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接觸到盧曼的卡片盒筆記前,從沒想過卡片可以是一種資訊管理的手段,甚至被用來作為促進思考的技藝。
我在大學讀歷史系時,曾聽老師們說過,以前的學術研究者都是用卡片來做研究,尤其老師們的老師也是如此。當時,我很直覺地以為,大概是因為卡片能夠方便地拿到圖書館使用,比較好摘錄資料。而老師們多半已經使用電腦做研究(少數老師則是用筆記本),也沒有老師告訴我們,以前的學者到底怎麼用卡片,「卡片 = 便於摘錄資料」,就成為我莫名的認知。
歷史系的訓練讓學生慣於從「脈絡」來看待問題,而「脈絡」往往需要依靠研究者在龐雜的史料中建構。這事說來簡單,但若缺乏工具輔助,其實不太容易(除非過目不忘或有過人的記憶力),畢竟史料的數量多如大海,如何從中理出特定的「脈絡」,實非易事。
在學習使用盧曼的卡片盒筆記方法後,才知道原來卡片不只用於摘抄資料,透過編碼還能建構起龐大、富有「脈絡」的思維網絡。這和歷史研究需要在龐雜的史料中,建構出對於特定問題的不同理解路徑,有異曲同工之妙。
卡片盒筆記並不保證研究者著作等身,但卻能以合乎歷史研究的習性,讓研究者能在實踐的過程中,發現許多始料未及的知識路徑,從而促進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