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0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月記診間|有時我會想起那個夜晚

與我同桌用餐的這三個男生,全都即將或正在就讀理工科研究所。
G坐在我的左邊,他談起統計所的朋友怨嘆,功課又多又難,忙得要死。說起考上統計所的人很厲害。 視線轉向在我對面的S,S說道:「想起我們系考上統計所的人......」,語氣微妙。「噢沒有啊,他們都很優秀。」
斜對面的K,基於碩論題目的相關性,問起S:「你們系是不是比較沒有人在做創業?」 左邊的G:「他們畢業之後通常都往哪些方向走啊?」 對面的S回答得很簡單,內容是什麼我就不在這說了。而他們問到我了。
至於我呢,支支吾吾地說了。又說,如果不這麼做,現有的選項我覺得無法勝任。G不可置信轉頭:「沒有吧?」 怎麼會呢......「某種障礙。」,我說。 G還是那一句:「沒有吧?」
G知道我在學開車,「那可以開uber呀。」 我說,欸......其實不行。我沒考過,不只一次。 G:「妳一定沒請考官吃雞腿。」對面的S一臉嚴肅,緩緩地說:「場考沒過,不是路考,那不是雞腿不雞腿的問題了。」
所以我還沒考過,我想也不要繼續了。 S的語氣變得非常慶幸,給予我肯定:「那樣對妳、對大家都好。」 當然後來我還是考過了。開車是我就診的契機。
考官問我為什麼沒打方向燈,我說:「剛剛前面有一輛車過來,我就分心了。」 「是喔,我怎麼沒發現?那妳現在會分心,妳在路上是不是也會分心?畢竟路上不是只有一台車。」 考官語氣不很好,但對我說的話很客氣。而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說的,在批踢踢上。要是()死了就好了。
「我跟世界道歉。」我在那家平價義大利麵餐廳說。要走的時候,我低著頭,拾起背包就走。走到門口發現他們沒跟上來,才發現我們應該要自己收盤子,而我疏漏了這件善後工作。貼心的K連我的份一起收了,我連忙提起嗓子道謝。
我們走回G、K和S一起分租的公寓,他們養著一隻另一個室友的貓。 G故意用那隻貓不喜歡的方式抱牠,臉上多了一條痕跡。G還是繼續逗貓。 「想多一道嗎?」S說。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進入我的腦裡,但我卻無法解讀出這句話的意義。 整整愣了幾秒,才堪堪發現,S是在說貓的抓痕。
在他們公寓的公桌,G、K和我一起玩桌遊。關於辨認形狀、顏色與物體的組合,然後心臟病一樣地搶下對的那張卡。我發楞著看他們出手,我跟不上,我反應不過來。
「我是會僵住的那種」,診間裡醫師問我是不是容易緊張的人。考過駕照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身心科診所,就在當天下午。那天考官(另一位)對我說:「開得不錯,多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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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認為自己是玻璃,而後錯覺它向外延伸,像長出了外骨骼那樣,又長出空隙,最終我不再是玻璃,只是被玻璃罩所環繞。成為尼特,並不比過往的心理狀態還要更貼近繭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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