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五月中的三級警戒以來,在家工作時間正式邁入三個月,從一開始的上下班界線無法明確劃分、容易超時工作,一直到現在,無論是身體和心靈好像也養成了一套新的習慣。
當跟老闆、同事和客戶完全變網友的狀態,沒有起身就看得到同事,或是隨時都可以到辦公桌旁的小桌子開個即時會議,所有的溝通跟對話都要「刻意」為之,無論是約個10-15的會議或是直接打Line電話,如何「刻意」維持聯繫讓人際互動和工作可以持續推進,反而是更顯重要。
當工作的日常沒有上下班通勤、中午跟同事的聚餐,或是下午時間的團購下午茶還是晚上下班後的閒逛、聚餐,每一個選擇都成了自主的選擇。無論是選擇如何運用過往用來擠捷運、公車的通勤時間、中午吃飯是配網路影片還是看書,晚上下線後(下班後)又是如何安排馬上可切換成私人模式的時間?
當那些以前的「不得不」都空出了自己的位子,我們再也沒有藉口去推託,那些以前說沒時間,或是因為人情而沒有留給自己的時間。
深居簡出的防疫日子,三個月沒戴上隱形眼鏡、只有進行視訊會議那天才化妝,甚至幾個月都沒穿上整身正式的套裝出門,疫情像是一個篩子,篩出了外在世界跟內心世界的重量,更篩出了我們如何看待自己人生的要事排序。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人需要的東西可以那麼少,或許只需要可遮風避雨的住所、健康可勞動的身體、可維持生計的工作、有餘裕可從事休閒的時間,還有可以與自己共處而不感到匱乏的心靈。
有人選擇把多出來的時間給家人,有人選擇學習新的技能,有人拿來貢獻給其他人給予疫情間的諮詢輔導,人生的要與不要,終究都是自己選的,而也就是在刪除了那些不得不的「必要」後,我們可以更誠實地面對自己,到底什麼才是真的「想要」。
外在的世界的變化非我們所能掌握,真切地了解自己,學著與自己相處,反而成為一項需要不斷「刻意練習」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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