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說的「有耶無耶」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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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耶無耶」是日文的四字熟語。如果用中文的角度來看,「耶」在文言文中相當於疑問詞的「嗎?」、「呢?」,例如「然則何時而樂耶?」。如果把有耶無耶,解讀成「有嗎?沒有嗎?」,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其實,重點是在字面以外的弦外之音。以下解釋完日文的部分之後,我會再加碼解說英文的類似用語。

有耶無耶 = うやむや = 有るか無いか曖昧

追溯到源頭,原本一開始都是寫「うやむや」 (唸作u ya mu ya),後來才從漢字中借了音譯字套用到這四個日文字母,才變成「有(う)耶(や)無(む)耶(や)」,成了四字成語。自古以來,「うやむや」是用來指某個人事物處於「有或無之間曖昧的狀態」(有るか無いか曖昧)。因此,重點並非到底有還是沒有,而是看似有又好似沒有,似是若非,那種讓人捉摸不定又難以理解的混沌曖昧狀態。字面上是有耶無耶,弦外之音是在說很「曖昧不明」。
あの件はうやむやになった。
那件事已變得曖昧不明了。
有耶無耶な言葉で返事するな。
不要用模稜兩可的字眼來回話!
歌手のスキャンダルで板挟みになったレコード会社は議論の焦点を有耶無耶にしようとしている。
因為旗下歌手醜聞而陷入進退窘境的唱片公司正試圖模糊議論的焦點。

英文表達「曖昧又模糊」的幾種說法

  • leave… unanswered / leave… unsettled
leave除了是「離開」之外,還延伸出把某人事物「留在一邊不理」、「冷落在一邊」的意思,而後面的unanswered(未對某事提出回答)和unsettled(未讓某事有個解決或著落)是所謂的「補語」,用來補充說明(修飾)前面的某事處於什麼狀態。所以leave this question unanswered是把這問題丟著不回答;leave this case unsettled是把這案子丟著不解決。不回答、不解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刻意塑造曖昧又模糊的空間。
The mayor(市長) left the question about his scandal(醜聞) unanswered in a press meeting(記者會).
市長在記者會中針對醜聞案的提問閃躲不答(採取模糊的態度)。
The government(政府) is leaving the accusation(指控) by an unnamed(不具名的) informant(線民) unsettled(未解決的).
政府對不具名的線民指控採取不處理的模糊態度。
  • cloud
名詞的cloud是天上的雲,但它當作動詞時,概念就像是把一層雲籠罩在對象物上,讓對象物看起來很朦朧,被雲遮住而看不透真面目。所以cloud作為動詞使用時有「模糊化、使朦朧、使曖昧不明」的意思。
He had a hangover(宿醉) waking up this morning and found he couldn’t remember a thing about last night because alcohol(酒精) had clouded his memory(記憶).
他今早起床宿醉,發現酒精讓記憶模糊,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
When lives are at stake, the president must not allow politics to cloud his judgment.
若事情攸關人命,總統不可允許政治來蒙蔽自己的判斷。
  • ambiguous / ambiguity
形容詞ambiguous是模稜兩可的意思,把字尾ous拿掉換成具有抽象名詞化作用的ity,就變成了名詞ambiguity,也就是模稜兩可的狀態、性質。
Don’t give me an ambiguous attitude like that!
別給我那種模稜兩可的態度!
There seems to be ambiguity in our discussion. Maybe we should clear things up.
我們的討論似乎存在模糊地帶,或許我們該彼此澄清一下。
  • vague
vague的語感就好像眼鏡被遮上了一層霧氣,或是近視很重卻找不到眼鏡時看著四周都很模糊的樣子。形容詞vague是講模糊的狀態,也可拿來形容曖昧模糊不清。
His attitude on this matter is a little vague.
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有點曖昧不清。
You shouldn’t be vague about her feelings for you. Just tell her if you like her or not.
面對她對你的感情,你不該態度這麼模糊不清,就儘管告訴她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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