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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籃球

傍晚時分，一名女性駕車撞破了臺南某警局的大門玻璃，直稱她的後車廂有可怕的東西。警方打開檢查，裡頭除了一些維修用品外，並沒有異狀。女子堅稱，她打開車廂時看到了六顆人頭，陰森森地對著她笑。

這則新聞雖然沒有提及女子的姓名，但我卻很確定，這是我國中時的班導師。

當年，她和學生處得不太愉快，甚至已到了有些緊繃的地步。很多年後我們才知道，老師其實有躁鬱症的病史。當時的她管教我們非常嚴厲，可以說有些無理取鬧。而正值叛逆期的學生，自然也不願一味服從，因此偶有衝突。其中，班上有六個男生，每次下課一定要跑去打籃球。導師警告了很多次，但他們完全不予理會。

後來，她索性沒收了同學的籃球，並且表示畢業時會歸還。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並沒有因此打退堂鼓，就算被沒收，隔天還是會帶新的球來。有時會藏在球場附近，但還是有幾次被導師發現而沒收。就這樣前前後後，他被沒收了六顆籃球。

當然，長大以後我們多少能體會老師的難處，了解他們也有很大的壓力。但當時的我們，只認為這是不合理的規定，憑什麼要強迫大家遵守。就這樣僵持到了畢業，那男生跑了一趟教師辦公室，打算討回被沒收的籃球。他進辦公室的時候，導師正好不在。而他在座位旁，看見了六顆已經壞掉的籃球。那並不是自然消氣，而是被人蓄意用利器刺破的。正當他在查看的時候，導師碰巧回來。他問導師這是不是她做的，導師竟也大方承認，兩人大吵了起來。後來是其他老師看不下去，過來勸架，那男生才不甘願的離開。在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

畢業以後，我與同學們少有連繫，更是一次也沒回過母校探望老師們。從同校的學弟妹口中輾轉得知，以前的班導師似乎患了很嚴重的妄想症，被校方要求休息了好幾次。有一段時間似乎短暫的恢復了正常，也與學生相處融洽。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精神錯亂。

我關掉了電視，腦海中仍是當年同學的那番話。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的一句氣話，如今已成了導師腦裡巨大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