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語言也有Do Mi Sol（一）──語言的聲調

外國人學習華語時，最常遇到的困難就是聲調的不同，導致意義的不同。當「摘下眼鏡」理解成「摘下眼睛」，肯定會讓人嚇一跳吧！

聲調語言（Tone Language）

上述引言說明了聲調對於華語這類聲調語言的重要性。所謂聲調，就是語音的高低起伏。若一個語言中，相同發音方式的輔音或元音，可透過語音高低進一步區分不同的詞彙意義，「這種語言就是「聲調語言」。我們所熟悉的華語、臺語、客語、粵語等，都是聲調語言，它們透過語音起伏達到區別不同詞彙意義的作用。例如華語「八、拔、把、爸」就是四個因為聲調不同而有不同意義的詞彙。

但是，並不是每種語言都具有聲調，例如英語、俄語、部分南島語言就不是聲調語言，這些非聲調語言的音高通常用來表示句子語氣，例如語音下沉的肯定語氣、語音上揚的疑問語氣等。

聲調圖示

知道語言聲調可以區別詞彙之後，那麼應該如何區別「八、拔、把、爸」的差別呢？我們可以從「聲調是語音高低不同」入手，借用樂理標示「音高」的方法，來標示聲調的不同。就在1920年代，漢語語言學之父──趙元任便以此發明「五度標音法」，用來記錄語音的調值。

五度標音法假定語音有「Do、Re、Mi、Fa、Sol」五個音高，就像樂譜一樣紀錄每個語音的高低變化，以數字表達或連成曲線。我們以華語的四聲為例，語言學家將華語的聲調圖示如下：^[註1]

華語四聲有不同的音高，但聲調差異很難具體說明。透過上面的圖示，是不是就一目了然了呢！

音調的標示

透過五度音高的曲線標示，我們可以清楚瞭解語音的聲調起伏。更進一步，我們還要把這些音調與國際音標結合，讓我們一看到音標，就知道詞彙的發音。

國際音標用來標示聲調的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曲線圖示法，也就是直接將前面的曲線圖示照抄在音標旁邊，例如華語的「八、拔、把、爸」可以分別標示為「[pa˥]、[pa˨˦]、[pa˧˩˧]、[pa˥˧]」。

另外一種方法是數字調值法，如同音樂簡譜，利用數字「1、2、3、4、5」標示「Do、Re、Mi、Fa、Sol」，以前述的「八、拔、把、爸」為例，則可以標示為「[pa⁵⁵]、[pa³⁵]、[pa²¹⁴]、[pa⁵³]」。當我們利用數字來標示聲調時，通常會再加上冒號「：」來表明這是所謂的「調值」。不過如果在音標符號中，調值上標的話，冒號「：」則不一定會出現。

本章的內容就到這邊，相信大家對於聲調是什麼都有基礎的概念了，而且也知道怎麼用曲線圖示或數字調值來標示區別不同的聲調。瞭解聲調的不同之後，我們在發音時也可以更加注意自己唸出來的語音是否標準，就不會出現像引言一樣的誤會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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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註1]：圖片來源：教育部，《教育部重編國語簡編本．五度制調值標記法》，網址：https://dict.concised.moe.edu.tw/dictView.jsp?ID=42904&la=0&powerMode=0。

參考資料與延伸閱讀建議：

[1]：竺家寧 著，《語音學之旅》，（臺北：新學林出版，2018），〈第八章：聲調現象〉。
本書第八章對於聲調有簡單入門的介紹，包含語言中的聲調介紹、聲調語音高的關係、漢語聲調類型等。篇幅較短但簡單扼要，如果想獲取更多入門知識的讀者可以進一步閱讀。

[2]：林燾、王理嘉 著，《語音學教程》，（臺北：五南圖書出版，2019），〈第五章：聲調〉。
本書第三章就聲調進行詳細介紹，其中包含聲調語言與非聲調語言的比較、漢語語系底下各方言的聲調分類，以及科學上聲調的感知與測量等。如果對語言比較或對語音學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進一步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