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詩集是蘭登書屋的經典版本,其中包含納博科夫兒子Dmitri翻譯的詩歌,剩下的是收錄在Poems and Problems中的俄文、英文詩歌。介紹中Thomas Karshan也提到了,這本詩集並不是一個納博科夫詩歌的編年史,而是更好地重現了當年Poems and Problems的風貌。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Poems and Problems已經停版,如今亞馬遜上一本三百多美金。不過還是要說上一句,納博科夫真是愛極了頭韻!這個版本中收錄了很多納博科夫從未發表過的詩歌,有些是1916-1918年納博科夫家還在俄國時候寫的詩歌,也有1919年之後納博科夫家移民至西歐之後以及在劍橋讀書、移居柏林時的詩作(因十月革命舉家移民)。很多詩作中,納博科夫都切切表達了對於故土的思念,置身歐美也並未將納博科夫完全從「流亡之痛」中抽離出來。
納博科夫也寫了些吟詠法國的詩歌,如在題為「普羅旺斯」的詩作裡,納博科夫又感嘆自己擁有的至上幸福,不過,在其中,他也提到了置身流亡之痛中的細微情愫,而將自己稱作「一名跌落在無法清晰辨音的拉丁蟬鳴中的俄國詩人」(to be a Russian poet lost among/ cicadas trilling with a Latin lisp!) 同樣,也是詩作的最後一句。詩人被普羅旺斯的美景包圍,蟬鳴卻引起納博科夫對母語的懷念。雖然他語言並無障礙,但似乎一首首的詩歌裡都能讀出即便這樣,納博科夫依舊念念不忘的母語,那斯拉夫的腔調。
納博科夫在劍橋的「The University Poem」裡還曾雄心壯志地寫道:「夠了,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Enough, I will return one day),不知道他寫這句的時候,是不是也心中纏鬥,問自己,「會麼?」後來,在題為「流放」的詩作裡,納博科夫自問能不能說一個國家首字母由「f」開頭,接著卻用「forget」和「farewell」作答⋯⋯
quiet modest poetry is, as it were, written not in emigration, but in a thicket of alder-trees, in a miraculously unchanged leafy Russia, where there is no place for communist blockh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