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留鋒剛走的週末,我們便衝了一發南橫,目標直指遠近馳名的南橫二星-塔關山、關山嶺山。
在這之前,我一直都有登山習慣。一直到約莫兩年半前,我重返職場然後操到沒日沒夜沒有自己,後來又歷經疫情大爆發所有入山入園一律禁止申請,然後動了一個半年完全不能運動的手術。
蹭蹬不前的日子之後,我決定從「撿」這兩顆塵封已久的A級百岳重新開始。
但說到撿,其實也不怎麼公平。兩座山一起單攻下來總計爬升與下降都是海拔將近1100公尺左右的高度,以初心者或像我一般的初癒者而言,還真的不能說很容易。加上南橫甫開的風潮,整條山徑上下堵塞,有時連找一個立足點也難,花的時間更是多出1/3有餘。
我們先走關山嶺後走塔關山,上塔關山時正值使人發睏的午後,加上前一晚上只在東部列車上假寐,狀況一度很不好。久沒登山的我加上又帶生手,過程中我只有告訴自己:只要一步又一步踏上去,就一定會到達。山並不難、路況也不糟、時間壓力說不上是個問題,唯有的,其實都是那個不斷想放棄的自己。
回想起來每次走大山時,我也的確都是這樣在腦裡閃過千百萬次:「下次再也不爬山了。」,然而山就是有種魘人的魔力,會讓你想一再而三地投身進去,為的可能是只要看過一眼,就足以珍藏一輩子的絕美之境,為的也可以是,那麼直觀,那麼明明白白地挑戰了自己。也許生而為非聖人,我們也難免不了有什麼想要征服的心,但到底心裡也幾乎都能踏實地明白,那個所謂的征服,多半是那個遇到困難就想放棄的自己,不是山的本身,更不可能是面對起來我輩渺如螻蟻的大自然。
對我來說,一次又一次的登山,是為了遇見那個可以變的更好的自己,是一次又一次可以踏上新的頂點的可能性,當日子又被辦公室的隔架囚禁,我會去想下一座山,給我一個自虐但滿足的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