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初期,雖然沒有依計畫移居香港,但是稍後訪港,或是路過香港,進行商務旅行的次數比之前還要更頻繁。
我當時的情況,是負責跨國境的大區域生意任務,因此,跨國旅行的密度比先前要高出許多。而中國經濟在騰飛的階段,更理所當然的得到最高關注。
由於必須同時照顧周邊不同的國家市場,須要拜訪散佈在各主要城市的客戶,成了我的主要工作內容。當時,最方便的航空中心就屬上海和香港,航空網絡幾乎涵蓋所有的重要城市。
當年華南各地經濟的活絡,絕對是整個亞洲最火紅的一個大區域,大宗貨物經由海空運,由歐美及亞洲各大發達經濟體抵達香港之後,分裝在各式各樣中小型的海陸運輸工具,分送到鄰近的內陸工業城鎮。看珠江面忙碌的貨船密集穿梭,幾乎成群的移動,榮景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這樣的物流便捷性,讓我見識到香港對於華南地區工商業的巨大影響以外,是一個無可取代的競爭優勢。
這個實況,也事實帶動了大批台商前往投資時,考慮這已經和國際市場有效接軌的區域。難怪,稍後幾年,深圳,東莞,惠州一帶出現大量台商經營的工廠,也因此經常可見台商絡驛於途,四處可以聽見台語的聊天聲。
在這個時段,我的職業生涯出現了反向的流動。由於顧及孩子教養的需要,我做了職涯的重要轉向,我們家移居新加坡。工作方面,我也選擇從一個法人實體代表的角色,退居第二。《註:職涯浮沉 (五十七)沉潛》
雖然職務做了微幅的調整,任務功能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我還是以香港為航空旅行的中心點,多單點的飛抵東北亞各大城市以及大陸的重要一線城市。
在這期間,我見證了1997的政權移交,香港正式的從英國殖民地變成了中國的「香港行政特區」。由於中央的資源挹注,香港和珠三角一帶的經濟情勢更是蓬勃的發展,銳不可擋。
其中最為人稱道的,要算是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當時惡名昭彰的金融大鱷狙擊固定匯率的泰幣,造成許多東南亞國家包含南韓陷入了經濟困境。香港當然也受到很大程度的影響。
然而,香港本身的外匯存底在當時就名列世界前矛,再加上世界上排名第一的中國在背後支持,使得香港有驚無險的渡過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金融危機,這更進一步說明香港得天獨厚的優勢。
如此強大的地緣優勢,事實上庇蔭了我稍後遠距的工作模式。讓我以沉潛的職涯模式,得以腦力的付出,透過在各地團隊成員的合作,每個年度都順利達到任務指標。這福份,至今仍難忘懷。
時序來到了西元兩千年,當時普遍電腦化的世界,為數不少的人擔憂「千年蟲」‘’millennium bug‘’可能引發電腦系統的亂象。當年電腦時鐘年份的二位數“99”,代表1999年,若是進位到2000年的“00”,可能會被系統解讀為倒退至1900年,以致會引起數位時間的大混亂。
後來,證明沒有預期的可怕混亂,世局如常運作。
而我的職涯也慢慢走到了另一個十字路口,我是回新加坡重新接回職涯路徑?或是回到我熟悉的東北亞市場,仍然渺無頭緒。
這時,“香港”是否可能會重新浮現,成為我的下一個落腳點,絲毫看不出任何跡象。當年的情勢,就像好萊塢電影「阿甘正傳」裡的名句,「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塊巧克力是什麼顏色一樣。」
註:職海浮沉(五十七)沉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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