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老大今年15歲了,他的誕生,對我來說是一件神奇的事。在我的感受上,近乎神蹟,我深深感覺到一個全然嶄新不同於我的生命從我自己誕生是個神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個生命僅僅仰靠我,就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也是神蹟。生老二或老三時,都沒有那麼強烈的感受。
我後來理解到,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種極之深刻的愛的連結。我很清晰得感受到我們之間無須言語的心心相印和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
在產假結束後,依照計畫,我把強褓中的哥哥帶去給新北的奶奶照顧,當時的計畫是我們只當週末父母。我一個人,開著車,在高架橋上開回當時住所的內湖,我在車上,幾乎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許久許久,無法停止。那也是我所不曾感受到的,一種強烈的撕裂。
因為那樣撕心裂肺的哭泣,我幾乎立即斷然地決定,把哥哥接回來,在公司附近找保母照顧。我要每天見到我的寶貝。
從那時刻開始,我的生命順序,產生了晃動......崩解與重建的笛聲響起。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什麼是其實可以放下的?開始有了重新思索的空間。
哥哥為我的心理,種進改變與覺醒的種子。
在我的心裡面,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在靈魂上,他們是我的親密家人,我的朋友。我們的情誼,延續之久,無法以人類的目光計。
所以,在他們的人生道路上,我哪裡是什麼引領者或照顧者呢?
我們只是彼此學習相伴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