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十二月份,翻閱過往在方格子的文章,恰巧翻到去年12月9日有在方格子上發表一篇〈感恩與道別〉的文章,驀然回首,原來一年已過,又是歲末年終之時了,自己每到了十二月份,總會懷想過往歲月,又想再發一篇〈感恩與道別〉的文章,為區辨每年的文章,也揣想大概每年十二月都會想書寫〈感恩與道別〉的心情,決定從此文開始,此系列文章標題皆列為〈感恩與道別+當年年份〉,以資紀念,紀錄每年面對一年將盡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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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了,回憶起這個月份,自己處理了個案自殺的事件,聆聽身邊友人家中變故的事件,關心同儕處理身邊親友自殺事件的經過,不僅悲從中來。生命太脆弱,若生命決意要逝去,我們無從挽救;別離太倉促,若有人執意要斷絕關係,我們也無從挽留。只能以幾滴淚,幾分心痛,來悼念那些留也留不住的失去。
十二月份,有新加入的工作,也有即將結束的工作;有新認識的夥伴,也有即將結束的夥伴關係;有新面對的個案,也有因為預算有限而需暫時結束晤談的個案。有為明年預先訂下的計畫,也有談好了卻又因故取消的計畫。
終究了解了「生命無常乃是常態」的道理。面對無常、面對別離,似乎也沒那麼心痛了,倒是越來越能淡然揮手道別,只求珍惜當下每一段緣分,好好經營當下的關係,感恩他人對己曾經的付出,則矣。
我原本也是有重度分離焦慮的人。隨著年齡、閱歷增長,自己反倒越來越不害怕別離,現在越來越能面對別離,甚至因別離後又將迎向新事物、開展新希望而有所期待。或許自己是成長一些了,這也值得欣喜。感謝上帝,也感謝自己。
突然想到徐志摩〈再別康橋〉詩中所言:「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有人認為此段詩意應為詩人面對別離,故作瀟灑,實為惆悵的心境,我總覺得離別自然是惆悵的,但因人生閱歷日漸豐厚,能越來越瀟灑或看似瀟灑地面對離別,不也是種對自我、對人生無常的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