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的白痴 - Ep. 1 誤上賊船

聽到小海就淚腺潰決，或許是種證明

證明我們的感情，依舊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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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小星發現我眼眶泛淚，趕緊抽出面紙

「沒事，只是...回憶而已...」我嘗試壓抑淚水，微微笑著開口

輕輕抹去眼淚，希望能勇敢面對小海，和他一樣開朗豁達

「小魚對不起、對不起！都我亂講話，對不起！」小星一臉愧疚替我拭淚

「都過去了，沒事...」我用力吸鼻子擠出笑容，卻掩不住外溢的哭腔

「不哭不哭！」小星輕拍著我背，陪同走向我家，無視我的強作鎮定

「想哭就打給我喔！」道別時她揮著手，觸景傷情的一幕逼得我轉身逃跑

從前，都是小海一路陪我玩到家樓下

那調皮又可愛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卻無緣再相會

終於潸然淚下，只想趕緊躲起來哭一場

「小海...」我低聲呢喃，眼淚一滴滴灑落，悲傷的浪潮又一次湧上心頭

這種痛苦似乎永遠也無法磨滅，他留下的印記，刻骨銘心

記憶的波瀾，在眼眶裡泛起

懷念共度的美好時光，也懷念他的陽光笑容與樂觀性格

緬懷與無奈，無比沉重難解

緩步上樓，一邊擦乾淚水、一邊勉強自己勇敢。為了我，也為了小海

「我會活得堅強，讓你在天堂安心」我對自己說，也對靈魂深處的他許諾

打開手機相簿，翻閱過往點滴，期許能安撫哀戚的情懷，卻不斷將傷慟自深淵釣出

「回來啦！上國中順利嗎...欸怎麼哭了？被欺負嗎？」媽媽撞見淚流滿面的愛哭鬼，我立刻衝進她懷裡

「媽媽，沒事...就只是...」我泣不成聲仍嘴硬，十足的青少年

「傻瓜，想念小海了對不對？先去洗澡換衣服吧！沉澱一下，不然小海看你哭成這樣，一定很捨不得啊！」媽媽扭動浴室門把、輕推我上背

她知道，能使我一路哭回家的，只有小海

一去不復還的小海

我頷首同意，閉眼沖洗臉上淚痕

我想讓自己體面，因為我相信，小海無時無刻守在我身邊

由於心事重重，出浴後躺下就不覺睡著了，小海果然入夢相伴

「國中第一天就哭，幼稚鬼！」這聲音能融化一切，我笑了

「是愛哭鬼！而且還不你害的？不然你復活啊！」夢裡的彼此，又回到初相識的樣貌，一切長大後的紛擾，都與我們絕緣

「好想陪你上國中」小海笑著搭上我肩，相依走在國中校園，走在我的記憶中

「連國中都沒上，你才幼稚鬼！」我輕輕撞他，他卻笑著摟緊我

簇擁的暖意，放逐了所有悲傷

「今天健檢出大糗了齁？」小海的調侃，令我備感溫馨，也更加思念

「好想現場看喔！想看你害羞臉紅、還有脫光被笑的表情」小海越虧我越開心

「哈哈！是啊，出了個大糗。不過要是你在，一定會幫我對不對？」我對他微笑，沒教訓這屁孩

小海只消來到夢中，就帶給我無限寬慰與溫暖

「當然！我還會陪你脫光光！」他果然，永遠是我的天使

「你快醒了，抱一下吧！國中要加油喔！」小海笑著張開雙手，「有交新男朋友要跟我分享喔！女朋友也是！」相擁時他趁機耳語

此刻，我心寄於小海，不願自夢中醒來、不願和小海分開，更不願找新對象

「小海，我會想你的。我只要你」我緊緊摟著小海，貪戀他的溫暖、貪戀即逝的安慰

奢望永遠耽溺彼此的親密與幸福，卻只能享受片刻的溫馨

「我也是，小魚。我好喜歡你、好想一直陪著你，但回到現實後，你要加油喔！期待下次相遇～」小海漸漸消散，我知道，我又得孤身面對世界

他的鼓舞蕩漾在心頭，我要勇敢過活，把他也活得光彩

醒來時發現小星留了兩則訊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小海的」

「抱歉讓你難過了，真的對不起」

「再一次就跟你告白！」我邊打字邊笑，才剛傳出小星就按了個中指

當晚腦中不斷迴盪著與小海共創的快樂時光，他的大方不拘、露營時的曖昧、還有最難忘的水藍雙眸...

回憶總在夜裡清晰，那些美好的瞬間、溫暖的笑容儼然就在眼前

每每在夢中哭醒，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眼淚，都懶得擦了

夢帶來了小海的溫暖，卻注定在清醒時喚出無限空虛與寂寞

他留下的空缺難以填補，甚至不知該怎麼繼續前行

但我也明白，小海希望我勇敢、不因失去他而放棄

「小海，我會保持笑容、為你而活」折騰了一整夜，終於流著淚揭開窗簾，望著拂曉擠出笑容

到校後，老師開放自選座位，不過我因失眠而神遊，晃眼就發現自己坐在角落

「坐你旁邊喔！」小虎拉開一旁座椅，「你黑輪怎麼這麼重啊？昨天熬夜？」他盯著我黑眼圈，我在恍惚中點頭

「不會是...夢到健檢吧？」小虎顯然不懷好意，竊笑聲隨字句吐出

「哈哈，你猜對了。那恐怕會變全校熱門話題，好尷尬啊！」我順著接話

「知道我為什麼坐你旁邊嗎？」他上身稍微前傾

「嗯...這麼問一定心懷不軌。說！你有什麼企圖？」我努力撐起疲憊眼皮，短路的腦袋參不透他語中玄機

「當然是為了就近看你呀！」這話...似乎有點曖昧？

「我可不能錯過你秀『那根』！」小虎故意強調最後兩字

「你又...還不讓你死相難看！」我迅速襲擊小虎，輕輕刷弄他右脅，「坐我旁邊要付出代價！」我說著就戳上他右腋窩

「啊、啊！好啦，不講了啦！啊...」小虎趕緊夾住右膀，但他晚了一步，我手困於他上臂與軀幹間，攻勢越發猛烈

「好啦停了啦！」小虎壓低音量同時掃視四周，身體不自主掙扎著

「幹嘛？還怕丟臉哪？我都沒在怕了？」我故意又戳了戳小虎腋窩

「唉@#$！你不一樣啊！你臉早丟光了...」小虎發出貓咪般的笑聲，以臀為軸轉了半圈立於椅後

「有種不要坐回來呀！」我斜眼看他，嘴上掛著狡黠笑容

「露鳥弟，欺負別人哪？」一位同學坐到我前方，「對呀狂笑哥」我冷不防偷襲他

「什麼狂...哈哈哈！救命、救命！呀哈哈！」殺豬慘叫響徹教室，受害者把桌椅都撞歪了，同學們紛紛轉頭查看

「連我都被他欺負，你覺得誰能救你？」小虎聳聳肩

「大帥哥對不起！饒了我，你最帥最強！呀哈哈！」這傢伙死命狗腿才保住全屍

「我兄弟，小豪」小虎將險遭屠宰的同學介紹給我，「這小魚，新跟班」小虎拍拍我肩膀

「誰你跟班哪！？」我左手又戳上小虎右腋窩，「好好好，新朋友！」他立刻跳開搖手求和

「小魚是嗎？不准偷襲我喔！我超怕癢！」小豪將桌椅回位，「那要看你能不能管好嘴巴嘍！」我在空中擺弄手指示威

沒想到搔癢是交友利器，除了小虎，還連帶他小弟朋友小豪

「欸小魚，你那根多長？」某節下課小虎興致高昂攔住我，「下面那根」見我一臉困惑他又補充

「什麼啦！」我咯咯笑著搖頭

「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他推我肩膀

「都看過了還問！走開唷！」我大概有些臉紅了，急慾脫離熙來攘往的走廊

「哦～我知道了！」小虎一臉悟道貌，拖我到圖書館旁廁所

不會是...霸凌吧？

「這邊沒人，你要講了嗎？」他搞錯重點

「不是有沒有人的問題啦！你那麼好奇...」我試圖推託，「我7.5公分，硬了之後11，昨天量的」簡潔有力的資訊截斷我文句

「諾，尺給你」小虎顯然有備而來，從口袋抽出一條鐵尺

「不是啊！你問這幹嘛？」我沒上當，「快點啦！我在搜集全班長度！」他不耐煩得伸了伸尺

「好啦好啦，明天告訴你」我趕緊閃身逃出廁所，不僅怕小虎，也怕那把尺

「給你，不准講出去」隔天早自習我遞了張幾經對折的便條

(6.3, 12.1) 他瞧完紙上數據輕笑兩聲，打開一個藍色L夾塞入

「好乖」小虎起身摸我頭，口吻戲謔滿溢

「開玩笑、開玩笑！別激動！」他腰際被閃擊時趕緊跳開，若非即時跨過椅子，恐怕會被絆得慘摔在地

「你搜集完了嗎？」我望向小虎桌上平躺的L夾

「差不多」他將贓物收進書包，動作慌張表情卻故作鎮定

「為什麼調查這個？」我瞥見那把尺在他鉛筆盒裡

小虎沒回答，和朋友抱了籃球就跑

我是不是，中計了？

之後小虎對此事絕口不提，我發問他也百般迴避

我這屁孩專注度不高，不久便淡忘要拷問他了

「欸小魚，禮拜六有空嗎？」幾週後的星期五小虎問，這是他第一次相約

「這週跟朋友約去圖書館了，要一起來嗎？」我微笑道

「吼，又看書！是有多愛看書啦！」小虎眉頭微皺，對閱讀滿臉嫌惡

「別這樣嘛！又不是天天看，而且也不是讀課本！」我被他逗笑了

「唉！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小虎嘆了口氣，「假日就是要打球打到掛啊！」他提高音量

「你們自己打有差嗎？這麼想約我，喜歡我喔？」我很欠揍

「喜歡@*$啦！白痴！」小虎轉頭喝飲料，但勾起的嘴角洩漏敵情

「害羞啦？」我悄悄溜到他耳邊，輕聲耍白目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多醜？本大爺沒瞎好嗎！？」小虎猛力把我拽倒在他腿上，用拇指關節揉弄我太陽穴

「唉啊！小虎害羞不敢承認！小虎欺負我！」我手腳在空中亂舞，邊掙扎邊挑釁

「本大爺喜歡有胸部的，你不夠格！」小虎低頭賊笑，兩手越壓越無情

「我有胸部啊！每個人都有啊！」我拉住小虎手腕，眉頭輕鎖望著他

對視了幾秒，他才用爆笑打破寂靜

「哈哈哈哈！你有？那給我檢查啊！」小虎將我上半身緊緊按在他腿上，張開雙掌攤平我制服

「來呀！給你檢...哈哈！等、等一下啦！」襯衫貼緊後似乎能透視，他精準摳弄我胸口兩個敏感點

「你自己答應的，不准躲！」小虎捏住我弱點輕輕晃了晃，「明明就沒有！」他仍晃著我被挾持的弱點

「哎呀！又沒同意讓你虐待！輕一點啦！」我推了推小虎掌根，卻反而拉痛自己皮膚

「虐待？我只是『仔細檢查』！這才叫虐待！」小虎用力朝外扭轉雙手，狠狠刑求戰俘

「哈哈啊～！很痛、很痛！啊～！」我大叫時發現許多同學的頭架設於四周，儼然實習醫生觀摩主治示範刀

「救我！」我努力想坐起身，卻被審問官壓得無能為力

「虎哥，玩過頭了啦！」小豪伸出援手，「哪有？你看小魚自己笑成這樣」小虎又摳弄我胸口癢點

「呀啊～小虎玩我ㄋㄟㄋㄟ、小虎是變態！」我縮來縮去仍在小虎掌控下，只能笑著嚷嚷

「不要在那邊亂喊！」他這才停手，推我起身後趁勢掌擊臀部

「嗷！玩我ㄋㄟㄋㄟ還打我屁屁，變態！」我唉了一聲笑著虧小虎

「你自己讓我檢查的啊！」他狡辯，「那你幹嘛打我屁屁？我要打回來！」我說著衝了過去

「欸滾喔！」小虎趕緊拔腿疾奔，教室於是上演潑猴追猩猩的戲碼，直到上課鐘救了小虎一命

「下課我一定打回來，死變態！」回座後我露出自信笑容，「就憑你？哼！」小虎還以鼻息

「你先打我的欸！那我要告老師！」我伸出食指戳小虎肩膀，「哈哈，吿啊！白痴去告！」他顯然無所畏懼

「段考考贏我就讓你打，絕不還手！」小虎一臉囂張，「比總分？最高的一科？還是科目數？」我眼睛為之一亮

「考完再告訴你」他顯然想先射箭後畫靶，「不可以反悔喔！比總分的話，讓你50分」我胸有成竹

「瞧不起本大爺啊？來呀！就比總分！」小虎立刻堵住退路，「我贏的話就打到你屁股開花！」他威脅道

「那我贏就...用磁鐵打你屁屁二十下！」我越說越興奮，終於音量過高被罰站

「打勾勾」老師轉身後我用氣音說，同時伸出左手小指

「哈哈，白痴！我發誓不反悔」小虎端坐並舉起右手立誓，隨即拍掉我左手

不打勾勾，是預留後路？

「好，那憑實力！不准讀書！」我帶壞別人小孩

「不讀就不讀啊！偷讀的人下面爛掉！」小虎發毒誓

「這麼狠？那我等著看你下面爛光光！」我輕笑出聲

之後幾週我們仍同樣貪玩，沒有大敵將至的危機意識

絲毫未因賭局做出改變，一樣看閒書、一樣瘋玩、一樣干擾上課

「等著屁股開花吧你！」段考前一天小虎撂狠話

「磁鐵打斷你要賠喔！」我屁孩式回嘴

第一次段考眨眼來臨，教室瀰漫的肅殺秋獮悶得我快窒息

「國中跟國小真的差好多喔！以前都不用看書就可以考好！」發考卷時小虎感歎

他國文86分，全班第二高

雖身為原住民，但小虎似乎擅長國文更勝母語人士？

「諷刺誰呀？國文阿嬤不是說你第二高分了嗎？」我還沒拿到考卷，只能先打心理戰

「不是啊！國小隨便考不都9字頭？」小虎低頭查看題目

「嘿嘿你完了！不是忘記寫名字吧？會扣十分喔！」他見小老師雙手已空，我卻仍未接獲詔書，不禁燦笑

「選擇題答案我寫在左邊，你們對一下有沒有改錯」老師將答案抄上黑板，她手上...似乎有一張考卷？

「註釋錯的把答案抄一遍、選擇題要訂正...」老師公布懲罰方式，「小魚，你註釋寫錯字97分，欠修理！」她對我揮了揮手中考卷

「嗨呀～好可惜！」我跳著踮著領回考卷

國中和小學，好像真的...沒什麼不一樣^_^

「要比國文嗎？」我對小虎挑了挑眉

「說好比總分你腦殘喔？」他瞪我一眼

「對，我是腦殘，那考輸腦殘的是？」我擺出不可一世的表情

「白目！」小虎掄起拳頭卻笑場

接著社會、生物、數學、英文我都完封小虎

有了小海的祝福，英文能力好像昇華了

也許算作弊，因為我英文從來都是弱項，直到小海...

「這位猩猩不好意思，潑猴總分435，請問你有高過385嗎？」戰功賞完後，我戳了戳小虎右肩

「@%$#^！435！？」小虎瞪大雙眼爆粗口，「我才326欸！我不信，考卷拿來！」他伸手索討

「給就給呀！326，看仔細點哪！」我幫小虎改名，「你騙我就死定了！」326仔細加總我分數

只見他用直式加法反覆查帳，卻始終得到一致答案

「你有買止痛藥嗎？」我在他耳邊挑釁，「別、別鬧喔！吃飽飯再說」326使出緩兵之計

「該用數學老師的鐵尺、長磁鐵、還是樹枝打呢？要不要脫褲子打呀？」我吃飯時自言自語

「閉嘴吃飯啦！」326惱羞成怒，「兇欸！還是你等不及了？」我側身端起便當盒，用326準備服刑的緊張側臉配飯

「吃、你、的、飯！」小虎戳弄我額頭、左右臉頰、鼻子

「要在哪裡打呀？」吃完廚餘後我問小虎

「還要抬餐桶，午休結束再說」他倒是頗會拖延

「打球！」午休後的下課小豪抄起籃球，小虎隨即赴奔操場

這傢伙，挺會規避責任，該去選舉

我只好出計應對，放學前隻字不提賭注

直到最後一節終於結束，按捺已久的興奮將要出籠

「欸小虎，你放學有事嗎？」我一臉正經背起書包

「沒有啊，幹嘛？」他也準備就緒

不等小虎反應，我拉起他手馳向秘密基地

打小虎屁屁，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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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數據」皆經函數調整，各位別抄筆記了

愛國的秘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