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一女的高中生活過得很自卑很壓抑,甚至覺得自己在班上是個邊緣人,所以我的很多惡夢都是高中為背景,例如忘記帶書包、要考試了還沒唸數學之類的,就算我都已經當二個孩子的媽了,夢裡的我還是個慌亂驚恐的高中生。
最近幾年我比較少做高中的惡夢了,我也以為我不會再有了,結果最近心心要開學的事,我潛意識中被壓抑的緊張感還是被釋放出來了,又做了一次高中的惡夢,這次是夢到我沒考上北一女,我一直在校園裡不停奔跑、找不到我原本熟悉的教室...
所以每當有朋友想要把孩子栽培成資優生,我就替那孩子擔心,別人的第一志願,不一定是你孩子的第一志願啊!但是家長和社會不停灌輸要怎樣怎樣才是好的,連選個社團都要處心積慮,辛辛苦苦考上理想學校後,以為孩子終於拿到幸福人生的入場券,但也有可能多年後這孩子成人後才發覺這不是「他想要的」。
最近在某個場合,朋友的同齡孩子英文很流利,我跟心心說:「妳英文聽不懂不要難過喔!等妳長大一點媽咪會再教妳」心心說:「我為什麼要難過?」
佛教說的「本來面目」指的是心的本性,這個心是指「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真心,也就是佛性。而這個佛性,是人人與生俱來,不是靠努力修行而得。(註1) 反而是社會總會教我們對現象做評價、做分類、比高下,所以我們不停用頭腦分析、有好多自我中心的執著,讓我們離佛性越來越遠。
而我們的孩子就是最具有本來面目的佛性,他們看見的才是真正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好壞、沒有美醜、沒有分別心。
註1 摘自《聖嚴法師教默照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