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行程之後,讓我這位享受職場順風順水幾年的專業經理人,胸中燃起了創業的火苗。而這把火真的會順利點燃,開始走向紅火嗎?
新加坡和上司的一席談,關於讓我往體制外發展,並繼續照顧集團的後續市場利益一事,我是開始做了些細部構思,還想慢慢起草 “請求經銷計劃書”(Distribution Proposal)。
這期間,我的上司來催促過幾次,看起來,他是嚴肅的看待他的原始構想。於是,我心裡那創業的火苗就逐漸的燃燒起來,看來這件事的可行性是高的。
我的上司,頂著的是亞太區域市場負責人的帽子,我相信他的一些作為都是指向他的專業職責。換句話說,他得運用手上擁有的資源,做出合理的分配,以便達成他的任務。
考慮到讓我離開公司體制,正面意義是,公司的資源會有一定程度的節約。再說,非體制人員,在生意發展的角度,來自集團的約束就可以完全鬆綁了。再說,我們共事已經有七、八年了,互相之間的信任度是很紮實的。
只是,他為何在當時會提出那麼大膽的想法?背後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嗎?從集團長期人力資源培養的角度來看,放我高飛,意味著公司對我一路培植的“投資”就會因而正式終止,先前的投資直接回報也會告停,難道他不會受到總部領導層的反對嗎?
我的心裡還沒有完全踏實之前,有必要稍微換位思考,試著站在他的立場再看一下這整件事。我不是患得患失,我是必須完全確定,我將要做的事是對的。因為,這次的改變,對我的家庭會產生根本的變化,這是我不得不仔細思量的重大因素。
從我的立足點衡量,如同他對我的信任一樣,我對他也有很大的信任度。所以,我是帶著正經事的態度,把那個嶄新的議題帶回台北,開始和我太太研究是否真的進行展翅高飛宏圖----遷居香港,創業的計畫?
從我正經的做遷移海外的準備開始,實際上,我在內心還無數次的琢磨這事。我和上司還來回幾度磋商,我一直沒有察覺有什麼負面的因素出現,他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他也一直給我那樣自信的感覺。
另外,為了慎重起見,我還特地去跟歐洲總部的幕僚拐彎抹角的打聽,看看總部人士對這事有沒什麼風吹草動?探聽的結果,給我的感覺,是煞有其事,並不是我上司一個人的心血來潮。這下,我的心裡就更加篤定了。
於是,我開始請託香港朋友,幫忙找尋理想的住家區域,將來設立公司的地點,還有小孩的幼兒園等等。初步考慮的地點是九龍塘或是何文田,因為那一帶北接新界,通過南北向的公主道 (Princess Margaret Road),去港島,尖東,或是九龍半島東部各區都很方便。
當時,我思考比較多的是,我須經常北上,前往華南地區。九龍塘可以直接搭“東鐵”,經由羅湖或是福田口岸進入大陸。若要搭直通車去廣州,也是搭“東鐵”,只要往南兩站就可以抵達紅磡火車站,直接轉乘即可。
除此之外,這是我們家第一次移居海外,該收拾的雜務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們得決定,我太太是不是要對她服務超過十年的本地大型企業提出辭呈?
這件事,我選擇在下一步再做。也就是我提出計劃書之後,亞太區必須給我一些白紙黑字的東西,例如,政策承諾,或是市場授權之類的。
時間一步步往前推移,在正規授權還沒取得之前,我和上司同意,先簽下一紙「意向書」(LOI, Letter Of Intent),就是希望讓我的準備工作更有個書面的依據。
一切就緒後,我們這個家就從原本的雙薪家庭變成了單薪家庭,我太太就成了全職的家庭主婦。我們的計劃是在她離職後,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專心準備舉家遷往香港的大事。也讓她花點時間,陪伴娘家父母兄姐。這是家族的大事,長輩是有些不捨的。
第一次要創業,心態上是躍躍欲試,心中的興奮也是前所未有的。日常工作上更是賣力,原本就很高的工作熱忱,就像添了大批煤炭的蒸汽火車頭,馬力十足的向前奔馳。因為,胸中創業的火苗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料,此時竟然傳來歐洲總部突然變故的消息,我們集團創辦人,也是公司執行長突然猝逝。這是天大的意外,震驚了全體員工,衝擊更大的,恐怕是所有一級主管和派駐各國的“封疆大吏”。因為,所有新的情況都是未知的,也會是不確定的。
最重要的,我們將迎來一位新任集團主席,以及實際運籌帷幄的執行長。這會是一股超大的陣風,會吹動人事,或許也會牽動生意政策的重大變化。
而我所關心的,這陣風是會吹熄我剛點起的這把火?還是會讓這把火盛大的點燃,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