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為主食,曾經佔據人生多日,當決定要以菜為主食後,我從未想過,自己是否一定要以素食主義者自稱,身邊決定吃素的人,原因各有千百種,有些是為了還願,有些則是身體出了狀況,有些則是為了動物環保等,種種原因,讓這些人踏上了不同的食物之路。
可是,我從未想過,這些應該根據自己身體構造而進食的自然演化過程,會變得如此複雜,不只是素食主義者會認為唯有吃素,才能達到真正的清明,或是健康,甚至連怎麼開始吃,都會陷入營養價值比一比的激烈對戰,坊間許多知識文章,都在傳遞著這樣的資訊,彷彿似乎連怎麼吃,都得要有遊戲規則般的,得好好遵守。
想要在這眾多理念中,找到一個中立的態度,著實不容易,而在這之中,卻讓我在一位印度人薩古魯身上看到了,他在《 一個瑜伽士的內在喜悅工程》中提到:「素食主義者與非素食主義者之間的辯論持續不斷,人們常常問我何者為佳。素食主義者常常表現得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在道德上高人一等,而非素食主義者常常宣稱他們更強健、更精力充沛,並且樂意把地球上所有的物種納入他們的菜單之中。在選擇食物的基礎上,偉大的哲理因此而發展。卻忽略了,唯一的問題僅僅在於,食物是否和我們所擁有的身體類型相容。」就像是假如你希望自已的身材雄壯,那麼就會為了這樣的結果而去攝取相對應的食物。
接著他繼續說道:「姑且不論我們的個人目標和渴望是什麼,想想這個身體需要哪一種燃料?這是所有人都必須先關注的事情,之後才能談論改變和調整飲食。如果這純粹只是基本的生存問題,那麼,請隨心所欲去吃;但一旦我們解決了生存的問題之後,就會有所選擇。重要的是,你要有意識地進食,那就是進食時,是受到身體的根本構造所帶領,而非被舌頭的衝動牽著鼻子走。」
身體,是與自己相伴的共生體,卻常常被忽略,當決定要吃素的那一天,我正上完舞蹈課,那天的課程是感受反作用力的強度,當你施力越強,其實反推回來的力量更大,那樣的震動,在我心中產生了劇烈迴響,因此我感受到身體想要的是輕盈,一直以來,我總是對自己,或是對身邊的人過度用力,所以,常常會覺得生活周遭的人,是不是都是要來跟我唱反調的,最終,我才發現,那個在跟自己唱反調的,永遠都只有自己,因為每個人都像是自己的鏡子,而當我動作越大,相對地,回到自己身上的感受也會越大,因此,那一個瞬間,我感受到的是,身體累了,他想要像鳥兒般的輕盈,而那個時刻,過重的負荷,早已讓他喘不過氣,所以,當我踏出教室,抬頭看著明亮的天空,我想,是時候了。
就是那個時刻,選擇改變了飲食,放下了肉,走進全是蔬菜的世界。
所以,我並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簡單的飲食,卻會變成顛倒著來的狀態,像是為了要先去理解什麼是素食,然後怎麼吃,每一個步驟,都是別人來引導,這樣要如何才能真正地去感受自己與食物以及身體的變化。
食物,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與身體也是,每一次的進食,是否可以靜下心,試試看一個人去感受跟品味,每一種食材進到嘴裡的感覺,漸漸地,你會發現,身體會說話,他會告訴你,他喜歡什麼,以及不喜歡什麼,該怎麼吃,或是有沒有攝取到營養,都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吃什麼,以及聆聽身體的聲音,照著身體的感受,去吸收所該吸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