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形諮商學派的核心,
也就是「覺察、選擇、責任」。
---清明的覺察,需要透過不斷練習,讓自己留意身心狀態,下一步是思考整體,
如此方能做出合宜的選擇和行動---
小小一件厄運使我頓覺得也當真的失眠且還間夾
著惡夢。
頹然、羞愧與在意他人的評論,
縱然只是無心之過也未傷及任何人,
然已放大如黑洞般吞噬吸納所有正常的思維情緒,而陷入惶惶不可終日之亂,
如同犯錯的孩子,焦慮等著即將而來的責罰,難堪的是,
我卻不像個放蕩不羈的老頑童,而是道岸貌然的老學究犯下一個低級的錯誤,
其實就只是一個小瑕疵吧。
當然我得承認雖是無意卻也心存僥倖,組織中資訊監控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之法眼,
前事不過才相隔月餘便再度確診,足見其法力無邊無所遁形,
「人贓俱獲」之下方知陷阱隱於無色無味無聲之中,比武俠江湖中傳聞的劇毒更險,
然後,又油然升起不如歸去隱遁山林的鴕鳥心態。
再來就是對自己失望至極,竟然這般不堪一擊,
就好像所謂的兩性專家面對本身失敗的婚姻,親子專家面對兒女失敗的教育,
財經專家負債累累的投資失利,雖然我沒有一項專家。

豔陽高照也不能使我的心情開朗,
深知不能沉溺得轉移或寄託,
最怕一直往牛角尖裡鑽,放自己一天假,
去賣場預先買些非急迫性的食糧,
一鍋陽春麵大飽一頓沒吃早餐的口腹之慾,
午睡補足失去的眠,
但還是跌跌撞撞於床舖上,只是午間既定的儀
式,毫無實質助益,何不去看看海呀!
星期五的堤岸上還是有一些年輕的食客、旅人、
衝浪者、閒散團組,扶欄眺望陰霾漸濃,
風起零星雨絲,望著眼下這一片海,
從帝君廟路頭到村之南頭甚至延伸至昔日的海水浴場到竹安海口,
都曾是我心中的地盤江山王國,至少於童年到30出頭皆是如此坐擁生為海子的認定。
龜山島不知歷經多少次於颱風地震的崩塌,隔海遠觀依然如昔,
霧茫之中若印象若寫實,是山是島它就是永載著萬眾精神的靈體。
夢,就是對己的懲罰,偏向虎山行的賭注,一種感官的刺激,一種精神空虛的填補,
一種欲求不滿的替代,一種困厄之中的逃避。
薄透灰濛的晨曦,從北窗溜進臥房,半夜時分就醒來了,
清晰思緒毫無倦意直到天稍亮時,才想著再睡些時,安穩的隔絕所有外在的通聯,
閉鎖於此方寸之處,才是最可靠溫暖的窩巢,啥事都不用做,啥人都不需見,
啥話都不去聽,有夢有想,於孤枕薄毯懷抱裡,自成一個可隨意自主掌理的世界,
不是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何不自編自導自演橫跨時空,
安插屬意的角色以撫慰自己,現實的處遇苦嗎?難過嗎?不、不苦還堪忍,
只是四大皆空,還再說服自己看破放下,早就懂了,就知易行難往往一無是處,
俗云空口說白話。
知覺氣溫又降了,關了電扇把毯子拉長蓋住涼意的腳底,
本想著一動也不動讓睡意延續而漸入佳境,這一打擾,前所醞釀的便前功盡棄,
再翻過身子側睡還是可以再續前緣的,不到六點,
足可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甚或睡到日上三竿也行,
但既有所思有所想安能入眠,生理時鐘已在催促,尤甚者尿意蠢蠢欲出嘆奈何,
人終究還是人,一番洗漱,
堂上行禮如儀如常功課,開廳門而出,有點疲憊怨想:若我今獨處何需三餐奔波忙碌?
生活起居何需受限拘縛?
所以想著某天我也不行了,就讓我自然而然的離去,
別無負擔是彼此最好的永別之所願哉!
202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