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2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確診教我的一課

    今年六月底,經歷了全家確診,在那之後我曾試過一次,卻提不起勁更新文章。

    過程中,影響我最深遠的是生病時期,頭非常的暈,身體也不舒服,習慣性想要滑手機讓自己好過一些,沒想到再也尋常不過的Facebook、PTT上那些聳動勾人的標題和偏激的文字,我當下第一個反應卻是:「大家怎麼有時間寫這些東西?我一直都把注意力花在這些東西上面嗎?」。

    當我發現過去的生活,都只是讓吸睛的標題奪取自己的注意力,隨著身體漸漸康復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臉書軟體刪除。雖然過了幾天還是下載回來,我選擇把它放在比較遙遠的頁面中,替自己爭取被過往習慣拉著走的時候,能有多一點考慮的自由。這樣的狀態改變,除了重獲自己每天注意力的空間之外,也改變了我看待生活與自己的方式。

    過去兩年,受到唐鳳奉獻自我概念,以及想在這世界留下些痕跡的力量驅動,我嘗試無償在社區跟網路上提供民眾心理諮詢、心理衛生講座,經營這個平台,想看看自己的小小力量,能對社會有多少貢獻。慢慢的,服務過好幾十位民眾,平台文章也有被欣賞。我以為自己可以運用些什麼,慢慢的卻被這些系統所牽動。文章標題要怎麼下?講座內容要訂什麼,人才會來的多?心理諮詢管道是不是要增加,讓更多民眾看見?A平台的內容是不是要連到B平台,讓大家更看的到我?這一切,就在我生病的時候,來個當頭棒喝。

    「為社會奉獻很好,不過這種方式適合我嗎?我真心喜歡這樣跟自己在一起嗎?」。這些問題,只不過是再次為我腦中的「應該」,用另一個鮮明的顏色,多畫上一次重點。

    有時候不只是外在環境告訴我們應該怎樣比較好,在我們的腦海裡,也會不時的提醒自己,事情應該怎麼運作才是(主觀)正確的。對心理師的我來說,要用適當技巧處理個案的困擾;對身為父母的我來說,應該要那樣養育小孩;對身為創作者的我來說,得要產出吸睛的作品等等。這些所謂的應該,背後都是焦慮

    我擔心自己不能成為好的心理師、父母和創作者,無意識的選擇用想像來限制自己。有趣的是,這些「應該」背後的過度焦慮,反而讓我與自己,我眼前的人離的更遠。我眼中只有要做的事,我看不見眼前真實的人;我服從「應該」告訴我的指令,卻忽略內在焦慮感在那大聲叫喊:"你"快點回來,這裡的狀況有點不太對勁!

    焦慮是個訊號,它試著提醒:「真實的你,可能走遠了。」

    隨著嗅味覺異常慢慢恢復,我慢慢的把注意力跟時間留給自己,把生活步調調整成與自我契合,舒服的樣子,決定要做什麼事情的考量,取決於我想不想做,而不是應不應該做。跟人相處的時候,我把自己放空,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朋友的說話、表情,以及他可能想要跟我分享的意思和感覺,而不是我當下應該要怎麼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反應。

    「持續投資自己,為社會奉獻所能,還有些收益很不錯。玩法有很多種,不過你還是得為自己選擇適合的,適合與否取決於你貼近自己感受的程度」,這是確診經驗為我上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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