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與個人主義
2020新冠肺炎,不得不歷經隔離、封城、停工停學等,疏散、封鎖狀態,但疏離所引發的孤獨感、社交焦慮,甚至是憂鬱症、創傷症候群,疫情讓我們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連結,被切斷時,所感到的失根與無助,但或許早在疫情之前,走向城市的人群,在行色匆忙的生活節奏,人潮擁擠的車廂或是社區大樓,我們早已避免眼神接觸避免打招呼,居住多年,或許來來去去的隔壁鄰居,連長相都不清楚,傾向保持距離,各自在自己的手機泡泡裡。而零接觸經濟、一人成家、網紅直播,早讓我們越來越少面對面互動,甚至智能型機器人的出現,讓我們安於與機器人為伴,而習慣於一個人的生活。
《孤獨世紀》要讀者意識科技加劇了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而在你看不見的角落,或許有人因為孤獨而犯罪,甚至死亡,孤獨,已經是這個世代不得不重視的一種現象。
「被動孤獨」縮短壽命!
人是否能安於孤獨、自給自足,也常常看到網路雞湯文,能夠獨處的人是心靈強大的人,這或許也取決你是自主選擇了獨處的生活方式,或是被動地成為了一個孤獨的人,旁人會以為孤獨的人是心靈安靜的存在,但其實若感到孤獨,其身體裡的賀爾蒙沿著血管奔騰,與身體受到攻擊時,逃亡或戰鬥的反應相同,長期是處在壓力或發炎狀態,死亡率提升三成!此外,根據實驗,長期處在孤獨的狀態,防衛心重,攻擊性強,反而會喪失觀點,守在自己的保護殼內。
孤獨經濟與新自由主義
這是個疏離卻能處處顯影的世紀,因為每個人面前都有一面或數面螢幕,「聚在一起,卻很遙遠」,同一張餐桌前,每個人都忙著回應自己的社交平台,分裂的自我,注意力碎片化,尤其是從出生就與3C螢幕一起成長的孩童,缺乏面對面對話,察言觀色的能力,甚至面對面時,也會有壓力,不能理解人與人面對面互動,有停頓是正常的。而疫情形成的新習慣:零接觸,疏離之餘,還有數不盡的監視攝影機數位記錄,原子化、數位化的生活軌跡,被疫情感染過的世,能否歷經過疫情後,回到願意多與人群互動接觸的生活方式,這或許是《孤獨世紀》要讀者去意識的:「經歷過經濟大蕭條的一代,終其一生都會很節儉!」不嘗試執行行動,或許疏離會是一種群眾之間的習慣。
1980年代,新自由主義提倡自由選擇、自由市場,不受到政府或工會的干涉,但也強化了競爭意識,個人主義抬頭,「我」拚搏、「我」成功、「我」要靠自己、「我」不能淪為貧窮,不然有被社會孤立的風險,「不信任政治」隱隱成為深層思維。「我」努力、「我」自立,自然有自我實踐的可貴之處,但若這樣的目標,僅建立在競爭與財富之上,忽略了社群價值,以及社群給予的安全感與健康紅利,或許「我」也會迷失努力的初衷與熱情。
「我」到「我們」
零接觸的外送平台,是要收取30%佣金,要兼顧虛擬平台與實體店面,在疫情的蕭條下,是不容易的,千禧世代在個人主義、漫長工時與通勤、監視的開放式辦公室,往往也累到不想社交,而伴隨者電子商務的壯大,地方社群上凝聚人群的咖啡店、書店、傳統雜貨店式微,「參與社群」是需要有「入場券」的,例如健身俱樂部或演唱會,於是社群的排外性更強烈,年老或貧窮更是會掉落在社會安全網之外。《孤獨世紀》對「個人主義」、「3c互動」與「零接觸經濟」提出反思,深刻的人文關懷是,與螢幕一起長大的孩童,缺少與父母對話與互動,更容易發胖與怯於與人溝通;日本老年人刻意偷竊,選擇牢獄生活逃避社會孤立感,城市有意識的建立實體共享空間,而「我」必須願意站在彼此的身邊,從微互動,例如一個微笑開始。
網路,究竟是汪洋,還是島嶼?看似無遠弗屆,實則少了面對面的溫度,一個人你是感到自在,還是孤獨?或許讀了這本書,你會了解你的孤獨並不孤獨,有時我也會問自己,享受孤獨嗎?有時候是的,一個人把計畫一一完成、打勾;有時候不是,想找人說話,儘管只是一些無聊的小事,例如懷念童年晚餐後散步,「吃飽了嗎鄰居彼此問候?」或是逢年過節,深怕寫錯字,用心寫新年賀卡的童年,而不是放上自己旅遊的精緻美照,等著按讚與評論。那專屬的一對一想表達的感謝、那專屬面對面想看看是否安好的簡單,科技給予我們平台,釋放我的領悟給這個世界,但科技也製造了無限寬廣的視覺迷宮,我想,面對面的溫度還是勝過一張美麗的照片。
《孤獨世紀》作者:英國知名經濟學家諾瑞娜.赫茲(Noreena Hertz),被譽為是天才型策略顧問,三十歲前就擔任過多國政府的諮詢專家,更精準預測2008年金融海嘯。
小詠有聲書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