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amazarashi老師一起現場直播「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
主持人:さかた校長、こもり教頭
講師:秋田弘(amazarashi)
【令和二年】
<聽眾寄來的語音短訊>
「對我而言的令和二年,這一年裡高中棒球的比賽取消,曾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全都變調了。」
「原本很難適應每天都很痛苦的高中生活,卻因為停課而有時間和小學認識的朋友講電話,好久沒有被音樂以外的事物解脫心靈了,這就是我的令和二年。」
「停課與學習中斷、例行活動取消舉辦等,雖是壓力很大的一年,但最後還是重拾勇氣的令和二年。」
「什麼都沒能留下的令和二年。」
「入學典禮取消的令和二年。」
「變得無法和重要的朋友度過重要的時光的令和二年。」
「雖然想和朋友出去玩,但無法出遠門去玩的令和二年。」
「生活步調慢了下來的令和二年。」
「變得見不到我最愛的歌手的令和二年。」
「沒辦法好好享受快樂的事物的令和二年。」
「放棄了夢想後,又開始去追一個新的夢想的令和二年。」
「在體育祭時成功和喜歡的人一起拍了張照片的令和二年。」
「沒辦法和朋友一起玩的令和二年。」
「做不了想做的事而感到焦慮的每一天。但在那焦慮的過程中也找到了一些目標的令和二年。」
「重拾對自己的信心的令和二年。」
「令和二年對我來說是很難熬的一年。3月那時候,音樂團體中重要的夥伴們相繼退出;到了9月,爸爸這邊的奶奶過世了。也許還有機會能和之前一起唱歌的夥伴們重逢,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奶奶就覺得好難過。令和二年是個對我來說衝擊很大的一年。」
♪ 《令和二年》 / amazarashi
坂田校長:「自從4月我在這所學校裡任職之後,每天都會聽到學生們的各種想法與感受。比方說,才剛開始就宣布取消的高中校際體育競賽(Inter-High),或是因學校不復課而感到難過的心聲。我自己也有些工作被迫取消,也有時會去不了工作的地點或見不到喜歡的人們之類的,這部分我也深有同感。不過在這些日子裡,正如剛才語音短訊中說的那樣,也是有些人創造出了高興、快樂的回憶。回顧這段日子,我也經歷了很多高興、快樂的事,例如和教頭一起胡鬧之類的。雖然和學生們一起聊天也是很快樂的事,但我還是覺得很難用『很快樂』去形容這一年。」

小森教頭:「嗯。」
坂田校長:「說實在的,我也是可以硬說『那天真是超讚的』,但我下意識又會想到某個角落或周遭的人也許現在是很難過的心情之類的,想到低氣壓籠罩著這整個社會,就覺得無法好好享受快樂的事物。聽了這幾則語音短訊之後就覺得今年就是這樣的一年。」
小森教頭:「每一年都會有各種不一樣的感受,但今年的人們有更多時間去面對自己,過程中也難免會感到難過。『自己到底是什麼啊?』愈是去捫心自問就愈糾結煩惱,但也是有可能從中獲得一些收穫。我敢說這是非常悲觀、消極的一年,但同時又覺得這一年不是只有這些負面的部分。今年2020年馬上就要過完了,差不多是總結的時候了,去想自己究竟要懷著怎樣的心境度過剩下的日子。剛剛我在聽大家心中的想法時我就深有體會,不禁覺得:『啊,果然我之前的那些感受都是沒錯的啊。』同時也有些體悟是只有在這狀況下才會有的,聽完那些語音短訊就覺得令和二年的我並不孤單。」

坂田校長:「令和二年發生了很多事,全世界都在經歷類似的狀況,而且還沒結束。大家都同樣戴上口罩、同樣與人保持距離等;但每一個人的心情與經歷卻又不盡相同,所以也不是完全一致。這幾則語音短訊讓我知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只有自己才懂的喜悅與悲傷。所以,『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只能由你說出口,『對我而言的令和二年』也只能由我來說。今晚這2個小時就請amazarashi老師來陪我們一起聽聽『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吧。」
沒錯! 今天amazarashi 的秋田弘老師來到了我們的現場直播教室!!!
坂田校長:「amazarashi老師今晚蒞臨已是第4次到訪本校。他上一次來到SCHOOL OF LOCK!已是5年前的2015年。這次也是特地從青森縣來到這間現場直播教室。上週四,amazarashi老師的《令和二年》首度在電台播放後,我們收到很多學生對這首歌的迴響。」
小森教頭:「學生們聽完之後給了我們很多留言、照片及語音短訊。謝謝大家用各種方式與我們分享關於你的令和二年。」
坂田校長:「謝謝大家。請問amazarashi老師您是今年的什麼時候想到要做《令和二年》這首歌的呢?」
amazarashi老師:「是在4月的時候。差不多是那個時候被通知巡演必須延期,今年的預定行程全都取消而且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復正常。在煩惱自己該做什麼的時候,覺得自己除了寫歌以外別無選擇,於是寫出了這首歌。」
坂田校長:「4月那時候東京發布了緊急事態宣言,對於未來的不安蔓延了整個社會;我認為那時期的每個人心中都是很難受的。想請問您寫《令和二年》時的心境是如何的呢?」
amazarashi老師:「當時真的看不見未來,但同時又覺得自己身為音樂家應該要來做點什麼才對,確實是焦慮了一段時間……所以我就想說來寫歌吧。不過我今年初才剛出一張正規專輯而已,所以當下的我其實是沒有太大的創作欲的,但我後來想說不如就把現在這個狀況寫成歌吧。《令和二年》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誕生的歌曲。」
坂田校長:「您以前是否也曾因為發生一些事情而把那樣的狀況寫成歌呢?」
amazarashi老師:「嗯,確實有蠻多首歌是這樣被我寫出來的。不過我在寫《令和二年》的時候其實沒有想到要把它錄製成音源,因為我覺得既然要發行的話應該要是更有信心的音樂作品才行。」

坂田校長:「多虧您寫了《令和二年》這首歌,我們和學生們才能這樣回顧這1年裡發生的事情,非常謝謝您。今晚課堂的主題是『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我們會和amazarashi老師和你一起聽你說說你的事情。」
■「從屍體般的狀態活了過來的令和二年」
我之前有一整年的時間沒去學校上課。當時的我不僅有想死的念頭以外,還有嚴重的自我否定傾向。我在聽了amazarashi的歌曲後,開始變得想要期待有amazarashi這樣的人存在的世界;到了令和二年,我走上了自己選擇的路,現在的我已不再是行屍走肉,而是有好好活著的人。
要是我沒有遇見amazarashi,我早就輸給了那股想死得念頭,等不到令和二年到來就離開世界了。現在的我每天做出的選擇都是為了繼續活下去,我會選擇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就是為了和秋田先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我就算到了令和三年我也不會想死。謝謝amazarashi在令和二年也活得好好的。
今天也精神十足 男性/18歲/大阪府
小森教頭:「這世界上充滿各種的娛樂,它們會在我們心態變得比較負面時拯救我們,幫助我們熬過去。那可以是本書,或是電視節目、廣播節目,又或者是音樂。但這樣的體悟都是要在生活之中回顧過往才能領悟到的。請問amazarashi老師在生活中有沒有什麼樣的娛樂是你覺得它有在支撐著自己或是成為你日後活動的契機的呢?」
amazarashi老師:「大概是15年前左右了吧。當時我很喜歡野狐禪的音樂,所以經常聽他們的歌;有一次我偶然間在廣播裡聽到《ぐるぐる》這首歌,那時的我真的每天活著腦裡都是想死的念頭,所以聽到這首歌時就覺得:『啊,這首歌就是在說我啊。為什麼它這麼了解我的心情啊?』被它打動的我真的覺得自己被拯救了。」
坂田校長:「我之前也曾體會過那樣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替自己說出心中的想法一樣,終於能看見一絲希望,有一種自己被救贖了的感覺,聽到那樣的歌就像是一次美麗的邂逅一樣。」
小森教頭:「有些學生是用照片與文字和我們分享關於他們的令和二年。」
■「熟悉的景色與令和二年」
照片中的小神社位於秋田先生與我的家鄉——青森縣。這張照片是我在初夏時拍的。那一天的陽光特別強烈,天空和大海看起來都很美。
雖然現狀很多事情都不順利,但這片熟悉的景色看起來卻比以往都要更美;有點難用文字表達出我心中的感受,總之我覺得「現在起我得好好努力」。
魚兒的魚 18歲/青森縣
坂田校長:「說到家鄉景色轉變這件事,幾年前回到當地的神宮時,雖說那裡不是我的原點,但總之當下腦海中浮現出我們以前在那邊玩那些遊樂設施的快樂回憶,可眼前卻是一整面冷清的畫面,剩下生鏽的鐵桿,其他東西也都被拆除了。我不禁嘆了口氣,覺得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己已經長大了啊。想請問amazarashi老師有沒有哪個地方對你來說是類似於原點般的地方呢?」
amazarashi老師:「應該就是青森了吧。之前我有段時期在東京生活,後面又回到了青森;所以我感覺我似乎也能體會像這位學生說的狀況,在面臨不同狀況時即便看見熟悉的風景也會覺得有些傷感,會覺得自己得要好好加油或是開始去思考一些事情。」
坂田校長:「會有『原來當下的情感會如此影響眼中看見的畫面呀』、『原來會有這樣的感受啊』之類的的體悟;我認為今年大家情感的波動都是很劇烈的,所以才會覺得熟悉的景色看起來不一樣。我打算在幾天之內將大家寄來的照片公布在「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這個專用網頁上,讓大家可以在網頁上看到每一個人拍下的令和二年的風景。」

坂田校長:「緊接著,amazarashi老師將於12月16日發行新作EP《令和二年,雨天決行》。恭喜您發行新專輯。」
amazarashi老師:「謝謝。」
坂田校長:「我聽說了您的巡演被迫取消,為了10週年準備的企劃全都泡湯,想必您今年內心一定是五味雜陳;想請問您開始製作這張EP時的狀況大概是怎樣的呢?」
amazarashi老師:「印象中大概是夏天那時候吧,4月左右寫了《令和二年》之後有感到失落一段時間,當時真的完全沒有幹勁,好不容易終於恢復精神,鼓勵自己既然什麼都不能做的話那就留下音源吧,這就是音樂家的工作啊。在那之後找回幹勁才完成了這張EP。」
小森教頭:「今年這個2020年,令和二年實在是,又是巡演取消又是活動延期的,光是娛樂產業裡面聽到的這些負面消息就已經覺得聽到有點麻痺了,對吧。大家都變得沒有精神與幹勁,今年一整年的預定行程也全都化為烏有。但最終,今年2020年還是有作品完成。想請問您完成作品當下的心情是如何的呢?」

amazarashi老師:「覺得果然只要做還是能做得到的啊。我平常錄音都是來東京錄製的,但疫情之下也來不了,所以才自學了一些跟錄音有關的知識,變得現在能在自己家裡錄製。所以這次的歌是在我家錄好的。深刻體悟到原來只要我努力去做其實還是能做到的嘛。」
坂田校長:「很多學生也會在這種不容易的環境下努力學習,或去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嘗試新的事物,原來在寫歌這塊也會有類似的狀況呀?」
amazarashi老師:「是呀。有時候會做到平常做不了的事,在音樂創作上有時候也會寫出有別於以往風格的歌曲。《令和二年》這首歌就是一個例子,寫完後就覺得自己寫了一部平常不會寫的歌詞。要不是今年是這個樣子,不然我覺得我永遠都不會出這樣的專輯;所以我現在覺得今年這樣其實也不算太差啦。」
坂田校長:「除此之外,在這張初回生產限定盤中還收錄了未發表過的歌曲《積木》,以及獨立樂團時期的歌曲《東京》;請問您選在這個時間點將這兩首歌收錄進去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amazarashi老師:「有的。因為我們10週年了,所以原本是有想說要辦場大的演唱會,並計畫在舞台上彈唱一些令人懷念的歌曲;但受到疫情影響,這些現在都做不到了,所以就想說把它們弄成音源並收錄進這張EP裡面。」
坂田校長:「未發表過的歌曲《積木》和獨立樂團時期的歌曲《東京》兩首歌,其中《東京》這首歌又是更早期的作品對吧?」
amazarashi老師:「是的,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作品了。」
坂田校長:「當您再度為這首歌注入新的生命時,你有感受到新鮮的感覺嗎?」
amazarashi老師:「有喔。因為我自己對這首歌有蠻多感情的,所以心想要是都沒人知道它就這樣消失的話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我才決定在這次的EP裡面加入這首歌。」

♪ 《陰天》 / amazarashi
坂田校長:「我聽這首歌的時候又再重新省思了一番,想到了平時的一些煩惱。我經常會煩惱工作上的事情,或對未來感到不安;儘管工作會讓我苦惱,但我還是會努力在工作上逗人歡笑,也會聽很多音樂,藉由這些來消解我的煩惱。就算這些無法讓我很明確地斷言未來一定沒問題,但我還是想要繼續依賴這些能消解我煩惱的事物。我真的覺得《陰天》這首歌給了我很大的力量。」
小森教頭:「我覺得這首歌很貼近現實。不單只有歌詞,整首歌的氛圍也是,從這首歌的各個方面都能感受到現實的感覺。我在聽歌詞的時候就覺得,這些都是現實中正在發生的事,災害與疫情也都是在這幾年裡面發生,此刻的我們正面臨這樣的狀況,是這首歌點醒了我。人們會漸漸適應身處的環境,不過我是覺得能夠回復原本的日常,所以自己也會做相應的努力。今年是所有人都同時停下腳步的一年,不過我覺得這和學生時期有點像。剛上國中的時候也是整個環境都不一樣,只能努力適應;剛上高中的時候也要重新交朋友或是努力跟上課業進度,我們都曾努力去習慣這些事。雖然日子一天天過去就會習慣,但每天其實都不一樣,因為自己的心境也會不斷變化。聽完這部歌詞會有一種必須更加重視自己感受的體會。」

坂田校長:「事不宜遲,今晚我們與amazarashi老師一起為大家上的課是……『對你而言的令和二年』。」
坂田校長:「暱稱為葉口的她將今年感到受的體會錄成了三分鐘的語音短訊。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聽聽『對葉口而言的令和二年』吧。」
<聽眾寄來的語音短訊>
葉口 岡山縣 15歲 女性
吹奏樂大賽宣布取消的令和二年。我加入的是吹奏樂社團。每年都是學長姐、學弟妹們一起努力準備全國大賽,所以每天都有練習。可是,今年3月學校宣布停課後,我們大概有2個多月沒辦法練習。到了5月中左右終於恢復上課,到學校後三年級的大家開會時說著說著大家就都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賽宣布取消真的很難過也很不甘心,但同時又覺得不能讓學弟妹們看到我們垂頭喪氣的一面,所以我們都沒有表現出來,大家一起分攤承受這股遺憾、難受的心情。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原地踏步下去,所以我們開始討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透過某種形式留下我們練習過的成果,最終想到或許可以在學校裡面舉辦演奏會,希望至少能透過這個方式讓學校裡的人知道我們的努力,於是我們直接去問校長是否可行。當下大家的臉都哭得揪成了一團,甚至哭到校長都忍不住向我們道歉了。社員們在哭聲和鼻音混和之下說出的那些話,至今仍深刻地留在心底。這是在大賽宣布取消後,無法為學弟妹們留下些什麼的我們,儘管是如此難過且不甘心,仍決定向前邁進的一年。
現在社團活動是停了,不過我仍非常期待3月恢復社團活動後又能舉辦演奏會。在那之前,現在大家都在努力準備升學考試。之前有好幾次我都在想『要是這個令和二年我們有在全國的吹奏樂大賽上出場比賽的話……』想著想著就哭了,晚上也都睡不著;但是,我還是覺得不能一直止步不前,所以在令和二年的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向前進了。我這輩子絕不會忘記這段回憶,一定會帶著它踏入棺材,但我並不覺得後悔。現在我們這群三年級的大家感情都很好。我所度過的是這樣的令和二年。
坂田校長:「葉口在學生時期賭上了一切,在吹奏樂社團裡做了很多練習,夢想有天能夠在全國大賽上出場比賽;真的很努力練習了但最終卻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真的很遺憾。我甚至都能想像到她去找校長談判時的表情了,想必當時是十分悲憤的吧。可是時間還是一分一秒過去,而且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考試。對現狀沒有後悔的葉口給了我們的這段語音短訊。妳們之所以會有這股悲傷難過、不甘心的心情,是因為妳們每天都很認真且努力地練習;妳能和這群夥伴們一起度過那段無可取代的時光,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小森教頭:「在我們剛才的談話中只有提到關於娛樂產業的話題,但今年不只有那些,學生們的一些校際競賽之類的比賽也宣布取消,而且這些事情也屢次出現在今年的新聞上。甚至連文化部舉辦的競賽也都取消了。請問amazarashi老師您看到這樣的新聞時有什麼感想呢?」
amazarashi老師:「我自己的活動雖然被迫取消但還能寄望未來;不過我知道,對年輕人來說有很多事是一生一次的,所以我很能理解他們心中的悲傷與痛楚。」
坂田校長:「我們很難說這樣的事情今後絕不會再發生,甚至有可能會再加劇也說不定;未來會怎樣真的不好說,我們能做的只有好好接受並面對,雖然很難就是了。」
小森教頭:「我們在課堂中會聽很多學生的煩惱,課後也會收到『學校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參加了一場演奏會』、『也許有機會出場比賽』之類的訊息。當我聽到學生們雖然心裡滿是不甘但還是願意往前踏出一步時,我感覺我也變得更勇敢、更振作了。所以啊,當我聽到葉口堅定地說她「絕不會忘記」時,我感覺我也充滿了力量。」
坂田校長:「葉口,謝謝妳願意和我們分享妳的令和二年。」

坂田校長:「接著,我們會來和學生直接通話。主題是『想和媽媽一起度過的令和二年』。」
力怎頭 青森縣 18歲 男性
坂田校長:「請問你幾年級呢?」
力怎頭:「畢業了,現在有在工作。」
坂田校長:「剛出社會第一年呀?」
力怎頭:「是的。」
坂田校長:「對力怎頭來說的令和二年。我們有讀過你寄來的信了,不過能不能請你現場親口說給我們聽呢?」
力怎頭:「好的。令和二年裡真的發生很多事,但對我來說最難過的是我媽媽過世的這件事。」
坂田校長:「請問那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力怎頭:「是在2月2日那天過世的。」
坂田校長:「如果太過沉重的話別太勉強自己回答哦,請問那是突然發生的事嗎?」
力怎頭:「2年前被診斷出膽囊與卵巢有癌症所以馬上就做了手術,可是膽囊的癌細胞卻已經蔓延到了肝臟。後來也有把肝臟的癌症去除,但是癌細胞跑到肚子內側的皮膚上,無法靠手術去除。於是從2年前就一直藉由藥物控制癌細胞,結果在去年11月惡化,癌症被診斷已擴散到全身,之後不久就過世了。」
小森教頭:「如果會害你感到難受的話請別勉強自己回答哦,請問在你母親臨終之際,大家都有一起見到她最後一面嗎?」
力怎頭:「有的。11月住院,今年1月初出院,之後就一直在家裡。當時我還在念高中,家裡只有奶奶、我和我媽;我哥和我媽的姐姐都在東京生活,我阿姨和我哥輪流來照顧我媽。2月1日那天阿姨在我們家,我哥則是原本就預定隔天回到東京;但在那天早上定期來家裡巡診的醫師認為媽媽也許快撐不住了,所以緊急請我哥回來,之後我們一家人就吃著飯聊著天,就這麼陪在媽媽身邊直到她過世。」
坂田校長:「有好好陪伴在你母親身邊直到最後一刻呀。」
力怎頭:「嗯,是啊。」
小森教頭:「你當下有反應過來嗎?」
力怎頭:「當下我覺得很不真實。與其說是過世了,更像是睡著了的感覺。在那之後也匆匆忙忙處理後事,所以根本也都沒有回過神來。我是到了火葬時她消失在我眼前那刻才真正清楚意識到媽媽是真的走了。」
坂田校長:「這也不奇怪。畢竟一個高中生要照顧媽媽、和媽媽一起對抗病魔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力怎頭:「嗯。」
坂田校長:「這段期間你有沒有更了解母親喜歡的食物或東西呢?」
力怎頭:「有哦。媽媽在對抗病魔的這段期間吃不了難消化的東西,所以都只能吃一些固定的食物;我是在那時候才聽說原來媽媽喜歡吃舞菇。之前我都不知道。」
小森教頭:「她還有什麼很喜歡的東西嗎?」
力怎頭:「她有說她果然還是不能沒有啤酒,哈哈哈。」
小森教頭:「哈哈哈。」
坂田校長:「讚哦。我真希望你們可以一起喝啤酒啊。」
力怎頭:「是啊。」
坂田校長:「問個問題哦,你那時候有好好送她最後一程嗎?」
力怎頭:「有哦。我陪伴她到最後一刻,並對著她說:『媽媽,謝謝妳。』之後媽媽才過世的,所以我認為我應該是有好好送她最後一程的。」
小森教頭:「在那之後不久就高中畢業了,對嗎?」
力怎頭:「是的。」
小森教頭:「然後,在令和二年出社會開始工作,對吧?」
力怎頭:「沒錯。」
小森教頭:「在那個時候,你會覺得沒辦法讓母親看到自己新的人生階段而感到遺憾嗎?」
力怎頭:「難免還是會覺得遺憾。因為媽媽也很期待看到我的成長。除此之外,我覺得最難過的是沒辦法讓媽媽坐到我開的車。我現在在開的這台車之前都是媽媽在開的。從我出生到我長大,開的一直都是這台車。」
坂田校長:「那台車已是家人般的存在了呀。」
力怎頭:「是啊。而且我從小就跟我媽說之後我一定要開這台車,要她好好看看我的表現,結果最終卻沒能實現。這真的有點……」
坂田校長:「我不確定這樣說是否合適,但我感覺你母親可能也覺得離別的時間來得太快了。」
力怎頭:「是啊。」
坂田校長:「amazarashi老師您怎麼看?無論幾歲都有可能面臨像這樣和生命中重要的人道別的時刻。」
amazarashi老師:「我聽了真的覺得很難過。聽到你為母親的事煩惱並且盡孝,覺得你真的很了不起。」
坂田校長:「你要好好愛惜那台車哦。」
力怎頭:「我會的。」
坂田校長:「要是之後你能遇到一個如你母親般你覺得很重要、很喜歡的人,希望你能和那個人聊聊你母親的一些回憶,然後笑著開車一起去兜風。」
力怎頭:「是啊,好期待哦,哈哈哈。」
坂田校長:「開車要小心哦。」
力怎頭:「當然!目前我還沒開車撞到東西過呢。」
坂田校長・小森教頭:「讚哦!」
坂田校長:「但別大意了哦,只要撞到一次就出事了嘿。」
力怎頭:「好的,哈哈哈。」
♪ 《月色真美》 / amazarashi
坂田校長:「真的很謝謝你今天願意跟我們分享這段故事。」
力怎頭:「不會。」
坂田校長:「這次有amazarashi老師一起聽你分享真是太好了對吧。」
力怎頭:「是啊。我從以前就是amazarashi老師的粉絲了。」
amazarashi老師:「謝謝你的支持。」
小森教頭:「你現在有什麼想和amazarashi老師說的嗎?」
力怎頭:「我想想,對了,我有買演唱會的票和CD了!」
amazarashi老師:「謝謝你。」
力怎頭:「之後我也會繼續支持你的!」
小森教頭:「馬上就有新歌要上架了,很期待對吧!」
力怎頭:「真的超級期待的!」
坂田校長:「看來車上要播哪首歌已經不用多考慮了呢。開車兜風的時候就一直播著amazarashi老師的歌吧!」
力怎頭:「我會的。我現在車上播的是《杯葛BOYCOTT》這張專輯。」
小森教頭:「哇,真專業!」
坂田校長:「原來已經有在播了啊,手腳真快,哈哈哈。謝啦!」
小森教頭:「謝謝你哦!」
力怎頭:「也謝謝大家!」

<聽眾寄來的語音短訊>
「和朋友和好之後說好要出去玩但現在看來是無望了的令和二年。」
「在我居家隔離的時候,很疼我的奶奶過世了的令和二年。」
「不照時間來的公車。照時間駛離的電車。連這些思緒都被我拋諸腦後的令和二年。」
「雖然疫情影響了很多事情,但我還是有了一些成長的令和二年。」
「要回到青森變得有點困難的令和二年。」
小森教頭:「今晚我們正在和amazarashi老師一起聽聽學生們的令和二年。」
坂田校長:「接下來,我們繼續和學生進行通話。」
怕寂寞的副班長 福島縣 16歲 男性
坂田校長:「請問你幾年級?」
怕寂寞的副班長:「高中1年級。」
小森教頭:「請你和我們說說令和二年是個怎樣的一年。」
怕寂寞的副班長:「好的。今年進到一所新的高中之後不久就因疫情而停課了,到了5月底才復課,但我卻沒辦法好好適應學校環境。雖然我第一個學期有撐過去,但暑假結束後就突然變得不敢去學校,到現在也是這樣的狀態。」
坂田校長:「關於沒辦法適應環境的原因,你有什麼頭緒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其實原本就蠻怕生的。因為停課所以見不到同學,沒機會慢慢培養感情,結果就變得不敢去學校了。」
小森教頭:「新學期剛開始就碰到居家隔離,沒辦法和大家一起上課這點也有影響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覺得有影響。」
坂田校長:「而且停課停那麼久也難免會這樣啦。」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你寫的題目是『煩惱、哭泣,被人拯救的令和二年』,在你不能適應環境的時候是誰救了你呢?」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從幼稚園開始就一直跟我同個學校的朋友。」
坂田校長:「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呀。」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的。」
坂田校長:「他現在也跟你同校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現在是讀不同學校。」
小森教頭:「是什麼時候開始讀不同學校的呢?國中?還是高中?」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從高中開始讀不同學校的。」
坂田校長:「也就是說從幼稚園到國小、國中都同校囉。」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的。」
坂田校長:「你常常和那位朋友聊你的煩惱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剛開始是不太敢跟他說我的煩惱,是後來才慢慢變得敢跟他說。」
坂田校長:「你不太敢跟朋友說的理由是什麼呢?」
怕寂寞的副班長:「明明之前都能很自然地去學校上課,上了高中卻突然不敢去上課了的我,在脫離學校環境後身邊也沒有人可以聽我說這些。」
小森教頭:「是覺得沒勇氣主動說出口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當時我內心是覺得有點抗拒去說這些。」
坂田校長:「畢竟之前都沒有向朋友展露自己這樣的一面,所以覺得很困難對吧。」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的。」
坂田校長:「之前在朋友面前都很快樂,突然要講這些確實有難度。」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在你實際跟朋友說完你的煩惱之後,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怕寂寞的副班長:「朋友出乎預料地能夠體會我的心情,這和我最一開始想的完全不同。」
坂田校長:「太好了。你原本是不是想說不能給朋友添麻煩之類的呀?」
怕寂寞的副班長:「有想過。」
坂田校長:「有很多人都是因為太為人著想,所以總是努力去達成周遭的人們或朋友們的期待,自己的事反而被自己擺在一邊,有時還覺得會給人造成困擾所以不敢向別人說自己的煩惱。我自己是覺得這些是因為心地太善良,太為人著想才會有這個狀況。」
amazarashi老師:「我感覺我有點像他。我也不太擅長與人相處。我出社會之後有在玩樂團,期間也有打工,打工真的是最難熬的。那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不太正常,為此煩惱了很久,內心真的很煎熬,所以我很高興聽到你說有人能理解你。我自己是因為已經和音樂綁在一起了,所以如果以一般的社會眼光來看我確實不普通,但在音樂的世界裡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們實際的感受會因為身處的世界不同而有所變化,所以我會希望有這類煩惱的大家不要太悲觀。」

坂田校長:「怕寂寞的副班長剛剛有說他沒辦法適應環境,但實際和交情很深的那位朋友說完之後發現他也能理解自己的心情,所以我認為每個人適應環境前需花費的時間本來就有長有短。」
怕寂寞的副班長:「有道理。」
坂田校長:「況且還碰到停課,太多突然發生的事了,所以大家在處理、適應這些事情上需要花更多時間,也難免會心慌了起來。」
小森教頭:「從停課之後到5月復課,身邊的同學裡面,你會覺得某些人很可怕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會。」
小森教頭:「在你可以透露的範圍內跟我們說就可以了哦,請問具體來說是發生什麼事了呢?」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們有個班級的LINE群,裡面有一部份的人有點在嘲諷班導的感覺。我自己是覺得班導幫助了我很多,所以有點看不下去他們說那些話。」
小森教頭:「而且當我們看到有人在說別人壞話時,我們有時候會覺得那些壞話也許是在說自己,會覺得有點不安。」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而且被說壞話的還是你喜歡的老師,這樣你一定又更難過了。但要你在那個LINE群裡面指責他們也不太可能……」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這類的事情也是導致你不敢去學校的原因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嗯,我想是的。」
小森教頭:「暑假結束的時候覺得自己不敢去學校時,是你自己決定不去學校的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剛開始是以狀態不佳、身體不舒服的理由請假的,但過了 2~3天之後就沒辦法繼續用那些理由了。」
坂田校長:「原來如此。就這樣待在家裡。你能傾訴的對象只有那位朋友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還有一個人,他大概是班上我唯一能稱作是好朋友的人,我也有和他稍微說過這些事。」
小森教頭:「當下你是馬上就能和這位朋友說這些事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不是,大概是過了2~3個月之後才說的。」
小森教頭:「在那之前都獨自一人面對呀。」
坂田校長:「真的好勇敢啊。」
怕寂寞的副班長:「過獎了啦。」
坂田校長:「獨自一人將這些事悶在心裡是件很折磨的事。所以啊,向人傾訴還是有必要的,就算會需要一點時間也沒關係。聽到你說你有跟朋友聊這些,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怕寂寞的副班長:「嗯。」
小森教頭:「你現在有去學校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在退學了之後,轉入通信制(函授)的高中了。」
坂田校長:「是哦。轉學後過了多久啦?」
怕寂寞的副班長:「今天是第一天去上課。」
坂田校長:「哦!感覺如何?」
怕寂寞的副班長:「比我原先預想的還要好很多,哈哈。」
坂田校長:「那真是太好啦!」
小森教頭:「感覺很自在嗎?」
怕寂寞的副班長:「對。」
小森教頭:「那個環境是不是有點特別?」
怕寂寞的副班長:「對,感覺蠻自由的。」
小森教頭:「對吧。學校要修哪門課是自己選,上課的感覺也不像一般那種每天都會見面的班級授課不一樣;通信制雖然也是和大家一起上課,但卻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這點真的不錯。我在高中的時候也是去上通信制的課程,所以我知道上課起來的感覺。雖然還是有同學一起上課,但因為大家都是著重在自己身上,所以可以很集中精神;我覺得那個上課的空間真的很特別。既然你能適應那樣的環境,那麼我覺得你選對了。」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也覺得。」
坂田校長:「你在這樣的狀況下還是有好好做出選擇耶。」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這真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哦。有句話說人生就是得不斷做出選擇,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面臨必須抉擇的時刻。」
amazarashi老師:「而且你還是在這麼難受的時候勇敢做出決定。我覺得你真的很棒。」
怕寂寞的副班長:「謝謝。」
小森教頭:「剛才校長有提到很多時候我們會面臨必須抉擇的時刻。請問amazarashi老師,在您很煩惱的時候,您通常是怎麼做決定的呢?」
amazarashi老師:「我在煩惱的時候通常都會選擇我想做的事去做。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會去做我想做的事。這是因為我以前有去做過一些別人要我去做但我其實不想做的事,做到後來才覺得很後悔。因為有過這段過去,所以當我以amazarashi之名開始活動的時候就決定好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坂田校長:「因為貫徹那樣的信念,最終才有現在這個能肯定當時做出選擇的您呀。」
amazarashi老師:「是呀。無論會失敗幾次,只要最後會成功的話,這一切全都沒關係。這就是我現在從事音樂活動的心態。」
坂田校長:「怕寂寞的副班長,你在勇敢做出選擇之後今天第一次去學校,然後今晚笑著跟我們說你覺得學校的感覺很不錯;這讓我覺得你之前那段痛苦的日子都不是白費的。」
怕寂寞的副班長:「謝謝校長的鼓勵。」
小森教頭:「你現在是這樣的心境,而今年還剩下20天,也許這段期間你會對這個令和二年改觀也說不定呢。」
怕寂寞的副班長:「是啊。」
坂田校長:「你真的很棒哦。剛開始會碰到很多新的事物,也許你會害怕,但請你拿出勇氣哦。如果真的覺得很難受的話,我們這間SCHOOL OF LOCK!一直都會敞開大門,隨時都可以回來找我們說說話哦。」
怕寂寞的副班長:「好的。」
坂田校長:「在新環境要提起精神全力衝刺哦。」
怕寂寞的副班長:「我會的。」
坂田校長:「今天謝謝你哦。」
小森教頭:「謝啦。」
怕寂寞的副班長:「謝謝大家。」
♪ 《Life is beautiful》 / amazarashi
坂田校長:「儘管有過一段苦澀的過去,但在熬過那些日子之後,現在能這麼勇敢做出選擇,我真的很為他感到高興,人生不是只有難過的事呀。」
小森教頭:「是啊。也許這是他在悲傷之中做出的選擇也說不定,但我覺得他之後的表現一定能驗證他現在的選擇是對的。雖然在令和二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我還是希望怕寂寞的副班長可以在令和三年體會到更多不一樣的感受。」
小森教頭:「好的,今天上課也差不多要告個段落了。廣播間的學校SCHOOL OF LOCK!通常都會在課程最後請來賓講師寫一些話在黑板上;不過,今晚的amazarashi老師不寫黑板,而是為我們現場演奏一首歌。」
今天的黑板

今晚我們不寫黑板,而是請amazarashi老師為學生們現場演奏《令和二年》這首歌曲。
♪ 《令和二年》(Studio Live) / amazarashi
坂田校長:「SCHOOL OF LOCK!差不多是放學的時間了!聽了現場演奏的《令和二年》,我又再次思考了對我而言的令和二年究竟是怎樣的一年,有好多思緒在我腦海裡浮現。回顧這段時間,能夠和學生們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形式相遇並分享彼此的喜悅與悲傷,我真的很為此感到自豪。」
小森教頭:「今天有amazarashi老師陪我們一起上課,一起聽聽學生們的令和二年,過程中我內心也思考了很多。今年發生了好多事,快樂的、難受的、悲傷的事,我自己也在想我該如何形容這個令和二年。最一開始我有提到過,每一年都會有各種不一樣的感受,今年也確實有很多感受,但我感覺今年不到最後一天真的都很難說。」
坂田校長:「嗯。」
小森教頭:「就像剛剛怕寂寞的副班長決定從今天開始展開新的生活一樣,我也有可能在12月31日那天做了某個新的決定,而搞不好那個決定就變成了我的令和二年也說不定。所以現在內心的感受都是很重要的,聽完這段現場演奏之後我內心就跑出了一個『直到最後一刻我都想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的想法。」
坂田校長:「是啊。現在回過頭來看這一年,確實除了悲傷以外還有很多振奮人心的事。」
■ 留言
我感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兩個小時哭得很慘也想了很多。令和二年,雖然有很多遺憾的事情發生,但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堪。
魚兒的魚 女性/18歲/青森縣 2020-12-10 23:50
坂田校長:「就是說啊。今年也是有歡笑的時候、感到快樂的時候。我們要為此感到自豪,繼續往明天邁步前進。今天真的謝謝大家。」
amazarashi老師:「謝謝大家。」
坂田校長:「SCHOOL OF LOCK!會在明晚10點再度開始上課哦!」
小森教頭:「起立!」
坂田校長:「最後那句話我們一起說哦!」
小森教頭:「敬禮!」
坂田校長・小森教頭・amazarashi老師:「明天見囉~~~~~~!!!!」
♪ 《令和二年》 / amazarashi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