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老相片沒有標記拍攝日期,但是依「第一屆兒童夏令營輔導員培訓」的字樣推估,應該是在2002年前後,沒記錯的話,這次以大學生為主的培訓,應該是荒野青年團的前身,相片中有二十多位伙伴的臉孔是很熟悉的,也表示在那個暑假之後,他們持續留在荒野當志工,包括後來當過荒野常務理事的小白鷺(介緯,相片右三),最左列的紫嘯鵣(謝振東)是現任荒野秘書長,林郁文好像也曾經是荒野最年輕的解說員。
為什麼會到2002年前後才舉辦兒童夏令營的輔導員培訓?
荒野早在1995年6月成立,7月暑假就開始辦兒童夏令營,之後也年年舉辦,只是那些年營隊的輔導員都是由自然解說員擔任。
但是後來因為解說員的任務愈來愈多,他們也有自己的訓練與活動規劃,希望暑期夏令營能成立專責的志工群組。同時我也有一次與新竹解說員伙伴聊天時聽到他們的反應,認為自己的年紀比較大,對於參加兒童夏令營的孩子,好像永備電池般有消耗不完的精力,感覺有點吃不消,體力實在很難應付,於是我就想到,乾脆找一些一樣充滿旺盛精力與體力的大學生來陪孩子們玩耍,於是就有了這個培訓營出現。
後來認為若是這些大學生幫荒野帶完暑期營隊就解散,實在有點可惜,不如留下來成為長期的志工團隊,這就是荒野青年團的起源。
當年荒野組織正在蓬勃發展中,我甚至還企圖順著青年團的觸角,鼓勵那些大學生回到自己的學校成立「荒野社」。不過,想歸想,志工組織的發展必須耗費大量時間,於是就如同「荒野聯絡點」的計畫一樣,只留在腦海中。
荒野的暑期兒童營隊後來轉型成邀請弱勢的孩子免費參加,這是拜訪緯創的林憲銘董事長後,緯創年年出經費支持的計劃,荒野出志工,然後跟各縣市社會局合作,邀請他們列冊輔導的高風險家庭的孩子參加,當年曾經寫了一篇文章「把希望澆灌在失水的種子上」(附在後面)。
這個計畫從2004年開始,到現在轉型為「長期陪伴」,經費仍然是由緯創贊助。
把希望澆灌在失水的種子上..(寫於2004年)
我知道,面對未來,巨大的變革正在發生。
我也知道,面對全球化的競爭,每個人都必須更努力!
我也感受到,臺灣正如全世界各國所承受的壓力一樣,經濟正在衰退中。
我也體會得到,臺灣的貧富差距正在急速的擴大,加上外籍配偶下一代的問題,臺灣正面臨全新的挑戰。
荒野的工作伙伴及數以千計的義工,這幾年都非常努力,希望在不斷的變化與競爭中,能為非營利組織走出一條新的路。可是,在夜闌人靜時,內心總會傳來微弱的聲音在召喚著我!
我一直不太肯定那是什麼,直到二ΟΟ三年夏天。
在SARS的陰影下,我們持續進行兒童營的準備工作,並且在暑假如期開辦荒野成立以來最大規模的兒童營,事實上也是舉辦梯次最多的團體,在全臺灣有二十多個梯隊,其中包括台北十二梯次。
因為辦的梯隊多了,總算可以回應心中那個呼喚──透過社福機構的推薦,二ΟΟ四年我們邀請了低收入戶及單親或失親孩童來參加我們的夏令營,並且打散在每一個梯隊中(每一個梯隊裡,繳費報名的孩子與免費邀請來參加的孩子比率約二比一)。
這個心願埋藏在心裡多年總算實現,我真的是非常高興。
其實,若是你不知道那些孩子的背景,在活動的帶領中.你是會有點挫折的。那些孩子或許從來沒有被周邊的大人(甚或班上的同學)正常的對待過;他們也沒有機會在充滿愛與關懷的環境中成長,參加類似荒野這樣的自然體驗營隊,或許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其他孩子,由父母親幫忙報名繳費的孩子,或許早已司空見慣,配合度高又反應靈敏。相反的,當營隊中有敵意的眼光,或者退縮不合作的行為時,也許是孩子們受傷未痊癒的表徵!
從社會局與家扶中心社工員處輾轉得知,以參加過活動的孩子的反應看來,在心靈上有非常正面的影響。老實說,這麼多年來,我很不願意以做功德這樣的形容詞來評論荒野的努力,但是當我想到,在荒野熱情的義工帶領下在大自然裡快樂的玩耍,對這群單親或低收入戶的孩子,或許是這一輩子裡唯一的一次。荒野澆灌的愛,或許微弱,但是對這些失水的種子而言,是彌足珍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