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其他患者如何,但我在生活中總會一個不小心想到:是因為我有憂鬱症嗎?不論是忘了帶東西覺得自己記憶力變差了,還是因為別人一句無心的話而有了一連串的想法,總是會無數次的在內心小劇場中上演,而今天,也是其中一天。
灼燒的刺痛感,其實沒有多大的感覺,應該是說,我不太在意這件事,除了有種「好久沒遇到的感覺」外,大概就是不能穿太緊身的衣服這種想法吧。
熱心的奇怪姊姊
對於在晚上勾到擺放禁止停車所拉的鐵鍊而摔倒這件事,我原本是沒什麼感觸的,因為這些痛楚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甚至慶幸的是這種痛楚,而不是那種像在神經抽痛的痛,說實在我不太清楚是不是軀體化,不過就當是吧,不然我又要去查一查我的身體了,挺麻煩的。其實跌倒後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爬起來繼續走,恩不過我還是有痛覺的,所以理想狀況是我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爬起來、東西撿起來往前走,而實際是,我爬了起來,但傷到的左腳變得痛覺神經比較敏感,我只好先看下狀況如何,順便熟悉一下感受,就我耽擱的幾秒(恩有到分鐘嗎?),從側面來了一位女生,很熱心,問我怎麼了還扶著我,我有點不知所措,感想是台灣人果然都很熱心,但他提出了先去旁邊坐一下,我說著不用了,但還是很熱情,我實在不太會拒絕這種善意,不過我想不到可以坐哪,他感覺是我跌倒時停在旁邊的車主,難不成去坐他車上?聽起來很奇怪,後來他說去旁邊的工作室門口坐一下,好的那個工作是我剛從裡面出來,徹底放心了,甚至對於剛剛一瞬間冒出的想法感到愧疚。
誤會一場
在他扶我過去坐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你是XX的女兒吧?」我嚇了一大跳,想說他怎麼知道,我一問他就回說:我認得你呀,恩雖然不知道那時候判斷的,但當下我就知道,他應該是我媽的同事,畢竟我剛出來的工作室是我媽的前同事開的,這樣還算合理?果然,後面裡面的人就來問我怎麼了,我原本想說我坐著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我發現事情發展變得快速且有點怪,先是我找的我媽的前同事出來問,與那位熱心的車主兩人大致看下我的傷口,並且快速地制定了因為我家沒藥,所以他們要有一個人去附近的7-11買藥,而我先坐著等,然後討論期間工作室的另外兩位合夥人(吧?)也出來了,在旁邊不時的也插上幾句,接著我就被轉移到工作室裡面,當然期間我有嘗試反抗過,但想當然爾,抗爭無效,我認為沒什麼事的傷口,他們都說很嚴重……
尷尬尷尬尷尬
我用客觀的角度來描寫一下,總共可以算四處傷口吧,重點明顯傷口兩個,另外兩個遠看看不到其實可以忽略不計,主要第一個是我左腿膝蓋偏下方有一個蠻長的直線傷口,另一個是我右手手軸處有一個偏圓形的擦傷,個人認為不算大,大概一般ok蹦的直徑,另外兩個一個是手腕處的小擦傷,真的小一個小時內止血,塗個藥可能隔天就好了的那種,另外一個則是手指上有小擦傷,比前面手腕處的深,但大概也是兩三天好的程度,說實在就這樣的狀況我沒覺得有什麼,可能是從小摔多了吧?哈哈哈,我覺得這些真的都小傷,但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我真的除了不知所措還是不知所措,而且在等待藥的期間我明確地演示了一遍「如坐針氈」,因為兩位合夥人搬開我前方的小桌子,拉了一個椅子過來,我太慌了,只聽到坐、坐,我還以為叫我坐,結果是請另一位熱情的車主坐,由於他還在推拒,而資訊接收錯誤的我則站了起來,只能說好險我反射弧長,我站起來還來不及做過去對面,那位車主就推聚不得坐下了,我愣了一下,捋了捋裙擺,重新坐下,這段等待時間我自認為無比漫長,聽著兩位合夥人責怪自己沒想到這一層,還在討論要如何改善,要不要把剩下的白漆用在上面讓他變成「白鏈」等,我覺得我非常的麻煩他們,超級抱歉讓他們晚下班,同時還有個小聲音在心底想起:對!我不用特別說了,今天是我晚上跌倒,那說不定以後就有別人晚上跌倒,還是得想個辦法才是,原本我是打算之後不經意的跟我認識的那位(跑去幫我買藥的)說這件事,用差點絆倒來提醒他該注意下,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也不用我說了。
是因為我有憂鬱症嗎?
之後藥終於買回來了!他回來的那刻我覺得他是救世主!我不用在面對這個尷尬場面了,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多了,沖生理食鹽水清洗下傷口,然後要擦藥,藥是買的面速力達母(常講但是第一次看他的文字,是說他到底為何叫這個名字呢?)為此爆發了一個小討論,到底要不要塗,有人主張太刺激、會太痛,不塗,另一個則是覺得一般不都用這個藥,最後再看了背後產品說明後倒戈另一派,成功成為全票通過不塗,而還是無法適應此情況的我只敢在心裡咆哮:我才不怕痛,但我想要他快點好,買都買了就上藥吧!恩但膽小如我,只敢在心裡想,一切我都依他們,好不容易熬完了貼ok蹦,終於結束了,可以再見了,我整個是滿臉不好意思,講了一次不好意思不敢多講幾次,如果在韓國我會直接重複鞠躬出門的狀態。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我如此抗拒別人幫助,覺得這些事都是麻煩了他們,這到底是好是壞?是因為我有憂鬱嗎?還是一般人也會這樣呢?應該一般人也會吧?只是時間不會像我一樣長,程度也不會像我一樣高?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