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轉床很戲劇性,我記憶中我是被工作人員用塑膠墊抬了出去,但實際上應是推著病床過去神經科的病房,我一被推出加護病房時,太太就出現在我的身旁,和我一同前往,那是一個晚上,我入住一個電梯病房,我的感覺是一棟六零年代的舊病房,有磨石子地,護理站像是一間舊式旅館的櫃枱,病房內還用蚊帳隔間。我的病床靠窗(終於可以感覺「白天」和「夜晚」)。後來我發現我的病房的描述並不盡正確,現在回想起來有許多錯覺,很可能受疾病的影響未退,實際上這病房也不是像舊式旅館的病房。
入住病房實際上是晚上11 點左右,太太終於有機會可以陪伴我,太太確實也陪伴我,因為她留了下來陪我第一個晚上,相對於加護病房,我感覺睡了一個好覺,只是身體姿勢不自然。
第二天白天上午,就要接受去做24小時心臟超音波的檢查。在那之前,在那病房中,好像有其他工作人員教我太太如何清理尿袋(那時我還被安裝著尿管)。當我去進行心臟超音波檢測時,我感覺好像自己躺在一個推車上然後被太太用繩子拉去前往檢測室,當然這種感覺也是錯覺,實際上是待在病床被推過去,過程中常聽到醫院廣播,警告有疑似武漢肺炎的患者進來醫院,要提升戒備。
我太太本來有一個計劃,就是她跟僱用的看護,輪流一人一天來照顧我,但因疫情的預防措施之故,只能僱用一個看護,且不能更換人員。而原本說定看護的A女士也因故不能來(實際上A女士早已仙逝),因而引薦另一個B女士為看護。一個七十餘歲.操台語口音的B女士依約出現,後來太太與病房護理長交涉結果,依其防疫需要,議定B女士看護全日24小時一直待在病房照顧我至少直到出院。這整個過程都在病房進行,但我卻感覺去做心電圖檢測後,我被拖行到一棟建築物的頂樓,那裏有一個不知名的醫師(後來才知道是另一病床的男看護),似乎他看顧的患者瀕臨死亡或已死亡,而他正為他進行某種醫療儀式(好像有燒紙,但這不是正確描述);後來常又聽到飛機的呼嘯聲,好似我們躲在頂樓避免疫情和戰爭。不久後,太太退場而B女士仍待在現場,她說「照理說我兩點開始(受僱),但我現在幫你洗個澡」,於是她打了一桶水,擰上毛巾,幫我擦澡,還幫我用某種方式洗頭,而當時的我算是全身癱瘓躺在那裹,動彈不得。
(更多現場時況內容及討論,可聆聽「穗波心理師」Podcast ,EP78)
追蹤「穗波心理師(心理顯影)」FB粉絲專頁或加入「心理顯影:愛情、親情、婚姻、家庭及人生聊天室」社團可不定時收到「今日文章」、podcast預告及貓相片
收聽「穗波心理師」podcast(專門談心理與生活的Podc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