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多數大聯盟球隊都有的體育心理學或心理管理教練外,巨人近年正積極建立與心理健康相關的部門,總教練卡普勒在建構教練團時組成規模史無前例的16人團隊,而他也打算在心理健康團隊採取同樣的方法。團隊組成的最大期許當然是提升球員場上的表現,但卡普勒目標不只如此,他長期對心理健康議題感到高度興趣,同時認為個人行為發展會影響球技的成長。
自從球隊心理健康與員工協助計畫主管亞歷山大於 2020 年入職,巨人便開始擴編小聯盟心理諮商員的人事名額,待遇等同於跑壘指導員、防守教練。此外他向大、小聯盟選手發出問卷、評估個人心理狀況,題目包含像「場上表現是否影響食慾與睡眠品質?」等。
「在羅賓森事件發生前,巨人隊就已經將心理健康議題擺在球員發展首位。」亞歷山大如此表示。
Photo:Bridget Bennett for ESPN
事件發生後的瞬間,羅賓森就堅定立場,希望能在心理健康推廣上扮演要角。但巨人隊謹慎行事,考慮到身體與精神層面的復健,直到相信這名年輕人在事發後能面對大量情緒反應與訊息後,才告通團隊其他教練以及選手們,此時離(自殺)事件發生已時隔三個月之久。
「得知消息當下,球員們便向德魯(Drew,羅賓森名)伸出援手,我們對此感到欣慰,而德魯也接受外界滿溢的關心。我們鼓勵人們分享曾經歷的困境,希望向外敞開心胸能對他們產生正面改變,這同時也是羅賓森希望能產生的影響:與痛苦對話,對飽受心理疾病者保持同理心。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會羞於向外界分享自己的處境。」 - 卡普勒
2020 年有太多值得分享和需要消化的事:新冠肺炎;黑人男子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遭不當執法致死後「黑人的命同等重要」的大型社會運動;棒球在空無一人的球場打上 60 場比賽...等,一切都在訴說這一年是多麽反常。
整個夏天,亞歷山大保持與羅賓森及其家人溝通,由於隱私規定、前者無法透露互動細節,但對談中羅賓森堅定不移地期待以自身故事勉勵他人。9 月 6 日是巨人隊例行的心理健康日,亞歷山大預計向團隊進行一系列演講,靈光一閃,她給巨人隊總裁賽迪發了封簡訊:「要不要我們帶羅賓森一起去舊金山與球隊見面?」
Photo:Courtesy Drew Robinson
「直到他踏上飛機那一刻,工作人員仍不斷確認他的身體與心理狀況,他是我們的領隊,若不願意執行計畫,那隨時都能抽身。」亞歷山大憶道:「但羅賓森從不動搖,他明白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希望幫助陷入困境的人們,而我們希望他的任務能從自己的球隊開始。看到他踏入球場的那一刻,對我來說,這明顯對羅賓森是件正向的事。」
為了遵守新冠肺炎保護規範,球隊被分成三組與羅賓森對談,教練團則另外再開一堂教程,每場演講都不到十分鐘,但字字真摯動人。卡普勒觀看每場演說,觀察到選手們的反應:「每個人反應不同,有些選手情緒激動,有些球員出聲支持,有些人出於各種原因感到不舒服。但感動人心是那天的總結。羅賓森看起來棒透了,他看起來非常幸福,這不誇大,他踏進講廳,照亮了房間每個角落。」
Photo:Bridget Bennett for ESPN
賽迪回想羅賓森在演講中的一句話:「他不後悔自殺未遂所造成的永久性傷害,認為自己做了當時要做的事。」
「不要指望經歷類似事情的人們能坦然談論,或向外界證明他們需要關注和協助。這正是我們總在問自己的:該如何幫助他人?大家都有很多問題要處理,但我們都該花時間去關心周遭的人,確認他們是否安好。」
精神傷害不會因為場上表現或球速喪失而表現出來,若棒球員在文化上習慣沉默忍痛,或埋首在重訓室來滿足球隊需求,那麼有人會期望選手們在心理健康方面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嗎?這正是亞歷山大認為羅賓森能發揮最大影響力的地方。
「他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面,感動了很多球員。他告訴選手們尋求幫忙是可被接受的,也該放手幫助其他人。從那天起,每當我出現在球場,就會有人問我德魯狀況是否還好。他讓選手們互相關心,得到了整支球隊的支持,這大大的幫助他繼續前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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