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日誌 29-《黃子佼》事件：當社會為加害者護航，我們究竟在維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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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為免費文章有緣人32-《黃子佼》事件：當沉默成為共犯延伸文章，建議合併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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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有沒有發現，當事情被揭露後，最先被質問的，往往是受害者？

「為什麼現在才說？」、「她是不是也有問題？」、「事情都過這麼久了，還要鬧多大？」、「他已經道歉了，還不夠嗎？」

黃子佼事件的曝光，社會瞬間兩極化。有人譴責，也有人選擇淡化、甚至為他開脫。那些曾經消費過他的娛樂節目的人，不願相信自己曾經支持過的偶像竟然是這樣的人；那些與他共事過的人，不願承認自己曾在這樣的環境裡視而不見。

但更可怕的是，那些從未與他有交集的旁觀者，也選擇站出來，試圖把這一切簡化成「一場個人行為」——彷彿只要把問題推給某一個人，整個社會就能卸責。

當受害者選擇發聲，社會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是不是有更大的動機？」

這樣的反應，並不陌生。

2. 「沉默的共犯」如何誕生？

在每一次類似的事件裡，真正支持加害者的人，其實並不多，真正與他有利益關係、需要保護他的人，也不見得多。

但為什麼護航者卻總是如此之多？

因為這讓他們比較安心。——「這只是個案，世界並沒有這麼糟。」

有些人選擇不去相信，是因為一旦相信，就意味著他們必須承認這個世界比他們想像得更殘酷。而對許多人來說，這種現實是難以承受的。

因為他們害怕過去的自己也曾經是共犯。——「如果這真的很嚴重，那是不是代表，我曾經做過的某些事，也該被檢討？」

這是許多人的潛意識防禦機制。當社會開始檢討某些行為，某些人會本能地害怕：「我以前是不是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做過類似的事？」於是，他們選擇否認問題的存在，以免自己被捲入其中。

因為他們害怕「公平正義」真的降臨。——「如果每件事都要這樣追究，那世界不就沒完沒了？」

公平正義是一種極高成本的東西，因為它需要不斷翻舊帳、需要撕開舊傷、需要社會去面對自己曾經的錯誤。而對於習慣既有秩序的人來說，他們寧願選擇「讓一切過去」，也不願看到體制被重新檢視。

這些人，未必真的認為加害者是無辜的，他們只是想維持自己的心理舒適圈。

3. 「他已經道歉了，還要怎樣？」

在黃子佼事件之後，他錄製了道歉影片，言語懇切，聲音顫抖，看起來像是深感懊悔。

但問題是——道歉，真的能抹去過去的事實嗎？

這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就是道歉。

因為道歉的成本，遠遠低於承擔後果的成本。

當一個人犯下這樣的錯誤，真正的代價應該是什麼？是一紙輕微的判決？是淚眼婆娑的一段懺悔？還是應該是——

• 對受害者的補償與修復？
• 對自己過去行為的深刻反省，而不是把錯推給「當年的社會風氣」？
• 對於類似結構性問題的揭露，讓未來不再有更多的受害者？

當一個社會輕易接受「道歉」作為終點，那就代表，它其實並不真正關心正義，而只是想讓一切趕快落幕，好讓大家回到熟悉的秩序裡。

4. 為什麼有人選擇沉默？

這個世界有太多受害者，選擇了一輩子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