝指數不理想,不過看他意識比較清楚,應該會穩定下來。」
大弟年屆50,依然單身,所以照顧的責任落在手足之間。記得,那日在病房,大弟要如廁,但不想坐輪椅。我只好陪著他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入浴廁。看著他坐上馬桶,我安置好他的點滴,我則退出關上門,在外等候。
許久,大弟仍未叫我,我心急地打開門,原來大弟早已好了,他想沖洗一下屁屁,但沒體力自理。我見狀,二話不說,拿起勺子裝溫熱水,就往大弟的私處沖去,我一隻手控制水的沖洗量,另一隻手就不客氣地在大弟屁股一陣翻攪搓洗。當洗到重要部位時,我對大弟說:「小鳥你自己搓」。大弟洗完之後,身體舒暢了許多,靦腆的對我笑了笑。
大姊與小弟,跟我一樣,都這樣侍候大弟。大弟一日日好轉,他口中也在安排往後的生活。也答應我們,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如預期,我們的心都安穩了下來。
住院五天,時間來到星期五,那日大弟病況穩定,醫生說:「狀況算穩定,但是肝硬化的事情,得要長期醫療及追蹤。依目前狀況,我們再觀察2天看看,沒有大問題的話,下星期一就可以出院。」
想重新安排自己的人生,預備好要過新的生活模式,大弟滿面歡喜,期待著星期一出院。
活在世間,世事多變。生命的延續與生命的結束,轉換間如此劇烈。星期五的那一夜,大弟,意識又漸漸走入模糊、混亂、躁動。星期六早晨,大弟的四肢又被限制綁起來。
我問大弟 :
「你怎麼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你怎麼了,很喘是嗎?」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弟在他的意識模糊世界,根本沒法回應我的問題。
大弟不安分不斷的想要起來,身體不停地扭動。
小弟,覺得哥哥的躁動,可能是心不安的現象,所以坐到病床邊,去抱著哥哥,安撫著哥哥。
沒多久醫生來了。
醫生說 : 「根據病人的各項數據,要送加護病房。」
「甚麼,要送加護病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