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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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動了。

我瞇著眼,看見爸爸坐在前方,開著車子。

我發燒沒退,腦袋像塞進了大石,於是我繼續迷迷糊糊地睡,等著爸爸把我喚醒。

沒一會兒,車子震盪得厲害,爸爸幾次緊急剎車,又來幾個大拐彎。爸爸一定是擔心我的病情,想趕緊帶我回家休息,才會開快車的。忽然,我一個重心不穩——

「噗咚!」一聲巨響後,接著是我無力的呻吟,彷彿是我的最後一口氣。

「爸……」我從車座爬起,撫著頭說。

這時,我才發現眼前和我四目交投的是個陌生男人,而我們正對著彼此狂叫——「啊!!」

「你是誰?」我和陌生男人同時質問對方。

陌生的男人頻頻轉過頭,又透過後視鏡看我,看來十分驚慌。我兩手抓著門把,將身子缩在車座的一個角落,思緒一片空白。

「我爸爸在哪裡?」我盯著陌生男人的側臉問。

陌生男人不轉頭也不看我了,只是定睛看前方,故作平靜地開車。

「你是不是上錯車了?」我再問他。

陌生男人仍然默不作聲,簡直把我當成隱形人。

「我知道了!」我忽然想通,毫不客氣地斥問他,「你是不是偷了我爸爸的車?」

雖然我只看見陌生男人的側臉,但我清楚看見他左邊的眼睛眨個不停,像閃爍的星星,企圖避開我的追問。這絕對是心虛的表現,每次我問我爸爸是不是偷偷喝了酒,他的雙眼也會變成閃爍的星星。這種表情我最熟悉不過。

這輛車是我爸爸的寶貝,每個星期天他都會親自清洗它,擦拭每一塊玻璃,每一個輪子,以及車內的每一寸皮革。清洗完畢,他還會給輪子抹上一層保護油,並將車子擦乾。而我洗澡後,我爸爸從沒為我擦乾身體或頭髮,更沒有為我抹上髮膠或潤膚液,所以我深知我爸爸有多愛這輛車。

現在,坐在我面前司機座位的這個男人,竟然奪走我爸爸開這輛車的權力,還如此粗暴地駕駛。我的憤怒漸漸從肚子升到胸口,繼而衝上喉頭,完全抵消了我腦袋的高燒。熊熊怒火燃燒著我,全身充滿了力量。

「你這個壞蛋!」我喊了起來,兩手從後方抓住陌生男人的兩隻耳朵,「我跟你拼了!」

「啊!好痛啊!」陌生男人發出慘烈的叫聲,「我在開車啊,危險哪!」

「我跟你同歸於盡!」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脫口而出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話語。

「痛啊!」

「去死!」

「啊!!」我和陌生男人同聲大喊,車內迴聲震耳欲裂。

「嗶——卜——嗶——卜——」

車後傳來警笛,我鬆開兩手,回頭望見幾輛白色的大型摩托車,閃著藍燈,從後方跟上來。

「坐好,坐好!」陌生男人馬上把車子停靠在路邊,我也跟著安份地坐回位子。

警隊從我們身旁呼嘯而去,後面跟著黑色大房車,左右打著黃色信號燈,轉瞬消失在前方。陌生男人見車隊遠去,於是繼續開車。原來,我們已在國家皇宮附近,而剛才匆匆經過的,很可能是最高元首。哎呀!我應該向警隊揮手求救才是,怎麼我卻乖乖地坐了下來呢?

此刻,我的四肢逐漸發軟,癱坐在位子上,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彷彿世界上最後的一盞燈即將熄滅。

陌生男人從後視鏡看我,見我一動不動,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他。我緩慢地張合雙眼。我剛才已耗盡我全身最後的力氣,現在陌生男人如果要對我千刀萬剮,我也不能反抗了。

爸爸,我已經盡力了,原諒孩兒不孝,沒辦法為你剷除這個壞蛋。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冥想爸爸洗車的樣子。

「你到底怎麼了?」陌生男人停下車子,轉過整個身子,直視我問。

我終於看清楚陌生男人的樣子。兩撇像手指這般粗的眉毛,一雙比爸爸眼睛還大的眼睛,像銅鈴般瞪著我看,一陣壓迫感向我排山倒海洶湧而來。

「你到底說不說?」陌生男人有點急了,開始逼我回應,「再不說,我就把你扔到路邊。」

我開始盤算,如果我被扔到路邊當然是好事,畢竟我可以擺脫這個壞蛋,但是現在我這副虛弱身軀,要是孤伶伶站在路邊,可能很快體力不支,昏倒過去。到時若被野狗咬死,被烏鴉叼食,下場豈不是更悲涼?不行!我至少該保住這條小命,見我爸爸最後一面……不!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我爸爸失去了車固然心痛,但是如果再失去我,他從此就會孤苦伶仃,變成宇宙間最淒慘的老頭。

我望向別處,病懨懨地說:「剛才,我在車裡等我爸爸幫我買退燒藥,可是我張開眼時,就見到你……」

陌生男人向我伸長一隻手,我想迴避,可是我連挪動頭部的力氣也沒有了,更別說是逃跑。

「你怎麼燒得這麼厲害?」陌生男人焦慮地說,「我們馬上去買退燒藥!」

陌生男人轉回身,啟動引擎,我們就繼續上路了。車子又是震盪不斷,又是幾個大拐彎,我像搖籃裡的嬰兒,漸漸進入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到一雙大手輕輕抓著我的手臂,晃動著我的身子。

到家了嗎?爸爸,我們到家了嗎?

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卻跟不上地球旋轉的速度,景物東歪西倒的,我找不到視線的焦點。此刻,一雙大眼顯現在我的眼前,我猛然清醒。我總算想起——我被挾持了!

「快吃藥!」陌生男人遞來一瓶水,攤平的掌心上躺著兩粒藥丸。在我感到質疑時,看見身旁擱著一排少了兩粒藥丸的退燒藥,我才安心喝水,然後吞咽兩粒白色的藥丸到肚裡。

「讓我回家吧。」我疲憊地說。

陌生男人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對著我搖頭說:「萬一你報警,我就慘了。」

「我們家這麼窮,為什麼你要綁架我?」我問道。

「我沒有綁架你。」陌生男人說。

我更疑惑了,蹙著眉問:「你不讓我回家,不是綁架我,是什麼?」

「我沒有跟你的爸爸索取贖金,不算綁架。」陌生男人的解釋聽來有理。

「那麼,」我想了想,繼續說,「你開走我爸爸的車,又帶走他的兒子,這叫什麼呢?」

陌生男人的回答迅速:「奪人所好。」

我聽過這四個字,那是在電視連續劇裡。比如兩個人同時喜歡一樣東西,但其中一人為了表現自己的風度,他會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跟你搶。」不過,劇情的最後,他一定有難言之隱,必須把這樣東西搶過來。

「你是喜歡我爸爸的車,還是喜歡我?」我覺得我的問題有點奇怪,但是我想不到更恰當的問法。

陌生男人的眼珠左右快速轉動,腦筋好像糊塗了。他閉著雙眼,壓低嗓子說:「總之,我不是為了你爸爸的車,也是不為了你!」

我沒有追問下去。以目前的情形,不容我跟他糾纏不清,我得趁機開溜,找出一條活路。

「叔叔,我要上廁所。」我露出親切的微笑,戴著天真的面具說,「我水喝多了,現在很急。」

陌生男人當然不是傻子:「不可以!」

「如果我尿在車裡,會很臭的,」我煞有其事地說,「上次我不小心尿在車裡,我爸爸才不得不把車賣了,換成這輛車。」

陌生男人半信半疑,考慮了半分鐘,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他回到司機座重新開車,一路給我找「合適」的廁所。

果然,陌生男人把車開到沒有人煙,四周寂靜的林裡,而不是到油站或餐廳。我在路上特別留意各處的特徵,以便一會兒能沿著記憶,逃出生天。

「就這裡吧!」陌生男人熄掉引擎,準備下車。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我說,「你跟著我,我尿不出來。」

陌生男人無奈地說:「小小年紀,這麼麻煩!好吧,我在這裡等你。快去!」

我保持親切的笑容,趕緊下車。為了不讓陌生男人懷疑,我先站在一個他隱隱約約看見的位置,並向他揮手了一下。他在車裡望了我一眼,就看向前方,似乎在發呆。

陌生男人或許在計劃將我滅口。幸好,我略施雕蟲小技,暫時擺脫了他。現在,我必須穿過林間的小路走出去,以避免被陌生男人發現行蹤。趁陌生男人沒回神,我頂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憑著直覺跌跌撞撞地走。

經過和我身高相若的茅草,蟲鳴越來越響,我幾乎聽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在我耳裡像響徹雲霄的鑼鼓。可是,前路越來越險峻,完全沒有人跡,我也失去了方向,更記不起自己走過的路。清風偶爾掠過,樹葉微微摩擦,發出沙沙聲。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我知道老虎是一種瀕臨絕種的動物,我不會這麼幸運遇見老虎。可是,我爸爸曾跟我說過,他年輕時曾跟朋友到山里打山豬,還說山豬很兇猛、山豬肉很好吃,咖哩山豬肉最可口……

我帶著一身緊繃的神經碎步前行,體力也漸漸耗竭,處境進退兩難。我該回去找那個陌生男人嗎?至少我確定他不會吃了我。然而,我實在走不動了,於是索性坐下來,看著傍晚的餘輝灑在林間,好像一張橙色的網,我則是網中央那條走投無路的小魚——等死。

「你在做什麼?」陌生男人從草叢鑽了出來,大汗淋漓,「一個人在這裡很危險哪!快跟我回去!」

我反應不過來,繼續呆坐在原地,仰著頭看他。

「走不動了,是不是?」陌生男人走到我的面前,然後蹲下說,「你還在發燒,當然沒力氣啦!快上來,我背你出去。」

沒有多加思考,我的身體就往陌生男人的背部靠去。他慢慢站了起來,我的雙腿跟著離開地面。他的背部濕透了,這都是為了找我而流下的汗水。有點臭,但總比山豬的味道好。

回到車裡,我們沉默了好一陣子。

陌生男人一聲乾咳,跟著說了第一句話:「我送你回家吧!你爸爸一定很擔心。」

天啊!陌生男人居然良心發現,終於想放我走。不枉費我剛才在林間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我按捺心中無比亢奮的心情,假裝冷淡地說:「好的,謝謝你。」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陌生男人的語氣忽然沉重,讓我又擔心起來。

「什麼事?」我的聲音微顫。

「天色這麼暗了,為什麼你還戴著墨鏡?」

聽到陌生男人的這個問題,我低下頭,無語回應。寂靜填滿整車。

從一開始,陌生男人就沒把我的樣子看清楚。他在我的視線裡,也總是蒙著一層褐色的鏡片。我覺得這樣很好,因為他看不見我不小心流露的恐懼。

陌生男人伸出手,試圖摘下我的墨鏡,所幸我及時掩住了整張臉,陌生男人才沒有得逞。

「你為甚麼一直戴著墨鏡?」陌生男人不放棄,仍想問個明白。

我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陌生男人剛才救了我,還不算太壞,而且我和他素不相識,以後大概也不會相見,或許告訴他倒無妨。

我回答:「媽媽過世後,我就戴著墨鏡了。」

陌生男人吃驚地問:「到現在?」

我吸了一口氣,用最平常的語氣說:「媽媽火化那天,太陽很大,爸爸給了我這副墨鏡,我忍了幾天的眼淚就流下來。由於我戴著墨鏡,沒有人發現我哭,大家都說我很勇敢。爸爸也因為看我沒哭,他才沒有哭。」

「你也戴著墨鏡去上學嗎?」陌生男人好奇地問。

「我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摘下墨鏡。爸爸拿我沒有辦法,只跟老師說我患上眼疾,怕傳染給同學。雖然同學也因此離得我遠遠的,但我流淚的時候都沒有人發現,這就好了。」

「你爸爸真疼你。」陌生男人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每次偷喝酒,都是因為他想媽媽。」

陌生男人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就說:「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你為什麼綁架了我,又這麼輕易送我回家?」我壯著膽子,問了這個高風險的問題。陌生男人很可能會重拾綁架我的心情,勢必得到贖金不可。

「我都說了,我沒有綁架你。」陌生男人非常認真地說。

「那為什麼你開走我爸爸的車,帶走他的兒子?」我重複了之前的問題,並提出另一個猜測,「還是,你是我爸爸的仇人?」

「不是!」陌生男人一口否定,「我根本不知道你爸爸是誰!」

「那你為什麼綁架我?」我仍不死心地追問。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陌生男人苦笑,用指尖輕撓著額頭說,「我被我老婆追,我一直跑,她一直追,看見你爸爸的車沒人,我就把車開走了。後來才發現你在車上。」

這回,換我吃驚地問:「你老婆追你,為什麼你要跑?」

「呵呵……」陌生男人不好意思地說,「我老婆要到國外去深造,我不讓她去。我一氣,在她準備去機場的路上,搶走了她的護照……」

「不是吧?」我感到不可思議地說,「我可是被我爸爸每天硬逼著去上學!」

「我怕我老婆不要我了。」陌生男人難為情地說。

「一個人如果要離開你,你做什麼也沒用。」我想起了我的媽媽。我們給她吃了很多藥,看了很多醫生,住在醫院很多天,她還是走了。

陌生男人又瞪著他銅鈴般的大眼,並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說:「你不是腦子燒壞了吧?怎麼說話突然老氣橫秋的?」

我心裡一陣煩悶,甩開他的手說:「哎呀,你沒有真正失去一個你深愛的人,你是不會明白的啦!」

我們兩人恢復之前的沉默,什麼話都不再說。我在想著,陌生男人挾持的原來是他老婆的護照,而挾持我的好像是這副墨鏡,讓所有人都看不見真實的我。也有可能,是墨鏡脅持了我。

不知道這個時候,陌生男人在想什麼呢?我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後說:“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回去。”

「我們還會見面嗎?」我問。

陌生男人沒有出聲,但我隱約聽見他發出的一聲輕笑。

後來,我在我家外的公園等我爸爸來找我。他看見我和他心愛的車失而復得,高興得痛哭流涕。我很久沒見過他哭了。

爸爸什麼也沒問,只是把我抱得好緊好緊,我感受到他的一身顫抖。我把墨鏡摘下,看見遠遠有個熟悉的背影,漸漸隱沒在昏黃的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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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馬來西亞實施行動管制令以制止武漢肺炎疫情的惡化。 我在吉隆坡,記錄了開始的五十六天,18.3~12.5/2020。 時至今日,行管令仍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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