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發現再也不可能好起來了。
住院之後,住院之前。
分開以後,在一起之前。
理解到「我很痛苦」的同時,失去了平靜的能力的同時。
關於那些承擔下來、主動選擇面對的,過了好久好久,彷彿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又或只是坐著火車過了一個隧道;我的世界亮了起來,我清醒地發現,我不僅在深海中,還是在光照不進來的地方。
「我很痛苦」,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爭先恐後想從臉頰滑落;「意識」這件事情本身,從我意識到以來,就從來沒有帶來任何好處。
很長一段時間,我害怕我被自己的大腦控制著,懷疑自己的意識和大腦天天上演著爭奪戰;這樣荒謬的想法,卻是我真實的恐懼,在我每個徒步或是趕路的途中,時時像夢魘一般盤踞在我的心頭。
我相信大腦是我的,意識也是我的。很久以後我終於說服自己,我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