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應該是女性主義者(歐美學校指定教學用書)
這些當然大多都是玩笑話,但也顯示女性主義者這一詞背負著多少負面的包袱:妳憎惡男人,妳憎惡胸罩,妳憎惡非洲文化,妳認為始終應由女人當家,妳不化妝,妳不刮毛,妳總是怒氣騰騰,妳沒有幽默感,妳不使用體香劑。
我們花太多時間教導女孩擔憂男孩如何看待她們。反之卻並非如此。我們可沒有教導男孩在乎自己是否討人喜歡。我們花太多時間告訴女孩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咄咄逼人、不可以太過強悍,但這還不打緊,更糟的是,我們一轉頭卻基於相同的原因稱讚男性、或是原諒男性。世上有太多報刊書籍告訴女性做什麼、怎麼做、別怎麼做,好讓她們取悅男性、吸引男性。至於男性如何取悅女性,這方面的指南卻是相形稀少。
然而直至目前為止,我們教導男孩必須是個硬漢,促使他們的自尊變得非常脆弱,這是我們對他們最嚴重的傷害。男孩愈覺得自己必須是個硬漢,自尊愈是脆弱。
但我們對女孩造成的傷害更大,因為我們自小就教導她們迎合男性脆弱的自尊。
我們教導女孩削弱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微小。
我們跟女孩說:「妳們可以心懷抱負,但不要太過頭。妳們應當追求成功,但不要太出色,不然會威脅到男性。在你倆的關係中,如果養家糊口的是妳,妳最好假裝並非如此,尤其是在公眾場合,不然妳會讓他覺得失去男子氣概。」
我們的社會殷殷教誨,一個女人若到某個年紀依然未婚,這可是她人生的一大敗筆。然而一個男人若到某個年紀依然單身,他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對象。
我們控管女孩。我們誇獎女孩是個處女,卻不稱許男孩是個處男。(我不知道這樣怎麼說得通:失去童貞這事豈非涉及男女雙方?)
有些男性覺得女性主義很嚇人,我認為這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股不安全感,這股安全感源自他們自小接受的教育,他們認為男性「理所當然」就該主導,若非如此,他們就覺得自己沒有價值。
這本只是小巧的入門書,問題當然沒那麼簡單,不過對於父權體制、女性主義,從後設角度似乎都在做重新檢視刻板印象、價值觀、重構認知、重新詮釋、重新定義。
這本書主要針對「理所當然」的社會價值觀提出質疑,不過個人自主權也會削弱責任與義務,但我們會需要犧牲個人自主權來貢獻社會責任與義務嗎(例如為了維持人口紅利而生育)?這個社會值得我們這麼做嗎?誰是受益者?
這些「理所當然」成了兩難,對自己有利但對團體有害是自私嗎?還是個人自主的權力、自由?在工作、家庭、社會等不同團體中,可能會有不同的答案。或許對家庭、愛情忠誠,然而對公司呢?品牌呢?政黨呢?國家呢?
不過這些價值觀最大的問題在於,大家都是各自表述,很少有人被說服,又或者只是口嫌體正直,畢竟在體驗、利益面前,理論、道理再正確也無濟於事,擁有權力就算知道是剝削來的,也很難放手,所謂真香定律。
最後,父權社會中「女高嫁,男低娶」在亞洲依舊盛行,說明在婚姻中存在階級結構,在《性別打結》一書中提到「如果把父權體制視為一個整體,我們有生之年確實不可能見到它消失無影。」
在表坊的《亂民全講》有個段子有趣的將「沙文主義」重新詮釋為「戀母情結」:
雅:吳教授,我們有一位觀眾傳真進來,他說他發現,這個粗話都跟女性的性器官有關,這根本就是男性沙文主義,您的看法是?
華:這是誤解,因為依照佛洛伊德的說法是我們都女人生下來的,所以這個不但不僅不是顯現男人沙文主義,反而顯現的是一種戀母情結。
雅:喔?
華:因為女人的身體對世人而言,就像徵著是一個宇宙最神聖的空間,因此當我們用語言去誣蔑一個人的母親的性器官的時候,這攻擊的就是一個最神聖的淨土,相反地,如果我們用語言去攻擊他父親的性器官,那麼這個攻擊就顯得不太具有侵犯性。
雅:為什麼?
華:因為男人本來就好色,到處亂來,所以他的性器官在世人的眼光中是不太具有神聖性。
雅:是這樣子嗎?
華:我操你爸爸的雞雞。
雅:阿?
華:我摸你爺爺的老屌。
雅:你說什麼東西?
華:對不對?聽不懂,語意不明嘛,這會讓人誤會,以為是政府新推出的老人福利政策。
雅:(大笑)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