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寶在今年第一次哭著說出一句充滿哲理和力量的話,她目前七歲,絕對是我最佩服和欣賞的孩子,不過這也是近距離才能從生活中了解她思考著的軌跡。
「我都已經很努力了,你變回原本的爸爸啦!」
總之在說這個事件之前,我先來聊聊新年這幾天發生有趣的事。
2號時上種籽完成了這學期的主廚日,這是一個大挑戰,比起上次少一隻能用的手,這次我的手可是復活99%的方式在為孩子們煮著超有愛的一頓飯,結果...Q寶的媽媽竟然在隔天就在開始想著新學期要煮什麼菜,然後開始查著食譜,查什麼查啊,過完年再說吧!可敬又可惡又可愛的人。
Q寶開始在新年喊著的幾件事「爸爸陪我玩。」「講故事給我聽,上次講到三國演義的第N篇而已」「不要不要不要。。。」
10號晚上,臨時被可勛、閎宇問說要不要吃個飯,今天也是某人的生日,匆匆的把車子停在「紅線」後,進餐廳點了餐來吃,一道「散彈槍蓋飯」讓我覺得很享受的同時,聊著一些我日常的話題。
「我該不會等等會被拖吊吧!」
「應該不會啦,這麼晚8點多了,他們下班了啦」可勛聊著
「我最近被一群國中討厭了啦 哈哈哈」
「靠,你一定很開心,因為這樣就不用跟他們講話了」可勛又說
每一陣子我們可以這樣聊天可能是因為當時做了很多有趣的事,然後被這群人說著我的心聲時,真是要命的準,雖然我是陪著也是帶領者,但同時也是會覺得這樣的事發生了,不是一件壞事。
Q寶在旁邊繞呀繞,因為這間餐聽有著說多的公仔,有我最愛的海賊王,於是他指著「魯夫」喊著「爸爸,你快看」我回應著,也讓他走來走去,孩子們也是陪著q寶長大的一群。
猛然的朝外看,有一台紅色的。。。拖吊車。(嗯,當時還想應該不會那麼準吧!)
在短短的2趟折返跑之後,它還被帶走了,臨走時,還被唸著「如果你第一時間到,有key的話,我們就會放車了」這件話就讓我放下心,回到餐廳前,他們就默默的走出來看著我。
「真的被拖走了?哈哈哈」
「你還吃的下啊?」
「大緣有差嗎?反正都這樣了,肯定就不急了」
啊啊啊啊啊,內心的大喊著,好餓啊!確實也就不急了。旁邊的小精靈就來回的走著,說了幾句「我們家的車被拖走了,怎麼辦啦!」。也沒怎麼辦。
生活中要去接受幾件看起來很糟,事實卻可以不用那麼在意的事。
11號要去吃午餐前,我開著車載著Q寶去停車,在路上我就想著該怎麼聊這小女子最近很習慣的說著不要的事。
「你今天出門前怎麼對婆婆那麼兇啊?」(之前和她聊過,婆婆照顧著她,還有幫忙家裡很多事。)
過了幾分鐘的沉默後。
「因為都是婆婆說要打衣架打我,所以我不要」
「那她有真的打了你嗎?」
「沒有,但我就是會怕啊!」
「那你有跟她說說嗎?」
「所以我說了不要,一直說不要,就不想被打也不想她一直追著我,要我吃藥」
「生病看了醫生就是吃藥,對吧。」
「我知道啊,我會吃啊。」
「我也來試看看變成一直說不要的人。」
在車子停好後,我下了車,就自顧自的走了。
「我要牽你的手」Q寶說
「不要」我開始任性了
「爸爸陪我玩。」
「不要」
「講笑話給我聽。」
「不要」
「你變回原本的爸爸啦。」
「我現在發現說不要很開心耶,我好像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一直說不要,這是一件會讓自己很快樂的方式耶」
「你一直說不要,可是我要我的爸爸變回來啦」
「不要」(我臉上露出了非常淘氣的表情)「我對於你大部分的事都會說好,陪你玩,好,說故事,好,吃東西,好,陪你睡覺,好,有時也會說不要、不好,但那也是我認為該說不的事,而不是每件事都先說了不要,再讓大家追著你。」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嗚哇哇...」Q寶就哭了起來
「你很努力的說不要,還是要啊?」
「我要很努力才能說好,才能說要,你變回原本的爸爸啦!」
「嗯,我也很努力的變回原本的爸爸。」
啊,在我心中迴盪著好一陣子。要是幾年前,我可能會覺得這有什麼好努力的,就說不要、要,從嘴裡說出來的,不就是可以自己控制?
最簡單卻也最基礎的核對,它需要不斷的才會懂得知道一二,這樣的脈絡怎麼形成,怎麼變成現在的自己,我差點要跪拜在這位大師面前。難怪有人曾說,小孩天生就是藝術家、是哲學家,他們在經過良善的對待後,能夠知道每件事真的都不容易,都要努力,我們也是努力的成為現在自己,成為一位爸爸或是朋友。
謝謝你在這一年的開始,就給我這麼有趣的回憶,太值得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