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三聲變調：「小的米酒」與「小米的酒」

〈有趣的三聲變調：「小的米酒」與「小米的酒」〉2024-09-05

　　今天看到一部短影片，內容是一個日本人在學習華語數字的唸法。然後她痛苦地發現「9」、「99」、「999」、「9999」四組數字裡9的唸法都不太一樣。

　　在「99」的情況中，第一個9會變調讀成二聲；「999」的情況則是前兩個9都會變調，四個9時，則是第一和第三個9變調。甚至，如果我們繼續往下推，會發現五個時變成像「99-999」的讀法，六個則是「999-999」等……

　　雖然說對於熟悉華語的我們來說，唸出這些字是非常自然的，但多數人在日常使用的時候，往往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應用了哪些有趣的變調規則。其中，三個三聲字時的變調特別值得一提，因為根據語意，其實會有兩種不同的變調方式。

　　譬如說以前面例子裡的「999」，它是一個整組連在一起的詞，所以會是前兩個字變調。但如果是一個「1+2」的詞組，讀法就會有所不同。譬如說「米老鼠」可以拆成「米」和「老鼠」，所以我們不會唸成「迷老鼠」。而「總統府」因為只能拆成「總統」「府」，所以前面兩個字都需要變調。

　　而四個字的例子裡面，最常見的就是「火影忍者」。從前面的練習裡面，這可以很好的舉一反三，因為可以拆成「火影」、「忍者」，所以分別用兩個字的變調方式，將第一個字與第三個字做變調就可以了。至於五個字或更多的情況，除非是外來語直接音譯，不然基本上都能拆成一到三個字的詞組，也就可以分別在一到三個字的情況下做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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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查資料的過程中，我看到了兩個有趣的特例。在習慣的唸法裡，我們不會將「小米酒」按照上述的規則唸成「二聲二聲三聲」，而是更傾向唸成「三聲二聲三聲」。也就是，我們的唸法更像是「小」的「米酒」而非「小米」的「酒」。

　　之所以會有這種狀況，可能是因為「米酒」是一個人們過分熟悉的詞，加上出現「小」的詞語中通常都是「小」加「XX」，才會出現這樣不符合規則的習慣。同樣的「小組長」指的通常也不是「小」的「組長」，而是「小組」的「長」，但由於「組長」這個詞同樣令人熟悉，所以出現了相同的問題。

　　我自己進一步想的時候注意到，其實這兩者還是有些許的不同。以「小米酒」的例子來說，如果改為第一個字不是「小」，譬如說「紫米酒」，我們就不比較會想要唸成「紫」的「米酒」了。但以「小組長」的例子來說，如果我們有甲乙丙三個組，那無論是「甲組長」、「乙組長」還是「丙組長」，我們都還是會想要唸成「三聲二聲三聲」。

　　這可能是因為，中間那個「組」其實被用了兩次，也就是說「小組長」其實是「小組組長」的意思、甲乙丙組的組長也是同樣情況。也就是說，那個日常的規則可能會是：「在後面的二字詞意義正確時，優先考慮後面的詞」。

　　說不定「小米酒」那邊的差異在於，我們無意間做了一個「小米酒是一種米酒，紫米酒是一種紫米加工品」的分別。才使得我們用不同的方式對待它們的讀法。至於是不是其實有些小米酒的成分裡面根本就沒有小米（就像很多鳳梨酥裡根本沒有鳳梨），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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