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又不小心爆炸了。
她問我功課,我已經講了三次,她還是聽不懂。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語氣一個比一個急, 直到我脫口而出那句——
「這麼簡單的邏輯我講幾遍了,妳怎麼還是不會?!」
那一瞬間,我心裡閃過一個更糟的念頭:
「為什麼我的女兒這麼笨……」
我嚇到了。不是她,是我自己。
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這麼急、這麼沒有耐心,這麼著急到看不見她的眼神。
回房間後,我開著冷氣,
但心裡沒辦法像空氣一樣「冷卻下來」。 我知道不能停在這裡,不能讓今天就這樣結束。
她正準備要睡覺,
我走進她房間,坐在她的床邊,跟她說:
「寶貝,媽媽想跟妳說一件事……」
「媽媽今天的語氣真的很不好,對不起。 不是妳不好,是媽媽太著急了,情緒沒有處理好。 我看到妳還沒完成的部分,卻忘了先看見妳已經做好的地方。」
我一一說出她今天努力的細節:
她自己拿出數學課本找公式,
查國語課本找大意, 最後還在九點前完成功課。
雖然這幾天功課常常寫到半夜,
所以今天沒能去參加最愛的跳舞課, 但她也願意負責任地面對,這讓我好欣賞她。
我最後告訴她:
「媽媽不是要妳快,
而是希望妳知道,家裡,是一個可以安心的地方。」
她聽完,沒多想,接著自言自語地回了一句:
「啊不然咧,當然啊。」
那一瞬間,我心裡真的鬆了一口氣。
不是因為事情解決了,而是我知道—— 她沒有關上那扇通往我的門。
我低下頭,在心裡默默地禱告:
「主耶穌,謝謝祢在這個夜晚,讓我沒有只停在爆炸裡。
謝謝祢讓我記得,修補是可以學習的,愛也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我不是完美的媽媽,
但我願意成為一個會修補的人。 一次、一次、再一次。
Grace語錄卡:
「啊不然咧,當然啊。」原來,有些安全感,是藏在語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