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唯一能給父母的

我和孩子有睡前講故事的習慣。

幾天前，我們挑了一本最近很紅的繪本：「活了100萬次的貓」，

故事內容大致在講一隻厭世的貓咪重生了100萬次，最後當牠學會如何去「愛」後，便不再復活了。

故事講完，我幫他把棉被蓋好，兒子突然問我：「媽媽會死嗎?」

接著又問：「那爸爸會死嗎?」

雖然這本書有講到生與死，但其實重點還是在於學會「愛」與「被愛」，

所以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說不會死，不是事實；

會會死，又怕他幼小的心靈掀起不知名的漣漪。

其實一直以來，我總覺得和大兒子有種特別的連結。

從他身上，我想起一個靈魂是如何孤獨地被拋到這個世界，

獨自面對生命中的悲歡離合，體驗親密、快樂、孤單。

我從未想起自己有過這些感受，又或者，這只是我遺忘的兒時記憶，

在陪伴他長大的過程中又被慢慢喚醒。

或許這些是我的感受，而不是他的。

畢竟孩子是獨立的個體，不是父母生命的延伸、附屬品。

孩子唯一能給父母的，只有「體驗」。

體驗如何當父母；

體驗毫無保留的去愛；

體驗承擔一個生命的重量。

回到睡前故事。

我想了2秒鐘，緩緩地告訴他：「不用擔心，爸爸媽媽會陪你很久很久的。」

他才滿意地閉上眼睛，進入深深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