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因為兩天前身體不太舒服的狀況,決定提著小湯桶去買家裡附近的虱目魚湯吃。一開始我沒打算買魚腸的,認識我的阿姨就說了句「還有妳喜歡吃的魚腸耶,不想吃嗎?」腦波很弱的我,就開心地點頭,他們就幫我放在小湯桶裡的小盤子,並且依照我過往的愛好,加了許多薑絲。
提著小湯桶悠悠地感受難得下完雨、空氣中暖暖溼溼的味道。既然都已經出門,決定去買些食材塞滿家裡冰箱。
首先繞去我固定購買新鮮蔬菜的地方。一走近,就看到今天的高山高麗菜看起來翠綠新鮮,沒多想地拿了半顆。緊接著拿了一大把高山菠菜、一大包地瓜葉(大概是外面點炒青菜的兩份份量),總共才90元,拿了張百元鈔給老闆,卻發現老闆偷偷彎下腰,抓了一把超新鮮的蔥,塞給我時還一邊說,「今天蔥好漂亮,給妳一點。妳很久沒買蔥了耶~」我打算不拿找零,老闆卻把所有菜放進我的購物袋裡,再把10元塞給我,「妳就常客啊~這麼客氣幹嘛。」
提著一袋青菜,我往某攤被我戲稱為厭世果汁的老闆攤車,他會隨著產季的不同,販售柳丁汁或檸檬汁,當然也會有未榨汁的柳丁或檸檬擺在一旁販售。目前正值檸檬產季,品項以檸檬為主。剛好我每天會擠兩顆檸檬,加進水裡喝,所以我就晃過去補貨。
厭世果汁的老闆雖然總是很厭世,但他對待他賣的品項卻非常真心。因為他不管是榨汁或是賣給客人,都會用水把外皮仔仔細細地洗乾淨兩次,而這樣被對待的檸檬,握在手裡的感覺就是不太一樣,有種清爽感。我直接買好一週份、個頭都很大的檸檬14顆,僅僅55元。我們交換一兩句抱怨天氣好熱的厭世話語後,他就繼續去洗檸檬了。
最後,我決定去賣放牧土雞的攤販買雞蛋。這一攤也是頗有潔癖,擺出來賣的雞蛋,會一顆顆把蛋殼擦乾淨、蓋上可愛小印章。蛋價會波動,但從來不會太過誇張。老闆記得我,知道我一次會買一週的份量,在我挑雞蛋的同時,我們通常會閒聊,今天的內容是某次我在市場弄丟手機、最後驚險找回來的故事。老闆還說他那時候比我還緊張,我卻一副很隨緣的感覺。噗。
帶著滿滿食材走回家時,一邊體會到自己和這個區域的連結。明明我一直想換個地方住的,想搬去台南或台中,但心裡都會放不下這些可愛的老闆們。前陣子臨時出國幾個月,回來的隔天去買菜時,他們還精準說出我多久沒去、並且都很有默契地以為我又不知道去哪裡漂浪等等。厭世果汁的老闆曾告訴我,如果哪天我要離開很久,一定要記得來道別。
嗯,從來沒想過,買菜會感受到被愛,莫非,這也是中年危機?
PS. 我有EMAIL,真不知道哪時才會收到第一封信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