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寶看著時間問。喔!已經下午五點囉~一轉眼,我們已經黏在椅子上四個小時了。
寶是個被插畫耽誤的美食家?咖啡師?怎麼說呢...每次朋友聚會,見面第一件事情,肯定盧她來杯手沖咖啡,喝個一口聚會才開始的儀式感,擴及到我們的合作會議裡。偶爾,寶不用再被「時間魔」追趕時,我們就能吃到她親自料理的食物,經過寶手的料理,如同上圖她的畫一樣,美味純粹,會沒有意識地一口接一口,然後整盤就不見了。
不過此刻我們兩個,正在被「時間魔」追趕中,只能翻著附近美食看看有哪些食物能安頓下我們的五臟廟。
「你小時候怎麼會這麼喜歡吃便當?」寶看著電腦手沒停過地問。我順著寶的眼神走進她筆下那顆正在做白飯的便當說:「對誒!我為什麼這麼愛吃便當...?」是因為小時候趕場時便當最方便嗎?如果是,我愛的難道不是便當,是那段昔日的滋味?被眷顧的滋味?那一次擁有兩顆便當的滋味?「其實我小時候最愛的是雞腿便當,但長大後覺得排骨便當跟雞腿便當平起平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講著不著邊際的話...
「但如果今天便當裡頭的雞腿是脆炸感,一口咬下去裡頭的雞汁流了出來,你還會覺得排骨便當可以跟雞腿便當並列第一嗎?」寶手依舊沒停下來的問。我的五臟廟開始敲鑼打鼓...「喔天~這個肯定穩坐冠軍的!」我吞了吞口水安撫一下我的五臟。「所以其實還是掌廚者的功力決定一切,一樣是雞腿便當,有很柴的、很乾的、太健康的...很惡魔的、香脆的、噴汁的...」寶說。「你是不是正在用形容詞玩弄我的肚子?」我厭世地看著寶。「誒!我剛剛講到很柴很乾太健康時,你肚子就不叫了誒~所以我才又講香脆噴汁...」寶笑著說。
「但為何妳只針對雞腿便當說,排骨便當也不錯呀!」我問。「嗯!的確!排骨便當好壞也是相當懸殊的,但以「肉肉惹人愛」的概念來說,雞腿始終肉多於排骨...」寶手未停地說。不好意思各位讀者們,你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嗎?我不知道妳們聽不聽得懂,我肯定是聽不懂她在創作時的對話。
「但你知道嗎?無論雞腿便當還是排骨便當、無論他再怎麼好吃,如果沒有食慾,如果勾不起你的胃口,人生是很悲催的...」寶說。喔!好有道理,難怪別人常說我「好胃口,人生就是一半富有」。寶繼續說:「所以相對的,就算今天雞腿便當跟排骨便當,做得再難吃,妳還是大口大口地吃光光,那你的人生肯定上上籤的。」再次不好意思,各位讀者們,我聽混亂了。我問:「難吃怎麼吃得光?」 寶說:「恩!的確!難吃真的太難吃光,如果你還吃得光~那夠傻!傻人就會有傻福,就跟妳一樣會有『天公疼憨人』的旅途。」等等!這是對我的稱讚嗎?我怎麼有一種好像應該要開心,但卻不太開心的感覺?
我決定放棄這段莫名其妙的便當哲學對談,「妳畫好了沒?我好餓!」我問。「畫好了,你看!」寶終於放下手中的筆了。我往圖中看:「日本便當??」「喜歡嗎?」寶回。「不是!你剛整路在跟我討論雞腿便當跟排骨便當,然後畫日式便當??」我問。「怎麼了?妳不喜歡?」寶回。「不是!不是!圖我很喜歡!但...等下!妳不是在探討雞腿跟排骨便當嗎?」我說。「喔~那這個你喜歡嗎?」寶問。「誒很喜歡誒!好可愛喔~我們有機會做成真的詩籤嗎?」我問。「有機會再說吧!」寶回。「喔好吧~~~」
誒等等!!!不不!不是,等下~我們剛剛不是在探討雞腿便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