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15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在挫折中感到喜悅也是一種幸福

經歷
  我一般有空時,都是去保齡球場A打保齡球的,而那裏只有在早上才能打得較為便宜,所以我一般都是在那段時間打打保齡球。但在約1個月前某天上午,因為突然有要事而錯過了A的優惠時間,因此我改為去下午也挺便宜,甚至比A的優惠時間更為便宜的保齡球場B打保齡球。雖然B的優惠時間比A的還要長一些和便宜一些,但是因為相對於自己的家來說,B的距離比A的要遠得多,所以我一般不太會去B打保齡球。只是如果我錯過了A的優惠時間,或是遇上A因各種原因而讓我無法打保齡球的情況,我也會考慮去B打保齡球,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出現便是了。
  就在我去B打保齡的那天下午,由於那時還是暑假,多了很多人打保齡球,所以我知道我很可能需要在那裏等待一段時間才能拿到球道。可是最後我卻等了超過2小時,而這麼長的時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甚至使我錯過了B的優惠時間,因此我無法用最便宜的價格拿到球道。雖然這對我來說已是最近數個月以來較少遇到的較大的挫折,可是這終究是因為我沒有事先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以及是自己選擇了一直等下去(畢竟帶了2個私家球的我可不想就這麼回去),我只是覺得是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加上我可以一邊站着等待一邊看其他人打保齡球,所以對於這2小時的等待,以及隨之而來的額外的金錢上的付出,我也沒有多大的怨言。
  正當我終於可以拿到球道打2小時的保齡時,打了約1小時後因為球道某些機器有一些故障,在理應出現全部10個球瓶時3號瓶就是放不下來,所以我按照慣例按下求助按鈕。一般來說,這種問題大多在1分鐘內就能修好,可是那次我卻等了超過20分鐘,最終職員也沒能解決問題。到最後職員乾脆暫時先不繼續修理,而是先讓我繼續打保齡球,否則的話我餘下的40分鐘可能都只能就這麼等下去,而且在慣常做法下B也不太可能把修理所用掉的時間補回給我。既然我不能在職員修理球道問題時打保齡球,我當然是接受職員暫停修理的決定(所以在整個過程我也沒有表達過自己的不滿),改為珍惜我還擁有的打保齡球的時間,即使在少了3號瓶的情況下本來就不易做到的全中對我來說將變得難如登天。
  在最近這數個月,我都很少感到明顯的憤怒,最多只是偶爾以有點憤怒作為釋放壓力的藉口,但是這一次我的內心是真的很憤怒。這是因為與我很多年前去過的另一間保齡球場C不同,那時C明顯是無心經營所以球道經常出現各種不容忽視的問題,反觀B不但平日是很用心的去經營,生意在近期更是怎麼看都是蒸蒸日上。雖然我知道我這次在B的經歷只是單純的不幸(而且那些負責維修的職員那時比我還要不幸多了),但是在和C的比較下,我反而更難以接受我竟然會在B遇上這種用超過20分鐘都無法修好的問題,特別是當這種問題大多都能在1分鐘內修好。反觀如果我是在C打保齡球時遇上這類問題,我是可以較為平靜和淡然地看待這一切的,畢竟我是在知道C是無心經營的前提下,依然選擇在那裏打保齡球的。
啟發
  即使在B打完保齡後不久,我還在B那裏收拾自己的東西時,我依然一度憤怒得有大力摔破保齡球的衝動,乃至我都能「看見」自己的內在小孩這樣做的畫面了。但是由於我平日有自我覺察的習慣,加上那時我打的是自己的私家球,我當下依然明白如果我真的摔破的話不但是自己的損失,更會對B和附近無辜的顧客造成很大的困擾。正是這種自我覺察才讓我明白,原來當情況大幅偏離我的預期,而我又認為我的預期不論在情在理都相當正當和充分時,我便會稍為有一種類似於被背叛的感覺。所以我很慶幸我沒有順着那股衝動行事(也沒有用任何形式對外展示自己的憤怒),而是選擇了觀照這股憤怒背後那種彷彿被背叛的感覺,如果沒有這次的挫折,我不知道我到底到了何時才能有這種頓悟。
  不僅如此,當我在回家的路上比較A和B時,提醒了自己B本身其實也沒有甚麼不好,只是不太適合我而已。相比之下,原來A對我來說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保齡球場,我能在A打保齡球對我來說本來就很幸福,只是我在此之前一直都沒有清晰地意識到這點。要不是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不少陌生人,我早就讓自己毫無保留地表現出自己的喜極而泣了,所以我改為在內心感受自己這份感動,畢竟這次的經歷能讓我懷着感恩之心享受在A打保齡球的樂趣。即使我在此之前便一直珍惜在A打保齡球帶來的喜悅,但是在這次經歷後我在A打保齡球時比以前感到更加幸福,因為我此後每一次去A打保齡球前,都會略為回憶這次在B所遇到的挫折。
  除此之外,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這段只有數分鐘的喜極而泣的狀態裏,我確信自己正在短暫經歷能量層級540(喜悅)的境界。因為我能在這次對我來說已經是最近數個月以來較大的挫折中,由衷感恩自己在這種狀況下依然發自內心感到喜悅和幸福,而這是我有記憶以來都沒有經歷過的,即使我在數年前經歷了比這種小事還要大得多的逆境。在此之前,我也有過數次類似於這種無條件的喜悅的短暫經歷(也有喜極而泣),但它們都是源於一些在順境中有點難得的自我突破,例如打保齡球打出了一些我以前做不到的紀錄。而這和在這次挫折中感到的喜悅是有點不一樣的,因為只有這種挫折中的喜悅才能讓我明白,我平日經歷的順境到底有多美好,而有些特別重要的自我覺察也是只有在挫折中才能被觀照出來。
  雖然這次在B打保齡球的過程木身,是我打了數年保齡球以來性價比最低和打得最不開心的一次(不考慮完事後的自我覺察),也是最辛苦和麻煩的一次,但這次也是對我來說至今最寶貴和難得的打保齡球的經歷。因為這次挫折本身即使不是甚麼大事,但卻能讓我帶着感恩之心去A打保齡球,也讓我更珍惜和享受往後在A打保齡球的喜悅和幸福,更讓我頭一次親身經歷能在挫折中感到喜悅是何等值得感恩的幸福。假如我早就知道,這次在B打保齡球會變成這樣的話,我還是會再一次作出這種看似愚蠢至極的選擇,然後欣然接受接下來的挫折。因此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後悔那次去了B打保齡球,或者應該說,偶爾作出一些有點愚蠢卻又依然安全的選擇,反而往往能得到一些正常情況下很難得到的意外收獲。
反思
  這個挫折給我的喜悅,讓我再一次思考自己如何看待和面對我的工作是否續約的問題,雖然我最終沒有改變自己不續約的決定,但現在我對這個決定已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假如我在自我成長方面就像一雙腳掌,而我從事的工作就像是這雙腳掌所穿上的一雙鞋子的話,那麼我決定不續約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這雙腳掌已經變得很大,而這雙鞋子相對上便變得太小了(另外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我預見這個工作環境在可見的將來很大機會會急轉直下)。雖然這雙鞋子一直都沒有甚麼大變化,也一直都很好,而這雙腳掌能在2年內成長迅速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穿上了這雙鞋子,可是到了現在這雙鞋子已經不再適合這雙腳掌了。這雙腳掌在最初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較大的鞋子時小得只有能量層級250(淡定),但隨着這雙腳掌成長至能量層級310(主動)乃至350(寬容)而變得能舒適地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不太大也不太小的鞋子,到了這雙腳掌成長至能量層級400(理性)時穿上這雙那時相對上已經變得較小的鞋子已經覺得挺辛苦了,直到這雙腳掌試圖成長至能量層級500()時這雙鞋子根本相對上小得幾乎不可能讓這雙腳掌在穿上這雙鞋子時變得那麼大(而這種變相削足適履的「痛」對我來說也是極其難以忍受)。
  不過,正因為經歷了在B打保齡球的挫折所帶來的喜悅,我才明白假如我在上班時整體的能量層級已經可以輕易維持在540的話,我絕對會很高興地續約。因為這意味着我很快便能享受對自己來說前所未有的逆境,以及其中帶來的巨大喜悅和幸福,也能很好的鍛鍊自己在自我成長以外很多其他方面的工作能力,乃至更為珍惜和感激平日看似理所當然的順境。遺憾的是,如果現在能量層級還是太低的我遇上我所預見的逆境的話,我恐怕要在上班時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一下子下降至250才能安穩地生存下去,也就是用盡一切符合規章制度的方式來保護自己而毫不理會同事以至客戶和公司的利益。由於我覺得把自己弄成這樣對自己和別人來說都實在是太可惜及遺憾了,所以我並不想繼續待在這種再怎麼美好都變得很不適合我的地方,反而是應該把變相被自己浪費的位置空出來,並由比我能幹和熱心得多的人頂上。
  如果沿用一雙腳掌和一雙鞋子的比喻,那麼假設這雙腳掌能在穿上這雙鞋子的狀況下成長至能量層級540那麼大的話,那麼這雙腳掌便能一邊享受這種穿上相對上極小的鞋子時帶大的極大痛苦和辛酸所帶來的巨大喜悅和幸福,一邊更為珍惜和感激能穿上大小適中的鞋子所帶來的舒適和美好。這是因為和真正的腳掌與鞋子不同,這種比喻下的變相削足適履對這雙腳掌帶來的傷害是完全可逆的,而當這雙腳掌在完全康復後,反而能得到進一步的成長空間。具體來說,雖然我在完約前1個月開始便只在上班時才感到異常強烈和持久的睡意(而這種睡意不論在上班前不久還是下班後不久都不怎麼存在),而我在此期間也一直就着一邊嘗試維持自己的工作表現一邊和這種睡意和諧共處而感到困擾不已(因為這種睡意明顯源於我的內在小孩在試圖無條件地愛自己的前提下非常抗拒繼續這份工作),可是這只是代表自己還沒能做到無條件的喜悅而已。如果我能做到無條件的喜悅的話,我會一邊享受這種在極強的睡意中維持極高的工作表現這種極其微妙的狀態,一邊更為珍惜不用上班時那些相對上精神很多的幸福時光,同時依然能在工作時無條件地愛自己又不會傷害別人或公司(乃至感激自己能有這個機會)。
  當然,我至今依然沒有後悔自己不續約的決定,因為現在的我如果可以在可見的將來內把自己整體能量層級提升至乃至維持在500已經很不容易了,能量層級540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過遙不可及。而且,我也明白自我成長往往只能一步一腳印,很難經常有着飛躍性的突破,所以我知道在短期內從挫折中感到喜悅對我來說還是可遇不可求的幸福。比起執着於自己要何時把能量層級提升至甚麼水平,更重要的是一邊享受活在當下帶來的快樂,一邊放輕乃至放下愈來愈多的不必要的控制,畢竟要求自己達到無條件的喜悅這種要求本身就是一個相當虛妄和不必要的條件。所以,現在的我只是不帶強迫地嘗試從愈來愈平凡的人事物中發掘出愈來愈容易感受到的幸福,這樣我便能對着愈來愈多的人事物懷有愈來愈大的感恩之心,內心也愈來愈能維持着細水長流一般的平淡中的喜悅。
展望
  除了嘗試把自己整體的能量層級提升至500外,或許我也會在安全的前提下偶爾故意給自己一些沒有危險的挫折,這樣除了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大機會更常地體驗挫折中的喜悅外,也是為了讓自己在順境時感激自己所擁有的幸福。這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相當平淡和安穩的(這對我來說本身便是極大的幸運),如果我能從看似再也平凡不過的細節中感到幸福,並為此感激這些人事物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話,我便能愈來愈切身體會到真正持久的幸福其實一直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用食物作比喻,假如對我來說鹹魚白菜也很好吃,偶爾吃麥當勞或肯德基對我來說已經算是豪華的美食的話,那麼絕大部分食物對我來說都會是非常美味。這樣一來,只要我偶爾給自己一些完全可逆的挫折,我便會愈來愈能體會到「沒有挫折」本身便值得我感到幸福和喜悅,能讓我由衷地感恩的外在的人事物也就會變得愈來愈彷彿無處不在。
  當然,我不可能厲害得總是能完全地活在當下,因為我偶爾也會有短暫地有點活在過去或未來,甚至是活在想像的時候。我或許會因為沒能如實地活在當下而錯過了一些挫折帶來的喜悅,或是因為沒能維持覺察地生活而對一些近在眼前的幸福視而不見,但我也能理解和接納自己會有這些時候,甚會願意嘗試無條件愛上在少數時候會忍不住稍為逃避現實的自己。畢竟我除了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幸運得多外,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各種外在條件都很差的廢物,我不需要總是感到無條件的喜悅,我甚至可以喜歡上各方面都遠不如很多人但依然幸福地活得愈來愈真實的自己。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一邊享受和珍惜自己如此幸福和幸運的這一生的旅程,一邊帶着內心的喜悅來回饋社會和在情況許可下懷着善意幫助別人,也不忘感激自己一直以來所擁有的一切。
  在經歷了那次在B打保齡球的挫折所帶來的喜悅後,因為我藉此明白了自己平日的順境本身便是莫大的幸福,所以現在的我經常能自然而然地面帶真誠的微笑,甚至到了要自己收起這種微笑反而會感到不舒服的地步。雖然這次的疫情帶給了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不少的麻煩,但對我來說其中一個不幸中的大幸是,這樣我便能帶着口罩而不會讓身邊的人感到不安,如此一來我便沒必要在有陌生人在附近時刻意制止自己發自內心的微笑(不過我依然希望這次疫情能快點完結)。即使我這種微笑本身並沒有直接給予任何人實際上的傷害或損失,而其他人怎樣看待我自己也是與我無關的對方的自由,但因為我身處的城市很少有人會在別人面前看起來無緣無故地微笑,所以我不希望因為自己感到細水長流式的喜悅而嚇倒一些不明就裏的陌生人(當然這也只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可能性)。我並不認為我身處的城市中有很多人有着這種玻璃心,但是我的確是親身經歷過極少部分人在情感上是真的如此過敏,因為我希望自己能理解這種人和接納這種過敏(這些人本身才是這種過敏的最大受害者),所以我不想簡單地認為看見自己看似沒來由的微笑便大受刺激的陌生人完全只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對我來說只是嘗試帶着同理心多走一步)。
  作為MBTI中的INTP-A九型人格中的5w6(自我保護附屬子型),直到半年前我都非常難以想像現在的我竟然會變得如此感激自己幸運得能幸福地享受活在當下的喜悅,畢竟那時的我還沒有和自己的內在小孩「恢復邦交」,所以還無法自然而然地直面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不過現在的我還無法獨自處理少部分最為核心的恐懼和心理創傷)。雖然我這種MBTI和九型人格類型一般而言都非常不活在當下和非常遠離自己的情感,但它們往往也很喜歡獨處和很不願意為別人而活,或許是因為這樣我才可以從一開始便沒有「別人的眼光」這種沉重的包袱,因而才能只用了不到1年的時間,便透過和自己的內在小孩多次的內心交流而輕易地看似做到了很多人辛苦了數十年都遠遠沒有做到的活出真實的自己(所以直到現在我都懷疑我可能只是自以為是或是「靈性逃避」而已)。反過來說,假如世上絕大部分人都像我這樣只把別人的眼光視為瞭解自己的盲點和確認自身的行為對別人的影響的另一些角度,而不再讓別人經常大幅影響自己的重大決定的話(也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中過半的股權都收回在自己手上),也許整個社會乃至人類文明本身都早已因為無法繼續運轉而徹底崩潰了(因為大部分現代人長期對科技的過度依賴弄得他們的真實需要變得太過複雜和碎片化了)。真是如此的話,或許所謂的幸福地享受活出真我的喜悅只是精神世界中的倖存者偏誤甚或是靈性層面上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作為這種情感上的弱肉強食中的幸運兒的我也許還真的要偶爾承受一些對自己沒有危險但總得有人承受的挫折,這樣的話或許在身心靈上自私到極點的我便能一邊感激挫折帶來的成長,一邊盡量避免那些在能量層級中被「犧牲」的人承受這些他們不願也無法承受的挫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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