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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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年一度的校際朗誦節。去年蟬聯的女兒今年當然希望衞冕，幸運地在組別中拿了個亞軍。
「媽媽，我其實很緊張。」「每一次你都是這麼說，但我見你表現尚算穩定，不似緊張啊。」六十位參賽者分開上下半場輪流比賽，女兒在上半場所以我大概也聽了一半，當中有幾位女孩真的緊張，偶有忘記詩詞、錯讀段落甚或越發聲量疲弱等出現。不過大致表現尚可，最後勝出的也算實至名歸。
「我就是緊張啊，差點兒就破音。」這個小瑕疵我也聽得出來，還以為女兒是讀得太興奮。
「聽媽媽說，我告訴你一個不緊張的方法好了。」我要她湊近我聽，她鐃有興致。
「就是多敗幾趟，肯定緊張感受壓。」我哈哈大笑，女兒也被調侃得哭笑不得。
問她若果去年沒勝出，今年會否這樣緊張？她想了想道：「也許不會。媽媽，今年學校勝出者不多啊，我都希望能替學校多拿一個獎。」
學校的團隊精神很濃，即使參加單項活動，每個同學都會互相鼓勵，所以每逢有音樂節朗誦節等學生們在賽前都忙着互相祝福。敗了會互相安慰，勝出便同聲歡呼。
從來覺得朗誦甚沒趣，但自小一起女兒一參加就愛上。還好學校老師悉心指導，我也由她參加，自己根本沒半點時間替她練習。難得老師都只運用課餘小息等時間訓練，女兒在家琅琅上口地反復練習，我這個聽的都覺得不勝其煩。
賽後評判公布賽果前一如既往給點評語和意見。她說每一位都有出色的表現：所謂出色，就是突破自己，勇敢地站在台上朗讀給陌生的觀眾聽。這看似容易實質不是。她說比賽其實就是突破自己的機會，勝敗反而次要。
人生漫長，也許孩子們長大後會忘記今天的分數、表現或失誤，但走出比賽門口，評判期望她們每一個都學懂欣賞自己，透過比賽找出欣賞自己之處。她道所謂的勝負只在一時，相信在坐沒有多少人長大後會靠朗誦維生。但透過訓練，人膽子大了；肯面對群眾壓力；懂得控制演說節奏風格……這些反而是各行各業都得具備的一點小本領。
每個女孩都仔細聽着，賽後我問小女感覺如何，她也十分興奮。回校上課告訴訓練她的老師賽果，她快樂地轉告我：「老師說若果我下年還想參賽，她都願意教我！」得到老師的肯定，也許是小女比賽最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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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一邊當媽一邊學做媽，怎知反過來被女兒每天調教的是小女子。所謂親子，原來是互動而非從上而下的教養。拋棄八股的君臣父子兄弟等包袱，原來當媽所得更教我驚喜萬分。有孩子的人，是上天多賜重活一趟的機會。把握這機會把點滴記下來，提醒自己無論當媽當爸當甚麼，最重要其實是當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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